“爹你干啥呢,像个二傻子似的,看啥呢?”
“看你娘。”
“嘿嘿,我娘干啥呢,我也去看看。”
玉子安提着玉修的后脖颈,“别去打扰你娘。”
“爹,我都多大了,你放我下来,我堂堂一个四品官被你这么提着,像提小鸡仔似的, 我不要面子啊。”
“不要。”
“爹,你真不是个好爹。”
“嗯,你也不是个好儿子,滚田里干活去。”
父子二人一路吵吵闹闹,田里的人们一边干活一边看热闹。
他们特别感激玉将军和蓝夫人,是他们让自己和家人摆脱了奴籍,摆脱了被人打死或者劳累致死的命运。
虽然这里的气候恶劣,土地贫瘠,可是他们来到之后有房住,有地种,子女还可以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
想到这里他们干劲十足,最重要的是小玉大人每天和他们吃住在一起,教他们使用新型的农耕用具,学习防沙固沙的方法,这让他们受宠若惊。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不断的增加土地肥力,优化种植方法,这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所以每个人都很卖力,干的热火朝天的。
只有玉免看着每天的流水犯愁,现在的庄稼还没收成,这里百姓的吃饭问题暂时是由官府供给,平均每天就要一百一十两白银。
蓝七言回来的时候,玉免已经把自己愁的头发都炸毛了。
“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能把我们老五难为成这样?”
“娘,缺钱了。”
“缺钱了,我带来的都用完了吗?”
“已经见底了,娘,要不问我亲爹要点?”
“要,怎么能不要呢。”
“那该怎么要?”
“抄家,南方有几个管盐的,哪个身上没毛,好几根也够了吧。”
“行,娘,你来写。”
“没问题,今天娘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书法大师。”
玉免满脸问号,“娘你何时练字的?”
“你和你爹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娘就在家里修身养性。”说到修身养性,她那几个男闺蜜还好吗?
明明把他们从男妓馆赎回来让他们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几个家伙说从小就被逼着学习取悦客人的技艺,他们已经没有了去过正常人生活的勇气和想法了。
所以她才开了快活楼,看似流氓低级,其实里面说学逗唱,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那些肮脏的东西。
不知道自己离京,那些家伙有没有想她。
“娘,你在想什么呢?”玉免看着迟迟不落墨的蓝七言说道。
蓝七言叹口气,“为娘在酝酿。”
玉免嘴角抽搐,“娘,您酝酿好了吗?”
“马上。”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玉免看着大大小小,高矮胖瘦都有的黑疙瘩,微惑,也就99而已。
“娘,这是您说的修身养性?”
“这笔太难用了,不是我的风格,不过你评价一下,为娘的书法怎么样?”
“娘,您真是下功夫了,一般人真的写不出来,您看看,一笔成魔,二笔浑浊,三笔成坨,这封书信刚劲有力,密不透风,四面埋伏,让人神魂颠倒,眼前一黑。”
“好,不愧是我儿,说的就是有文采,娘突然诗兴大发,我想作诗一首。”
又一炷香的时间,玉免整个人都快栽倒了。
玉子安和玉修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玉免赶紧把二人拉过来,“爹,二哥,快随我一起欣赏好东西。”
蓝七言捧着一张纸,“玉子安你看看,你念念,是不是特别押韵。”
玉子安瞪大了眼睛,字呢?
什么押韵?
“爹,娘做了一首诗,您看看这字是不是特别好看。”
玉子安点点头,“确实,我家言儿还是有天赋的,你看你娘写的,远看纸有字,近看影无踪,墨香绕鼻尖,书法灵自现。”
玉免拍手称赞,“爹说的好极了。”
玉子安松口气,这能过关了吧。
玉修咕噜咕噜喝了一壶水才走过来,“什么玩意,让我看看。”
玉子安把纸递给他,“儿子,你来欣赏一下,我和你五弟还要看一下布防图。”
玉修满心疑惑的接了过来,“这啥啊,擦屁股都染的黢黑。”
话音刚落,突然阴风四起。
突然间乌云密布,顷刻间电闪雷鸣,其中夹杂着别样的惨叫。
玉免叹口气,“好了,这一关过了,爹,咱没钱 了。”
“找你娘。”
“我娘也没钱了。”
“找你亲爹。”
“好吧,那您说,我来写。”
“楚淮,见字如面,北疆军费告急,请抄几个管盐道玉脉的,急需二十万两白银,不要生气,两年后,我还你一个绿水青山的北疆。”
玉免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爹你真神了,怎么和我娘说的一样。”
玉子安傲娇的昂起头,“我和你娘心有灵犀,说了你也不懂,这是夫妻的最高境界。”
玉免撇撇嘴,爹的嘴是真硬啊,难道不是他偷听到的吗?
半月后,楚淮看到了这封家书。
他气的多吃了一碗饭,这个蓝七言,倒是指挥起自己来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
那两口子,一个管着二十万大军,一个握着重要的农业技术。
那都是他的死门啊,一个可以杀了他,一个可以饿死他。
想想就好委屈。
不行,去找羽儿寻求安慰去。
半个时辰后,正在用膳的沈羽歌想现在就谋反,哭的吵死人了。
“你能不能别哭了?影响我食欲。”
“你看看,你看看他两口子指挥我。”
“哼,这天下都是人家打下来的,你坐享其成,指挥你又怎么了。”
“可是我的脸往哪儿搁?”
沈羽歌叹口气,“四方有子安他们守着,京中有谢将军守着,一个忙着和媳妇腻歪,一个忙着追媳妇,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吧,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他们没有帝王之术。”
“对,他们没有,这点你最擅长,各司其职,安心当你的皇帝吧。”
“羽儿,我今天在你这里睡。”
“不陪你的德妃了?”
“羽儿你吃醋了?”
沈羽歌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笑了,“是你希望我吃味还是皇上希望本宫吃味?”
就这一句话,楚淮就明白了,他到底还是伤了她的心,可他是皇帝,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唉,羽歌你要理解朕。”
沈羽歌行了个大礼,“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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