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微仙子,你说不妥?是在质疑朕吗?”
所有喧哗瞬间安静,在李承泽担忧震惊的目光中,微生三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缓缓起身,顶着文武百官的诧异不解震惊的目光,不急不缓走进众人之中,如同鹤立鸡群,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与高傲,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并非是质疑陛下,只是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太吉利。”
微生三元不动声色的眼神轻蔑扫视着四周,那份高傲的态度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你们全都是废物,还得老娘亲自出马。
“大喜的日子?”庆帝站在高台上,目光越过人群,那俯瞰的姿态,就如同帝王审视自己的领土,自信而不可一世。
“今日三元前来,自是求娶二殿下,这难道不是一件喜事吗?”
仿佛一道惊雷落下,把在场的众人炸得不轻,就连庆帝都有些恍惚。
他们没有听错吧?求娶?是求娶二殿下?
唯有李承泽,呼吸一滞,瞳孔骤缩,心也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双眼瞪得溜圆溜圆的,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听不到外界的纷扰,痴痴地望着她。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的文武百官展开了剧烈的吵闹声,而庆帝还在怀疑人生中没能回过神来,这就是她说的送礼?
“慌缪,简直是荒谬,自古以来都是男子求娶,女子求娶简直是倒反天罡!”
“荒谬绝伦,二殿下贵为皇子,就算是元微仙子,也不必这般侮辱。”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元微仙子竟也不害臊。”
“说的好!”微生三元转过身看向那位官员,可把那位官员吓了一跳,怯怯的往后退。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三元双亲已逝,自幼被师父养大,相依为命的师父和妹妹也离开人世,唯我一人活着,家中无长辈说亲,只能自食其力。”
微生三元转过身视线与李承泽相交,眉目光华巧转,似是陇了半世的情意绵绵,微绽笑意,朱唇轻启。
“都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三元一见钟情二殿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心乎爱矣,遐不谓意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三元想与二殿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事宜家。”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失神的目光慢慢灼热起来,触及她的目光,睫羽轻颤,脸微微泛着红,眼底的情愫,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还夹杂着爱恋之意,直勾勾的凝视着她。
大皇子推了推呆愣的傻弟弟,文武百官默契的让出一条道路来。
李承泽缓缓地朝她一步步走近,姿态卓然,笑意舒朗,漆黑地眼眸中,却比漫天星子还要璀璨耀眼,微扬地唇角含着灿烂透着爱意的笑。
你眼中倒映的星河烂漫,是我不曾见过的世外桃源。
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香气,御书房的文武百官见证这份庆国立国以来男女身份颠倒这份爱情求娶的婚礼。
就在他们牵手成功时,回过神来的庆帝发出“咳咳咳”打断了他们,也把文武百官的思绪给拉回现实。
“你说你求娶老二李承泽”
“陛下,儿臣愿意。”李承泽眼睛亮晶晶的,欢快的插嘴道。
“朕没问你,把嘴给朕闭上。”庆帝怒斥上赶着倒贴的李承泽,他都还没有拿到一分彩礼,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神采飞扬的李承泽被训斥之后,表情逐渐黯淡下来,眼底盛着那点笑意也逐渐散去,委屈的抿着嘴,心脏好像被无情的撕碎两半。
余光望向身侧的微生三元,整个人充斥着不安害怕,眼泪在眼眶打转着。
微生三元胸口突然变得沉闷起来,胸口像是堵了一口热气,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想要刀老登的念头此刻恨不得上去打爆。
微生三元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冲李承泽淡然一笑,盈盈笑意在唇边轻漾,使人如沐春风,如照明月,将他内心某个阴暗的角落照亮。
李承泽心中怦然一动,唇角弯了弯,滋生阴暗的心底角落遍布绽放的鲜花。
含情脉脉眉来眼去让庆帝感到一阵恶寒,恶心。“朕第一次听说女子下聘的”
“五千万两,是我求娶二殿下的聘礼,这并不包括三书六礼。”
多少?他们没有听错吧?不是五十万,也不是五百万,而是五千万!
就连庆帝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他的内库亏空的厉害,亏空了两千万两,他的私库又拿来造弓箭了,可以说表面光鲜亮丽,但实则穷的裤衩子都要穿不上了。
从李云睿手里接过空空如也的内库,不是金疙瘩而是破烂不堪的裤衩子,不仅没有拿到钱,反而还得把钱给倒贴进去,这怎么可以,庆帝就算是压榨别人都不会倒贴。
五千万两啊,弥补内库亏空之后,还有三千万两是可以支配的,庆帝的眼神闪闪发光,金疙瘩,不对,是摇钱树,没有想到老二居然这么值钱。
完全忘记了这五千万两是聘礼的庆帝,钱还没有到手就已经占为己有了。
也是,她赏人都是用金饼,她怎么可能是个穷鬼呢。
微生三元晃了晃手中的金盒子,也把在场文武百官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钱,那是钱啊!
刚才还在笑话二皇子倒贴的他们此刻笑不出来了,嫉妒羡慕的眼红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千万两下聘,简直就是富婆啊!
侯公公不等庆帝发话,这回是小跑着过去,颤抖的伸出手接过金盒子,盒子上面的宝石闪瞎到了侯公公,这可比范闲刚才的光头杀厉害多了,都是金钱的味道。
大皇子是真的羡慕,非常的羡慕老二,老二绝对是走了狗屎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一个有钱又聪明的妻子。
五千万两,搁谁都心动,太子也羡慕嫉妒恨,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这样的好事轮不到他这个太子?五千万两,就不能送给他吗?
李承泽发誓,他是真的不知道三元这么有钱,虽然平日立送他的东西都是市面上没有的,还想着日后下聘的时候,多给点三元嫁妆,谁知道随意拿出的五千万两就秒杀了他手上流动可用的存款。
这一刻,狠狠长脸的李承泽高兴得意的抬起头,享受着众星捧月,这羡慕嫉妒眼红的让他真是开心极了!
丢人现眼是什么?李承泽不知道,真的是言语已经无法表达内心的狂喜了,恨不得当场连翻两个后空翻,简直开心到飞起。
范建和陈萍萍被无形的巴掌狠狠疯狂打脸,脸火辣辣的疼,难怪看不上他这个户部尚书的钱,随手就是五千万两,岂会稀罕他们的那几千两。
微生三元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文武百官,仿佛在告诉他们,你们全都是废物,不仅人保不住,还一个能打的,也甚至都不如老娘富可敌国。
“今日下聘有些仓促,但无奈我身边没有长辈,恰逢我与赖御史有缘,故而想请赖御史帮三元说亲。”
还在懵圈的赖名成被这死灰复燃的巨大惊喜砸的眼冒金星,还没有回过神来。
庆帝把拿到手的金盒子打开,看到挤压一下得到释放厚厚的一叠银票露出了今天发自内心的笑。
“可是,赖御史刚正不阿,尤其反对贪腐,元微仙子这般公然受贿,你这是下聘还是买他一条生路?”
“自是下聘。”面对庆帝的死亡逼迫,微生三元一步步朝前走,那气势仿佛汹涌的潮水,那不可一世的傲慢,锋芒毕露。
庆帝收敛笑意,眼神带着探究,强大的压迫感步步紧逼。
“为何刚才不早早说出,非得等朕处置赖名成你才求情,又为什么非得是赖名成?这满朝文武没有你可以托付的吗?”
庆帝把盒子一扣,抚摸着金盒子镶嵌的这块祖母绿宝石,额滴,额滴,都是额滴。
“我家财万贯,财帛动人心,银子摆在他们的面前,我不信他们不贪?”
微生三元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仿佛文武百官全都是废物,入不了她的眼。
这话说的他们无话可说,要是没有拿出这五千万两之前,他们会不屑一顾,只觉得微生三元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但五千万两银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五两银子,不值一提,可想而知她多富有。
他们保证不了自己的贪欲,也无法保证他们对微生三元的财产不动心。
别说文武百官了,就连庆帝都不能掌控内心的贪欲,这五千万两只是微生三元的冰山一角,要是把她的财产全部私吞
微生三元斜睨着茫然中的赖名成,神情清冷平淡,看不出一丝端倪,娓娓道来不夹杂一丝情绪。“唯有赖御史,就算是把银子送到他手上,都不屑一顾。”
但拿到钱的庆帝很明显不想轻易的让微生三元得逞。
“朕金口玉言,旨意以下,若是冒然收回,怕是天下人都会耻笑朕。”
庆帝一脸难为情的说道。“指责朕出尔反尔,见钱眼开。”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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