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确实是出了大事,而且还不止一件。
在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离开京都后,短暂的迎来了平静,这让庆帝躺在榻上美滋滋的数着银子都放心了不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只要微生三元不在,他的银子就会安然无恙,微生三元在京都,不是银子被偷,就是被气死。
但庆帝也只是稍微放心了那么一会儿,因为目前为止,虽然发生过很多无法掌控的事,可依旧不影响他的计划,最棘手的目前是范建和范闲,尤其是胆大包天的范闲竟敢夜闯皇宫偷走他的五千万两银子,这一点庆帝根本忍受不了。
可目前内库的这个窟窿需要范闲来接手去操作,其实内库的财权交给微生三元也可以,毕竟她可是富可敌国,可一旦这么做了,那么就是第二个李云睿,无异于把一部分权利拱手相让给微生三元,这不是庆帝想要的。
况且,这入了微生三元的手里,绝对不会轻易地交出来,除非需要设计重创,但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先被反杀,这一点庆帝有着蜜汁的自信。
总觉得微生三元不在京都,但京都处处都有她留下来的影子,就好像他引以为傲所部署的兵力耳目,手牌全都被渗透了进去。
不不不,庆帝连忙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掷脑后,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绝无此种可能,庆帝承认微生三元是确实很强,可目前能打的也就只有那个半夏而已,其他的人手目前都没有看到,不排除潜伏在暗中,不过庆帝更倾向那是医仙结交的人脉,更多的是那些达官贵族而已。
他们没有故意隐瞒行踪,所以桑落城发生的事情自然逃不过庆帝的耳目,一个青樱就够让人害怕的,再来一个那岂不是太子都要被玩废了?
坚决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进宫,脑子都是拎不清的货色,直接让人弄死,一百种让人死的方式庆帝还是有的。
那个蠢货桑青也不能放过,他知道的不多,但也暴露了,是个蠢货,死不足惜。
君山会庆帝是知道的,当初可是借着君山会铲除了不少异己,要是被顺藤摸瓜查出来,他的名声就一落千丈,虽然现在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他可以装啊。
不过现在都是他的好妹妹李云睿在管理,不知道微生三元查到了多少,可桑青是绝对不能再留了。
庆帝也是在帮李云睿扫尾,否则被微生三元给查出来,那君山会会被她杀上门去。
微生三元不在,也方便了庆帝动手,已经忍了许久,都快要进化成忍者神龟了。
区区一千万可满足不了贪婪成性的庆帝。
是的,没错,老登又开始秀他的手段了,但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自会有他的好妹妹帮他分忧解难。
至于为什么庆帝不用自己的人手?因为上一次折损了好多,可把庆帝给心疼坏了,这都还没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人手就折了一大半,虽然鉴察院也是隶属他,可陈萍萍是院长,谁知道这鉴察院到底还有多少人归顺效忠他这个天子呢?
有事好妹妹,无事李云睿。
李云睿接到好哥哥的密信,半天没回过神来,盯着密信看了许久,随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眼里闪过嗜血地疯狂,来了,她的机会来了。
她等这个机会很久了,自从被骗了钱之后还被黑吃黑,李云睿正处于一种暴虐地疯狂中,每一天都在算计着那些人,老情人林若甫,她的好哥哥,还有她未来的女婿,这一天,她等了好久。
也说不上好久吧,就只有一两个月而已,但对于李云睿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一想到自己的近况拜他们所赐,恨不得把他们扒皮抽骨,挫骨扬灰。
“殿下,洛阳城来信。”这时心腹从外面匆匆走进,把密信递交给李云睿。
李云睿接过看了一眼,面色一凝,随后低声骂了句。“蠢货。”
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抓不住就算了,还招惹到了老二,那一群人是没有脑子吗?
就算是老二要死,也绝对不能死在她的手里,虽然她那个好哥哥是个慈父,但实际上只在乎他自己,可绝不容许有人敢挑战皇权刺杀皇子,这分明就是在打庆帝的脸。
况且她现在还和老二结盟,在老二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她是不会轻易放弃这颗棋子的,当然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是死是活都不关她李云睿的事。
更棘手的是,那个微生三元也在洛阳城,虽然未见过面,交过手,但行事作风就连在信阳的她都知道,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之前桑落城一事处理的快,但洛阳城那些蠢货是保不住了,李云睿也不会出手保下,没有那个必要。
“每年用了我那么多银子,是时候该回报我了。”李云睿眼神冷漠,平淡的声音充满了无情,漫不经心的把密信放在烛火上燃烧着,火光倒映着她那双眼的嗜血和野心。
“殿下,安神药好了。”侍女从外面端着药走进来,弓着身把托盘递过去,心腹拿起温热适中的安神药递给李云睿。
李云睿接过仰头一口喝完,每天晚上都要靠着这安神药才能睡得安稳,尤其是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糟糕事,让她无法入睡。
李云睿喝完,把碗递给心腹,心腹接过放在侍女手上的托盘,对着侍女命令道。
“下去。”
“是。”侍女恭敬地退下,还不忘把门给关上,转身看了一眼空了的碗,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暗光,嘴角微微上扬,转瞬即逝,余光瞥了一眼那亮着的屋子,淡漠的神色和刚才唯唯诺诺的奴性完全是两个人。
李云睿喝了口清茶去除嘴里的那股涩味,淡淡的说道。
“吩咐下去,让人扫尾干净点,别让老二查到我这个姑姑头上。”
李云睿根本就不知道微生三元早就把底给摸透了,所以不管扫尾再干净,制造出误导的信息也没用,李云睿在微生三元眼里几乎都是名牌,所有的底细和手牌一清二楚。
但李云睿并不知道,因为她有这个自信,就连陈萍萍都不敢有这个把握和自信,更别提是微生三元了,她可是南庆的把持内库大权数十年的长公主李云睿啊!
“是。”
李云睿开始要搞事情了,要把这些人全都拉下水,一个都别想放过,老二那边要出手,范闲也是,林若甫更不会放过,放过谁都不能放过庆帝。
第一步肯定是要把二皇子府留守的那几个能打的侍卫调走,尤其是半夏,其他的两个哼哈二将不足为惧,但以防万一,统统调走。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这句话用在半夏身上真的是太合适不过了,就连范无救和谢必安都在半夏的管辖范围之内。
但聪明的谢必安挟天子以令诸侯,每天都以桑葚和三七为借口逃离,而不管躲在那个角落都能被揪到的范无救就倒了大霉。
但今天一改常态,藏了许久,哦不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半夏找过来,这让范无救看书的欲望都没有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甚至半天书页都没翻过。
若是主动去找她吧,那自己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犹豫了半天,范无救坐不住了,把书放进腰间,伸了个懒腰,装作看书累了活动四肢到处走走散心,实则那双眼睛就跟雷达似的扫视着府里其他的角落。
人呢?怎么不见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跑哪去了?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范无救把整个府里上下全都逛了个遍准备放弃时,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见半夏在和那几个侍女嘀咕着什么,不太确定是不是在说他的坏话。
偷感做贼很重的范无救趴在墙上,支棱着耳朵偷听。
正在交代的半夏顿了顿,余光扫了拐角处一眼,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
“是。”那几个侍女也很明显发现了拐角处偷听的范无救,看向半夏的眼神充满了揶揄和玩味。
半夏白了她们一眼,挥手让她们退下,换做是旁人,早就一拳头过去了。
范无救见那几个侍女走了之后,立马躲闪,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正准备装作巧遇。
谁知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她走过来,范无救懵了,连忙探头去看,发现半夏走的是另一条路,这下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巧合矜持,范无救连忙追上去。
“你干嘛去?”
“有事出去一趟。”
半夏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回事,平日找他就跟猫和老鼠似的,躲都来不及,今天却是眼巴巴的凑上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去多久?”范无救眼神飘忽,嘴巴比脑子快的问道。
“你又犯贱?问这个干嘛?”半夏停下脚步,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范无救,总感觉他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
范建:谁叫我?
“我这不是担心厨房的师傅嘛?”范无救抑扬顿挫,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有些不自在,对上半夏的视线,到嘴边的话立马拐了个弯。
把半夏的心吊的七上八下的,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死了。
“你要是不回来吃饭,厨房的师傅也省不少力,光是做你的饭就┗|`o′|┛嗷~~”范无救哀嚎着捂着肚子蹲下,疼的眼泪都给他飙出来了。
半夏忍无可忍,直接一肘击过去。“你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说就不说嘛,怎么还打人呢?”
范无救看着半夏离去,揉了揉肚子,疼的他面色扭曲,但变态的是范无救刚才哪哪都觉得不舒服,但经过半夏这么一打,总算是知道了不得劲的原由,他不会真的是受虐狂吧?
就在范无救怀疑人生时,折返回来的半夏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没等范无救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手提着后领就这么提了上来,就跟拎小鸡似的。
“你干嘛?你打了我就不能再想别的了?”
范无救惊得双脚在半空中踢踏着,更是害怕的双手捂着胸前,瑟瑟发抖中,咽了咽口水虚张声势的训斥着。
“你别那么下贱啊!”该不会是馋他身子吧?
听到范无救的话,半夏瞬间黑脸,拳头又痒了,正准备一拳砸过去,想了想,又忍下了,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她一定会补上的。
半夏怜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范无救一脸,随后转过头去,重重地叹了口气,嫌弃的把他放下,转身潇洒离开,对着身后的范无救挥了挥手,声音充满了同情。
“你好自为之吧!”
范无救有点慌,刚才半夏的眼神让他很害怕,顾不上肚子的疼痛,撒开脚丫子追上去问。
“等等别丢下我啊!什么叫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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