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可谓是多少京都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要出的起钱,调情风雅诗词歌赋全都有,还是那句话,只要有钱就可。
就算是身居官场的也不例外,有钱有权,享受当下,只要不戳破这层窗户纸,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皮。
乐子大家一起享受,背锅就算了,哪个男人不风流好色呢?
醉仙居以司理理最为出名,醉仙居的花魁,只卖艺不卖身,多少达官权贵豪掷千金只为一亲芳泽,只是这司理理虽在红尘,但不喜金银,偏爱文人的才学诗词,能够入的司理理的眼,也就只有范闲。
这不,前些日子还传出与范闲的桃色绯闻,婚还未退成,这流言蜚语早已传遍京都上下,可谓是人尽皆知。
今日特地在醉仙居以司理理的名义组局的李承泽,都未能好好和范闲交谈,文采斐然,今日只谈风月,还特地让司理理陪伴,也顺便帮帮范闲退婚,他可是很乐于助人的。
在放风的李弘成,也是促进这场邀约的见证人,今日李承泽左右护法都不带,诚意表现十足。
“范闲应该就快到了。”
“不着急,是我来早了。”好好的椅子不坐好非得蹲着的李承泽,吃着果子目光看向远处,心里却是在嫌弃这果子吃起来一点都不水灵,一点也不甜。
这让李承泽想念起了她那里的果子,鲜甜的好像从树上摘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新鲜水灵。
从她那里回来的第二天就让谢必安送去了银子和礼物,银子是收下了,可礼物却被退回来了,还说什么男女私底下不可私相授受,李承泽可不相信是她说出来的,一定是她身边那个嘴毒的侍女说出的。
这时,水面上飘荡着一叶扁舟,李弘成好奇的指着问。“理理姑娘,那是你安排的吗?”
司理理一愣,好奇的顺着李弘成指的方向看去,摇摇头。“不是,得知二皇子邀约范公子,理理不敢假手于人,所以特地让人不要打扰,理理也不知。”
李承泽听到他们的交谈,好奇的转过头,就对上了在划船的半夏似笑非笑。
李承泽愣住,手里吃了一半的果子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染上灰尘,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裸的双足踩在冰冷的地板跑下亭子的台阶,趴在回廊栏杆上看着从他眼前划过的船。
“等等。”
半夏翻了个白眼,就算是皇子又怎么样,又不是小姐,说停就停,那自己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可在外面,半夏不能这样随心所欲,还是要顾及一下小姐的名声。
半夏停下划桨,低声对着船舱内道。“小姐,是二皇子殿下。”
船舱内传来她冷淡的声音。“问候一声走就是,今日是来问诊,别搅了二皇子的雅兴。”
“是。”半夏得意的应从。
抬起头对着一脸期待的李承泽一脸冷漠道。“我家小姐让我问候二皇子一声,小姐说了今日是来问诊,不知二皇子在这,无心之举,还请见谅,也不搅了二皇子佳人在侧的雅兴。”
说完半夏不顾李承泽的挽留,撑着船桨快速的滑动着船离开,呸,男人,居然还敢肖想小姐,真不要脸。
李承泽失落的看着远离的小船,他连句话都没有跟她搭上。
李弘成和司理理面面相觑,不敢开口,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医仙不必为了我得罪二皇子。”船舱内脱下衣衫露出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任何好肉的女人有气无力道,是醉仙居上一任的花魁琉璃,自从司理理来到醉仙居之后,就被取代了地位,失去了恩客,青楼的老鸨子可不会因为你是上一任的花魁,在老鸨子眼里只有能赚钱和赚不了钱的废物,受尽冷眼,还被老鸨子提供给一些又特殊癖好的客人,几乎是九死一生,但琉璃并不想就这么死了,因为心中的仇恨还未报。
所以强撑着一口气,拿出最后的银子让红玉去请医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最后的希望,因为一般要脸的郎中都不会踏入青楼,而青楼里的那些郎中,可谓是势利眼,银子不够别想请动,而且老鸨子也不愿意花费银子和药材给琉璃治疗,所以琉璃只能赌一把。
幸好,琉璃赌成功了。
“即使是皇子,在我眼里人命才是最重要,更何况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记恨上我,心胸狭窄之人,不管怎么做在他眼里都是错的。”她施针吊着琉璃半条命,用上好的金疮药上药。
“医仙救命之恩,琉璃无以为报,只有这条贱命”
“留着这口气去做你该做的,我又不乞求你的报恩,只是不想名动京都的一代花魁琉璃姑娘就此香消玉殒。”
琉璃咬着嘴唇,额头冒着虚汗,但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背上的伤口涂了药之后冰冰凉凉的,不会觉得灼热,就连身体的疼痛都减少了。
“琉璃现下身无分文,不过诊金琉璃一定会奉上。”
她没有接过琉璃的话,只是看着琉璃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只需按时涂药便会恢复如初,只是有些伤口就算是用药也还是会留疤。”
琉璃听到她的话,眼里黯淡,要知道做这一行的,滑嫩无瑕的肌肤是她们立根之本,就像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任由恩客在上面泼墨作画,可现在
“琉璃能活着就已经是幸运了。”
听出琉璃话里的牵强,她收拾好药箱盖上,修长的手指挑起琉璃的下巴。
“你想报仇?”
“想,我想报仇,我要让那负心汉身败名裂!”琉璃被她勾起了心中的仇恨,眼里燃起熊熊烈火,曾经的青梅竹马,为了他起早贪黑刺绣拿去卖,供他科举,说好的等他高中,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可等来的却是被贼人践踏凌辱,幕后凶手正是那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未婚夫,春闱落榜,为了荣华权贵,求取工部尚书千金,为了掩盖过去,竟然不惜对未婚妻下此毒手。
只可惜隐姓埋名卖入青楼,刚打出名声来,司理理的到来却破坏了琉璃的计划,大仇未报就身先死。
“我可以帮你,你身上去不掉的疤会成为你再次名动京都的武器,只是其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
“我可以,即便痛不欲生我都可以忍受!”琉璃一脸坚定道,谁都不能阻止,哪怕付出性命也要报复那个负心汉。
“我欣赏你的这股韧性,好好养着,七天之后我会再来。”
“琉璃没齿难忘医仙大恩。”
“不必谢我,我一向乐于助人。”
琉璃撑不住昏睡过去,船舱里闷得慌,她端着一杯茶走出来到船头,这白日的醉仙居不同晚上的靡靡之音,倒是沉淀下来,清净的仿若园林别院。
“快点划,你是没有吃饭吗?”李承泽对着卖力划船满头是汗的李弘成催促道。
“殿下,我已经在使劲了!”这都什么事啊,不是说好的要约范闲吗?怎么见到医仙就迫不及待的追上连,把范闲的事全都抛到脑后了。
“小姐。”划着船桨的半夏注意到了。
她看着清澈的湖面,表面平静,实则水下暗潮汹涌,淡淡道。“不必理会,可别扫了二殿下雅兴。”
“是。”
半夏划桨更加卖力了,眼见李承泽他们追上来,一个用力拉开距离,半夏笑得好不得意,跟自己比力气,还嫩的很。
眼见着就要追上了,船却猛的蹿出去好远,李承泽皱着眉看着正划桨的李弘成。
“你瞧瞧,连个女人都比不上,你这平日是光吃不长力气吗?”
一个大写的冤,李弘成虽然留恋青楼,但也没有纵情声色弄垮身子,只是谁知道那撑船的半夏会这么大力。
划到中心的半夏突然停下,直勾勾的盯着水面,紧紧的攥着船桨,“小姐,这水下不太平,请坐好。”
“嗯。”她好像没有察觉到半夏话里的深意,就算是知道也没有慌乱恐惧,依旧悠闲的喝着茶赏景。
“哗啦!”从水下钻出蒙着面穿着夜行衣的几个刺客,手里持剑目标是船上的人,准确来说是船尾喝茶不见半点惊慌的医仙。
半夏挥着船桨往最近的刺客砸去,“好一群眼瞎的水鸭子,竟然看不到姑奶奶我。”
半夏这暴脾气,拔出剑对准他们,踩着船借力飞到半空中与刺客交手,斩落两个刺客,轻盈的落在水面上刚才扔出掉落的船桨。
刀光剑影,真气泄露使小船随波飘荡,远离战场的范围。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裂开的茶杯,寒光闪过她的眼,瞄了一眼阁楼隐藏在柱子身后那暴露出来银晃晃的箭头。
她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转瞬间又恢复成淡然,喝完最后一口茶,指腹轻轻敲击着裂开的茶杯。
有趣,还真是看得起她,不管背后之人是试探还是拖延,又或是栽赃陷害,亦或是警告,皇子也好,公主也罢,既然出手,那就做好被她报复的心理准备,她的手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小心!”紧赶慢赶的李承泽见到有刺客行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命令李宏成全力赶过去,害怕瑟瑟发抖的李弘成不敢不从。
谁知道看到从暗处飞来的冷箭,李承泽想都不想,一边大声喊道一边朝反应不及茫然的她扑过去,翻滚跌进船舱内,被上了安神药的琉璃睡的天昏地暗。
李承泽把她压在身下,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压,眸光幽深,透着寒光,紧盯着外面好似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安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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