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些百姓送来了许多吃食。我怎么劝他们都不听,非说拿给小姐补身子。”半夏愁眉苦脸的走进来,虽然得了那么多好吃的,但半夏又不是周扒皮,对于那些穷苦百姓半夏是绝对不会占他们一丝便宜,因为半夏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就是因为能吃,加上又不受家里人重视,如果不是小姐,怕是早就饿死街头,甚至更惨的被买入牙行流落青楼,以半夏倔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屈服的,所以半夏宁可死也不愿意委身他人。
得知小姐去醉仙居为青楼女子看病半夏没有任何贬低流落青楼的女子,如果不是小姐,半夏怕是也是她们的一员。
半夏并非是恶不分,小姐从未把自己当成下人,读书写字,习武精心教育,在半夏眼里,小姐就没有什么是不会的,至于小姐的师父,半夏只见过一次,还是买回来没多久小姐的师父就仙逝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小姐相依为命。
小姐说东半夏绝对 不往西,小姐杀人她递刀,在半夏眼里,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半夏从不会去质疑小姐,更不会忤逆,半夏的这条命是小姐给的,所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小姐,与大宗师为敌半夏也不惧,所以最好那些人的爪子不要伸的那么长,不然半夏不介意剁了。
“不过小姐放心,我都往他们腰间塞了银子。”半夏捧着百姓送过来洗好的山野果子放到桌上。
桑葚嘴馋的在她怀里“喵喵喵”撒娇卖萌。
她放下书,把踩的她胸口十五斤重的桑葚抱走放到榻上,真的遭不住,可爱是可爱,可胸口也很疼。
“那就好,他们拿来的必是家里最好的,也不知道积攒了多久,有了银子也不必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
她素手抬起,银色雕着花纹的叉子插进水灵的山野果子,丢进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桑葚嘴里。
半夏吃相可没有那么文雅,一个个也不解馋,所以一叉就好几个,汁水爆开,酸酸甜甜的。
“小姐若是爱吃,平日我便上山采摘些。”
看着半夏豪迈的吃相,她已经习惯了,“还是给孩子们留条活路吧,他们可就指望着山上的野果子解馋。”
半夏有些失落,把嘴巴塞的满满,忽略桑葚哀怨的眼神,才不管,有本事就自己吃到嘴里。
这一盘山野果子本来就没有多少,她吃了几个之后就全给半夏和桑葚了,但大多数都是进了桑葚的肚子里。
继续捧着她的书看,养伤期间这悠闲的日子可不多了。
直到把盘里的最后一个山野果子吃完,半夏捞起桑葚擦了擦嘴角。
“喵喵喵!!”桑葚骂骂咧咧。
“真小气。”半夏瘪着嘴。
“小姐,在你休养期间,那二殿下和林郡主都被我给挡回去了。”
“这二殿下厚颜无耻,倒不是和太子目的一致,倒是那林郡主,明里暗里询问有没有祛疤膏,我照小姐的话转达了。”
“最后一瓶祛疤膏给醉仙居的琉璃姑娘用完了,制药最快也得三个月,那林郡主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半夏虽然嘴巴毒,但对于女性还是很宽容的,没有必要去为难,但前提是不触碰到小姐的底线,不越过半夏的雷区。
得知那长公主李云睿做的那些事,半夏能对林婉儿和颜悦色没有牵连就已经不错了,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既然身上流着李云睿的一半血,那李云睿做的事虽然与林婉儿无关,可半夏还是对林婉儿喜欢不起来。
半夏趴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声音都透露着雀跃。“小姐,这琉璃姑娘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吗?小姐早就得知那李云睿会对小姐出手,所以将计就计,反杀李云睿?”
她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的散漫。“你猜~”
“我不猜不猜,小姐你知道的,我从小脑子就笨。”半夏起身躺在榻上打滚撒泼,舔着爪子的桑葚简直是没眼看,真是东施效颦。
来回翻滚连桌上的茶杯都被半夏震出茶水飞溅到桌面上,她移开书避开茶水。
“她李云睿想借我之手逼退范闲的婚事,更是为了给我一个教训,她都给我送了一份大礼,我自然也要回礼,自食其果,刀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会疼。”
“那小姐直接杀了李云睿岂不痛快?”
她淡笑一声,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眼眸含着一闪而过的杀意,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地书放好。
“杀人很简单,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又不是嗜血之人,目标只是李云睿,还犯不着牵连到其他人。”
半夏想到庆国皇室的乱伦,嫌弃的搓了搓手臂,“咦惹,恶心死了。”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桌上溅出的茶水,伸手避开端起茶盏,素手轻轻掀开茶盖抿了一口。
“毁了她引以为傲的脸,这是我对她的回礼。”
半夏直起身,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那李云睿来请小姐医治,小姐会出手吗?”
“自然。”
“啊!?那小姐你岂不是白费劲了吗?”半夏顾着嘴搅拌着手指气鼓鼓的。
她放下茶盏,调整姿态,闲散的倚靠着,好整以暇地欣赏皱起眉头都快打起来的半夏。
“我会再给她送上一份大礼,我可不会厚此薄彼。”
半夏眼睛瞪得像铜铃,高兴的蹦起来。“我就知道小姐会有后手。”
放下心来的半夏又躺下了,抓着刚舔完毛的桑葚搂在怀里蹂躏。
“小姐,还真让你说对了,那范闲果然出手了,为藤梓荆报仇,追查北齐程巨树幕后真凶,小姐你肯定猜不到是谁!”
“不就是醉仙居的司理理嘛~”
半夏惊起身,连忙扒开桑葚毛茸茸的尾巴。
“小姐你都知道啊?”
她单手支着侧脸,视线落在半夏的身上,指尖轻敲桌沿,悠悠道:“北齐的探子和南庆合作当街刺杀范闲,想来这范闲还真是招人恨呐。”
“就为了不想范闲接手内库?”半夏实在是不解。
“内库可是掌控着庆国的经济命脉,更是在各国都有分店,日进斗金,更是掩护鉴查院那些探子收集各国的情报,对于野心勃勃的李云睿而言,自是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但并不代表那几位皇子没有资格。”
“那难怪李云睿千方百计想要退婚,可是,那林婉儿和范闲都已经拨云见日了,两情相悦,怕是不好拆散这门婚事。”
长腿交叠,她轻蔑的勾了勾唇,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抵不过一道圣旨,她李云睿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不过这桩婚事可是需要人命去填的。”
半夏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跟上小姐的思绪,果断放弃。
“那范闲岂不是金疙瘩吗?”
“金疙瘩?”她嗤笑着,明亮的眼神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那可是深不见底的窟窿。”
“李云睿那个疯子,就算乖乖交出内库,也会留有后手挖好陷阱,这范闲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跳进去。”
半夏松开抗议半天的桑葚,痛苦的抱着脑袋。“原以为婆媳关系就已经难解了,没想到这丈母娘看女婿也是一大难题。“
”襄王有意,神女也有心,郎情妾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呢?”
就要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承受的起了,况且她知道肯定不会这么轻松,不虐恋一番怎么会终成眷属走到一起呢,就算是走到一起也还是会虐心,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天人永隔,总之不管是男主还是女主身边的家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呵呵,她为什么要去阻止好心告诉他们呢?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她又不是圣母,也不是拯救促进男女主感情的恶毒女配,之前做任务是为了爷爷,如今心愿已了,她就只有最后一个心愿,那就是找到系统,也让系统走过她走过的路。
哎呦呦,你们心疼她可不心疼,心疼是什么东西?心疼这玩意在爷爷被杀的那一天她早就没有了。
她到底是多犯贱啊,舔着脸上赶着卖好,就算与范闲有交易又如何,范闲只要不死就行了,活着喘一口气都得给她完成。
“那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抓到真凶啊?难不成就随意找个替死鬼出来?”愁的半夏都想杀进皇宫了。
“等。”眼神里明亮而欢快,她就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猫,满足感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让人无法忽略。
“等?等谁?”半夏浑身一激灵,小姐的眼神好可怕。
她的眼神充满了笑意,仿佛已经看穿了所有的阴谋诡计,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等范闲把人抓回来,这件事就要落幕了,到时还能进宫看一场好戏。”
她可是很期待哦,不要让她太失望,不然她会忍不住出手,不介意把这趟浑水搅的更加浑浊,当然,爪子也要收好,想必也不介意她再次大闹皇宫吧?
可真是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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