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书房内,顾清衍飞快的写好奏折,只等顾恒一声令下便开始动手。

    “三皇子,皇上那边会让咱们直接动手吗?”常庆本就是定远侯府麾下的猛将,自然是自动把自己纳入了顾清衍的阵营。

    “放心,父皇会的。”顾清衍把折子递给常庆,“把折子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有母后和舅舅替他铺路,让父皇对韦升和范家都动了杀心,自然会对这个调查结果乐见其成。

    待众人退去后,顾清衍方才低头趴在了书桌上。

    已经三日了,霍兄都没有出现。

    是要不告而别了吗

    “三皇子,横县的事情最终如何处理看的不是真相,而是皇上的态度,只有得到皇上的支持,您才能为横县失踪的女子鸣冤。”

    “不能着急,着急容易出错,在没有确定的把握之前都要蛰伏。”

    “三皇子若是不顾个人安危,可有想过宫中的皇后娘娘?”

    顾临的话一一浮现在顾清衍脑海中,顾清衍抿了抿嘴唇,所以霍兄是把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教给他之后,就离开了吗?

    “三皇子,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发现了一处院子,院子的主人似是刚离开几日。”顾清衍的贴身太监秦维踏进书房,“三皇子可是要去看看?”

    秦维被顾清衍派出去寻找顾临,直到现下方才有了消息。

    “前面带路。”

    顾清衍推开院子的栅门,扑面而来的药味让顾清衍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霍兄并未受伤,这里应当不是霍兄的院子。”

    顾清衍又扫视了一周,只看到了角落里盛开着的桔梗花。

    “秦维,这是什么花?宫中好像从未见到过。”顾清衍凑近闻了闻,味道淡雅清新,甚是好闻。

    “回三皇子,此乃桔梗花。”秦维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民间多用桔梗花象征男女相爱,而这白色桔梗,更是含有绝望的意味,因此不便被种在宫里。”

    白色桔梗,象征着绝望的爱。

    秦维看着顾清衍的背影,他奉主上之命,费尽千辛万苦成为小主子的贴身太监,他这条性命就是用来护着小主子的。

    “原来如此。”顾清衍点了点头,“你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霍兄的下落。”

    “奴才这就去办。”

    小主子啊,这就是主子的院子。

    折子被呈到顾恒面前的时候,顾清风正巧也在太和殿。

    “风儿,你瞧瞧衍儿呈上来的折子,这横县的事情还真让他查明白了。”顾恒表情似笑非笑,“原来这韦升早就有不轨之心。”

    顾清风揣度着顾恒的心思,斟酌再三后方才开口,“我瞧着是三弟身边得力的人多,替三弟查清了这件事。”

    “哦?你觉得以衍儿的能力,查不清此事吗?”

    “那是自然!”顾清风似是又找回了往日的傲气,“这样精细的局面就算是孩儿亲自去也查不清,父皇若是不信,只管去问是不是舅舅也帮忙了。”

    “哈哈哈哈哈哈!”顾恒朗声大笑,方才心里对顾清衍升起的戒心也尽数消散,“你啊,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在父皇面前,孩儿有什么不能说的。”

    顾清风又帮着顾恒挑拣了好一会儿的折子,才装作不经意间再次开口,“那父皇可是要清算涉事的官员?”

    顾恒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顾清风。

    对于韦升,顾恒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对这份调查结果里有韦升而多了一分满意。

    但范家顾恒眼神一闪,他或许能利用范家缓和同阿瑜之间的关系。

    让阿瑜能回心转意,给他生一个真正的嫡子。

    昭宁宫。

    “皇上驾到——”

    岑海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昭宁宫的安详,顾清瑶立刻戒备了起来,想要去宫门口拦下顾恒的时候却被姜瑜叫住。

    【如今阿衍还在等着顾恒的批复,若是在这个时候任由顾清瑶把顾恒堵在门外惹急了,对横县的事情可没有任何好处。】

    顾清瑶也没有离开,站在姜瑜的身侧死死盯着顾恒。

    “阿瑜,朕来是想同你说一件事情。”顾恒面上一副担忧的样子,把范家也被牵扯进横县案子里的事情说给了姜瑜。

    “但范家到底同你有血脉之亲,阿瑜,你若是顾念这份亲情,朕便会轻饶了范家。”顾恒伪善的模样连顾清瑶都不忍直视,“朕想着要不就除爵,但留着范家人的性命。”

    【拿着范家来要挟本宫,但凡本宫对范家还有一丝顾念,便会着了顾恒的道儿。】

    前世那种被要挟的感觉再次浮现出来,姜瑜双手握拳,任由指甲深陷在掌心里。

    “朕知道,你为了朕让定远侯在朝堂上参范家,朕很是欣慰。”顾恒伸手想要触碰姜瑜的手臂,却被顾清瑶挡下。

    “父皇,母后曾经教过孩儿,后宫不得干政。”

    顾清瑶低了低头,声若蚊蝇:“以前您也总是斥责母后妄议前朝之事。”

    顾恒的表情立刻僵在原地,目光也下意识的不敢看姜瑜的眼睛。

    【顾清瑶现在怎么事事处处都替本宫说话?】

    姜瑜有些不解,但也并未放在心上,她留顾清瑶在昭宁宫,本就是为了应付顾恒。

    “公主说得对,臣妾曾因妄议朝政被皇上斥责无德。”姜瑜脸色微寒,“皇上也不必因为臣妾影响决断,臣妾同范家的情分早些年已经尽了。”

    “阿瑜!”

    顾恒到底还是顾忌着顾清瑶,但眼中还是多了几分郁色,“朕已经这般低声下气的挽回你了,你为何不能忘记过去的一切,同朕重新开始?”

    流水般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进昭宁宫,后宫嫔妃他也只去看了怡嫔的胎,这样还不能让眼前的人满意吗?

    “皇上没喝酒,怎么就开始说醉话了。”

    【这一世压根不曾开始,谈何重新来过。】

    “皇后既是觉得朕醉了,那便当作朕今日不曾来过昭宁宫吧。”顾恒甩袖离去,连声音都带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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