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带回了一件靛蓝色的衣袍,看样式应该是男士的,很大,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不过到底杨愉也不挑,拿着衣袍又去了一次屏风后面,将多余的衣摆割掉,最后的成果看起来倒是干脆利落。

    她将熟睡的小猫抱起,掂了掂还挺轻,杨愉挑眉,看来小猫该多补补了。

    一路上到马车,谢策都在后边站着,杨愉侧眸问他,“你怎么不上来?”

    “我是罪族之子,主子不怕吗?”谢策眼眸沉沉地看她,却又异常真诚,似乎真是在问这个问题一样。

    怕?怕什么?怕他是罪人之子会杀死她?还是怕他这个身份给她带来麻烦?

    先不说他家族被灭,怀着怎样的仇恨有怎样的仇敌,就说他被废修为,还能在外面挣扎这么久没被人认出来,她会害怕他带来麻烦?

    更何况以她的修为,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杨愉很清楚,这时候的谢策,已经在黑化的道路上了,所有的苦难他都已经吃过,要真只是问她这种问题,那她觉得这个反派,太脆了。

    所以,他只是在试探她罢了,或许他是猜到什么,也或许会怀疑,但杨愉并不在意,毕竟天道都说了,她不需要去凹人设。

    所以,她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你只是被冤枉了。”

    谢策心中一震,僵住了。

    因为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说他是被冤枉的。

    世人皆知他谢家勾结魔族,是叛徒,是内奸。却不知他们是遭人暗算,家破人亡。哪怕后来他身处魔族,贵为魔尊,也无法为谢家正名。

    他突然悲伤又自嘲,悲伤他的经历,也自嘲他的经历。

    不过他也只煽情了一秒,立马就反应过来,杨愉知道他的所有底细。

    这就有些细思极恐了,谢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到底还是上了马车,不过他并没有坐到马车里,而是坐在了车夫的职位上。

    他需要好好审视一番,看看她是否与那件事情有关,而在此之前,他不会太早与她交流,毕竟重生这种事太过离奇。

    半炷香后,马车出现在凌云宗的山脚下,门守上前来询问,得知是掌门之女杨愉和大师姐回来后,立即便放行了。

    与此同时,凌云峰大殿里,倚靠在软榻上的年轻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久皱的眉头在这一刻终于松了下来。

    他有些浑厚的嗓音笑骂着,“这个没良心的,倒还知道回来。”

    只一瞬,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偌大的凌云大殿竟空无一人。

    杨愉好不容易爬上了凌云峰,虽然没有费多少力气,但她依旧感觉精神疲惫,不由瞪了一眼旁边跟着的某反派。

    谢策一身轻松,哪怕他现在没有修为,却依旧显得风轻云淡,半点瞧不出倦意,看来这几年的流浪生活,将他的身体打磨得异常坚韧。

    倒是没有一点要怜香惜玉的自觉。

    杨愉虽然吐槽,却也没想将白语知交给他,她所在意的不过是谢策的心境,和留存着多少人性。

    她抱着白语知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这个院落是由掌门亲自选定的,名也是他赐的,叫眷汐铭。

    当时原剧情只提过一句,这个名字和杨愉早故的母亲有些关系,但是具体没说,毕竟这和主线也没有关系。

    杨愉将房门推开,谢策不好进去,便留在了院子里。屋内没有灯火,她走进去,在一片黑暗之中走得如鱼得水,很顺利地就将白语知放到了床上。

    杨愉微松了口气,一转身便看到黑暗之中坐着的人影,她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坐到了床榻边上。

    “老爹,你是要吓死我吗?”杨愉心累到泄气,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哼!”掌门冷哼一声,屋子全然大亮,他故作威严,“怎么这么晚回来?”

    忽然他闻到什么,蹙起了眉头,“你们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杨愉伸手扒拉白语知的衣服,随口应他。

    掌门闻言眉头更皱,见杨愉去解白语知的衣裙,便站起来走到了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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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概述:杨愉不用凹人设,所以她在这件事上无所顾忌,但透露给谢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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