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魏申末下意识做出警戒动作,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就见一熟悉面庞在山头上望着自己。
“你是牛大壮?”
见我还记得他,牛大壮从山头上滑下,对我拱手一礼。
“是的公子,那日吃了你们的野味便匆匆告别,还没来得及道谢。您这是刚从圆城里出来吗?”
我点点头,注意到了他的着装,开口问道
“你这衣服”
闻言牛大壮尴尬地挠挠头,开口道
“是这样,再与公子分别后,我们便来到这圆城之外,怎料派了数日也不见进城机会,眼见一些老人孩子不行了,便打算另寻出路,正巧遇见这附近的山匪头子在招人,就顺势加入了。”
我听言则是点点头,并未有责怪的意思
“理解理解。都是为了生计,都不容易。”
见我如此,牛大壮也放松不少,开口说道
“公子还好离开了圆城,不然过段时间,可有危险了。”
闻言我一愣,开口问道
“此话怎讲?”
牛大壮并未直接开口,而是看了看四周,凑近我低声说道
“我也是这几日偶然听见,我们家老大与圆城镇守私下交易,那镇守准备跑路。到时候我们会乘机进入城内搜刮一番,好度过后续那边苍生军的来袭。”
听完我大吃一惊,虽然发现那镇守不太靠谱,可没想到竟置满城百姓于不顾。恐怕目前的和平都是耗尽粮财表现出来的,等差不多了就携款跑路,等那些老百姓反应过来的时候,怕是已经没有余粮了。
难怪那老东西肯松口让灵心放老弱进城,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可如今我已出城,想要再进难如登天,恐怕得另想法子。
想罢我看向牛大壮,开口问道
“你有办法进城吗?”
闻言牛大壮则是点头,兴奋地说道
“由于我最近表现不错,老大准备今晚带我进城熟悉一下地形,好方便我们到时候行动。”
我听了也是大喜,开口对着牛大壮说道
“大壮,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就一人,与我同行的那兄弟如今正在城内,他也算是你的半个恩人吧?”
牛大壮听言也是缓缓点头,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不是好事,但牛家村那么多口人等着吃饭,若是我背叛了老大,后果”
我等牛大壮说完,才开口说道
“大壮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我并非让你反抗你们老大,而是帮我给我那兄弟带句话就行了。”
闻言牛大壮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就带句话吗?”
我点点头道
“你今晚就要进城踩点,恐怕明日或者后日就要行动。这圆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牵挂也就还在城内的兄弟,你只需帮我托句话给他,便是报了我们那一顿饭的恩情,你看如何?”
听我这么说,牛大壮也是面露纠结,好一会后也是点头,开口道
“好。我会为你托句话给你兄弟,这也是我唯一能报答你们的机会了。”
见牛大壮点头,我也是松了口气,将带话的内容告诉牛大壮后,便重新启程前往京城,毕竟现能做的都做了,希望灵心兄能收到我的口信,逃过一劫吧。
而踏上旅途的我并不知道,就是这简单的一句提醒,竟造就一段传奇故事,日后流传甚广。
重新出发,我并不像之前与魏灵心一同那般悠哉,而是运起内力,迅速在山野间飞腾,不到一周,便抵达距离京城最近的八大城,梅城。
梅城城外流民数量更甚圆城,甚至山野间都能看到有流民在摸索寻食,我快速靠近一正在寻食的流民,对着他问道
“兄台你好,请问梅城就在这附近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那中年男人一跳,但见我如此年轻,又说话礼貌,便放下了戒心与我交谈起来。通过他的话我得知,他本是梅城中的居民,但由于来梅城逃难之人过多,便征用了他家房屋做临时据点。
他在与流民相处的过程中发生了冲突,导致被驱逐出来,现已在城外半月有余,好在他是梅城本地人,对这外围熟悉许多,这才日子好过许多。我问他为何不去京城,离这也不过一周路程,一直待在这城外不怕遇到危险吗。
而那中年男子回我,他只是被罚出来小惩几日,再过半月就可重新入城。我闻言了然,准备离去时那中年男人提醒我,若想进城,最好准备些银子打点,否则就不要白跑一趟。我谢过后继续朝梅城出发,打算弄点干粮,好方便继续赶路。
一路上又见山林间有许多流民,他们神色各异,有得如刚才那中年男人般,气色较好,身姿矫健,也有的面黄肌瘦,好似随时都会逝去。他们见我的态度也相差甚大,气色好的通常都是好奇打量,也有部分面露贪婪,而气色差的则是相反。
但我脚下生风,一看就是练家子,一路上也没遇到不识好歹之人,很快便到了梅城城外。
这里的景象着实是吓我一跳,空旷的城外挤满了逃难的流民,大部分都面黄肌瘦,显然是待了有段时日,间有陌生面孔,一名长相奸猾的男子带着他的小弟走上前来,朝我喝道
“哪里来的小毛头,既然到了爷爷的地盘,不拿点什么孝顺一下?”
说着便伸手上前,准备将我的包裹夺取,我毫不客气,轻轻一挡,便将他伸来的那只手废掉。随即,那奸猾男人便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你这毛头小儿!可知我兄长是谁!竟敢对我出手!你给我等着!”
而他身后二人见状立马上前,扶着断了手的奸猾男人迅速离去,那奸猾男人还边走边骂,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我则是无所谓般,径直朝着城门走去。周围看热闹的一群人也是迅速散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我这瘟神,到时候缺胳膊少腿可不利于接下来的生存。
我一路畅通,很快便到了城门之前,不像是圆城那般设有名额,梅城城门大开,但仅开有一人通过的大小,前方则是十来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正持盾牌与长枪矗立两边。
在那之前,有一名身着轻甲的守卫正坐在一张桌前,应当就是那登记官。
我三步并两步快速上前,对着那登记官行了一礼,那登记官似乎也才发现有人,连忙直起身子,语气冷淡,例行公事般问道
“哪里来的?来梅城做什么?”
我则不卑不亢,平静说道
“圆城来的,路过梅城,包内干粮见底,打算补给一波就走。”
见状那登记官打量了我几眼,将一只手摊开向上,开口说道
“现在梅城情况特殊,暂不接受外来人员暂留,不过嘛”
魏申末也不含糊,从包内取出五两银子放在他手上,他掂量几下,撇了撇嘴,但还是开口道
“我给你签临时,若是午时六刻你还未来我这登记出城,我便将你视为叛军通缉。”
说罢便将我名字记录在册,挥手说道
“进去吧,你还有三个小时可以行动。”
我道了谢后便进了城去,我能感受到城外有数道视线在盯着我,直到我走入城内才消失不见。
我顺利进入梅城,在一番问路下找到了附近最大的集市,此时这里冷冷清清,与圆城那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明明只要交钱就可入内的梅城,竟比每日限额的圆城更加冷清吗?
我心中不解,在买干粮时向老板问道
“老板,这街道怎滴如此冷清啊?”
见我这般询问,老板大惊失色,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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