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男子趁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陈旭之的身后。

    他的身上狼狈不堪,脸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左眼肿得几乎无法睁开,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身体微微颤抖着,仍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

    季暮云让小青递给他一张帕子擦脸,然后问道,“你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

    男子也看出了陈旭之一行人的不寻常,对着他们躬了躬身,一脸愤然的说。

    “小人乃是高阳县丞刘琛刘大人的主薄梁宽, 高阳县因为有了瘟疫,被知府大人陆询命人将所有出口封起来了!留着我们在里面自生自灭!”

    陈旭之眼神一冷,“岂有此理!他竟敢如此草菅人命!”

    他转向梁宽,“你可知这瘟疫如今有多少人感染了?蔓延到了整个县城吗?”

    梁宽摇摇头,“我只知此病传播速度极快,许多人染病后没多久便身亡了。县衙内的郎中们束手无策,而外头的大夫又进不来”

    “大人一直带着大夫辗转各处,研究治疗瘟疫的办法,如今他也感染了,已经是命不保夕了!”

    说到最后,梁宽的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我们大人那么好的一个人,从他上任后,就一直为百姓谋福祉,如今却遭此厄运……”

    梁宽开始泣不成声。

    “我想尽办法逃了出来,想着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这件事告到京城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以为自己也是难逃一死,幸好遇见了你们”

    季暮云沉思片刻,看向陈旭之,“现在我们马上进高阳县,想必里面的人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陈旭之点点头,又看向梁宽,“你马上带路。”

    梁宽不可置信的看向两人,“你们确定要进去?”

    别人一听到瘟疫,都恨不得躲的远远的,这两个长得分外出众的年轻男女倒是稀奇,硬要往上凑!

    他顿了顿又说,“再说了,陆询那个狗官,让人把所有进口都封住了,我们也进不去啊!”

    季暮云微微一笑看向他,“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自有办法。”

    这时,暗五几人也将几个官兵都捆了起来,走过来对陈旭之拱手,“主子,已经将他们全部制服了。”

    主子?

    梁宽又看向陈旭之,心想这人难道是从京城来的权贵?

    虽然穿的普通,也掩盖不了他通身的气度,这股上位者的气息,知府大人陆询可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看出他的疑惑,季暮云也不隐瞒,淡淡的说,“这位是当摄政王,你放宽心吧。”

    梁宽心下大惊,一股脑跪在地上朝陈旭之磕头,“见过摄政王!”

    “赶紧起来吧,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带我们去高阳县。”

    被捆起来的官兵嘴巴都被堵上了,听到他们的说话,眼里都露出了惊恐。

    摄政王?

    才刚被皇上封为摄政王的九皇子?

    可是,他的腿不是断了吗?

    这时,守城门的官兵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看到被捆起来的同僚,也是大吃一惊,马上举起手里的长矛对着陈旭之等人。

    暗五脸色一沉,“放肆!”

    为首的官兵却是看也不看他,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对知府官兵无礼!信不信将你们诛了九族!”

    陈旭之淡淡一笑,笑里带着无尽的寒意,“我竟是不知,陆询什么时候成了皇帝,也能将将人诛九族了?”

    “哼,在这松城里,我们大人就是土皇帝!哪怕天皇老子来了也不怕!”

    “哦?是吗?”

    为首的官兵见状,更加嚣张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季暮云那张明媚娇艳的脸蛋,放肆地吞咽着口水。

    “臭小子,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把我们的人给放了!然后再把你旁边那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献给大爷们,好好地侍候我们一番……嘿嘿嘿,这样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小命!”

    听到这话,陈旭之的眼睛微微眯起,一股冷冽至极的气息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开来。

    他的眼神变得阴沉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只听他从牙缝中冷冷地挤出两个字:“杀了。”

    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刚一出口,刚才还在叫嚣的那个官兵顿时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随后便看到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此刻正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咽喉之中。

    其他官兵见状,都惊的齐齐往后退,他们甚至都没看到,到底是谁出手的。

    陈旭之亮出了手里的令牌,对其中一个人说,“回去告诉陆询,让他马上滚到城门口,本王只给他半炷香,晚一刻,死。”

    他们看到这块令牌,就像看到了夺命符一样,吓得齐齐跪地,“王爷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此刻,陆询正趴新纳的第三十八房小妾身上。

    小妾媚眼如丝,嘴里不断发出娇唤,“老爷,你轻点。”

    陆询心下大悦,轻轻的扭了一下她的鼻子,“昨天你不是还说,老爷很久没疼你了吗?现在就好好疼疼你,省的你这个小蹄子整日里不安分”

    “老爷人家对你可是孺慕的很怎么会不安分呢,呀!”

    正在此时,一名家丁神色慌张地跑来,到了门口也顾不得礼数,高声喊道:“大人,不好了!”

    声音之大,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屋内原本云雨正酣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陆询更是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扑腾起来。

    只见他面色阴沉,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而小妾云鬓散乱,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与春情。

    她打扰了自己好事的家丁极为不满,于是便扭动着身躯,嗲声嗲气地嗔怪道,“哎呀,没规矩的东西,怎的如此冒失?平白无故地搅了大人的兴致,真是扫兴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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