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五,立春。
诸事皆宜。
谢晏给海秦芳问安回来就见柳姒正坐在镜前收拾自己,他走近:“今日怎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往日她都是要巳时过才起。
“母亲说想让我为旭小郎掌掌眼,所以起得早些。”柳姒正巧在画眉毛,便对谢晏道:“竹君你快帮我瞧瞧今日画什么颜色的眉毛。”
谢晏打量了下她今日的穿戴,待看见她发上的粉蓝色春蝶簪子时,道:“你这蝴蝶簪子是粉蓝,便选个青色的吧。”
柳姒闻言摸了摸发髻上的春蝶簪子,勾唇一笑:“好。”
说着就从妆匣盒子里选了支青螺黛准备描眉。
谢晏却道:“我来吧。”
他也为她描过几次,画得倒还不错,所以柳姒也算放心,将螺黛递给了他。
只是他怕将她妆面弄花,动作轻得不能再轻,逗得柳姒咯咯直笑。
谢晏莫名:“笑什么?”
“痒。”柳姒娇嗔。
等两人笑闹着将眉画好,外头的早膳也已备齐。
相携着坐在桌前。
谢晏舀了碗热汤放在柳姒面前,见她望着桌上的一桌子菜眉头微蹙,没什么兴趣。
“怎么了?”他关切问道。
柳姒笑着掩饰:“没什么胃口。”
谢晏皱眉:“可是不喜欢这菜式?我再叫人换一个。”
柳姒轻轻摇头:“就是有些想吃饶记铺子的梅花酪了。”
闻言,谢晏道:“那我去给你买?”
见柳姒点头,他当即起身换身衣裳打算出门去给她买,披了件斗篷准备离开。
柳姒望着他挺直的背影,下意识出声唤道:“竹君!”
谢晏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目光柔和:“怎么了?”
柳姒缓缓走到他面前,抬手理了理他斗篷上的风毛,笑着说道:“我等你回来。”
听她如此舍不得他,谢晏眸中笑意明显,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我骑马过去,很快便回来。”
目送谢晏离开后,柳姒面上的笑意消失,坐在桌边坐下,无常地端起碗喝汤。
平意进屋见谢晏不在,问道:“驸马走了?”
“是。”柳姒夹了块萝丝,声音淡淡,“人都准备好了?”
平意点头:“安排了人在常乐坊候着,会拖上驸马一些时辰。”
柳姒又问:“那王季纯那边呢?”
“王娘子已在听涛阁了。”
-
听涛阁。
红帐漫漫,暖香缭绕。
谢迅将香肩半露的王季纯抱在怀中,因着屋中无人,他往日的正经模样消失,此刻眼中淫邪横生。
“纯娘,你今日怎么舍得单独约我出来?”
王季纯颊上生出两片红云,羞涩道:“有些时候没见阿公了,所以趁着今日公主要去后院赴宴,便偷偷过来了。”
谢迅眼中满意:“你能时时想着我,也不枉我疼你一场。”
王季纯顺着他话道:“纯娘自然是记着阿公的好。”
说完她有些委屈:“只是等我回谈苍苑后,怕也不能常见阿公。”
“哟,怎么哭了?”谢迅心疼地将她眼角的眼泪擦去。
王季纯柔柔地靠在他怀中,声音却不小,像是有意让话传到阁外。
“夫君一直不满我与阿公亲近,只怕等我回了谈苍苑,他便不许我来见你了,上次他还因我见了阿公打了我。”
闻言,谢迅不悦:“那个孽障,一事无成倒只会打妻子!”
王季纯拍顺着他的胸膛:“阿公别气,夫君他再不济也是你唯一的儿子。”
谢迅冷哼:“有这么个孽障倒不如不有!
而后他意味深长地对王季纯道:“不若你替我生个儿子,一定乖巧聪慧,只是不知到时他是叫我阿耶还是阿翁啊。”
这话他说得毫无伦常,直听得王季纯犯恶心,却还是装作害羞道:“阿公你真坏……”
正当她快忍不下去时,听涛阁的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踢开,紧接着谢暄的身影出现在屋内,指着王季纯骂道。
“你这个贱人!方才有人说你在这儿同人私会,我倒还不信,本以为你被公主调教得乖巧了,却原来还是淫性不改!”
他气得面色怒红,明显是将谢迅二人方才的话听了个明白。
王季纯被他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忙从谢迅腿上下来,将衣衫整齐,泣声道:“夫君误会了,我……”
“啪!”
谢暄抬手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谢迅与王季纯关系不当,谢暄一早就知道,只是碍于他父亲的身份不敢发作;而谢迅每次强迫王季纯也都是特意避开谢暄。
他们三人这种畸形的关系在这样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暗地里维持了多年。
如今被谢暄当场抓住,谢迅一张老脸挂不住,又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儿被掌掴,当即阴沉着一张脸斥道。
“你这孽障,还不快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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