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樾没有说话,走到一旁拿过铜镜,兀自放在笑着的夜玉宸的眼前。
残忍的让他接受了一个事实,原来,熬成食铁兽的不只桁樾一个,还有他夜玉宸!
夜玉宸讪讪的止住了笑声,挥手拍开了桁樾放在眼前的铜镜,嘴硬的辩解着。
“那……那个,我……我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不打紧了,今晚就好了!”
两人收拾妥当后坐在一起用早膳,但是显然二人今天的胃口的都不是很好,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桁樾,待会儿我想出去逛逛可以吗?”夜玉宸无精打采道。
“好!”桁樾爽快答应,随后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了夜玉宸的面前。
夜玉宸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桁樾将盒子往夜玉宸的面前推了推,一脸期盼的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夜玉宸接过盒子,在桁樾眼神的鼓励下缓缓的打开了盖子。
一个精致的凤羽面具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整个面具外侧是一层淡紫色的轻纱,从外面看进去,将人脸上的特征完全遮的死死地。
可当夜玉宸拿起面具戴在脸颊上时,他才惊喜的发现,这层轻纱不但不会遮挡他一丁点的视线,反倒可以帮助他遮住刺目的阳光,让他能将其他的东西看的更清楚一些。
而且这个面具好似专门为他定制的一般,炫目的羽毛除了眼睛的位置,将他整个面部的上方完全遮住了。
尤其那双标志性的紫色异瞳,严严实实的被藏在跟他的脸颊紧紧地贴合的面具后面,没有一丝缝隙。
面具的系带也并不是普通的丝绸,而是两串长长的珠线,覆于脑后可以随意调节位置。
被系好的珠线垂于脑后,随着夜玉宸的动作,在他顺滑的墨发间不停的摆动,灵动且勾人。
这个画面,一时间竟让桁樾看的有些出了神了。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面具,就觉得适合夜玉宸,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适合!
夜玉宸在铜镜面前左右摆弄了一会儿,随后不解的问道,“桁樾,这个面具好看是好看,可是我要它做什么呀?”
见夜玉宸想要将取下来,桁樾赶紧伸手,强势的阻止了他的动作。
“小宸,你要想在宫中自由走动,或是出宫,就必须戴着这个面具!”
夜玉宸虽然很喜欢这个面具,但是他讨厌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于是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
“不!我不要,小爷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能像个娘们儿似的,每日戴着这么个玩意儿,还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小宸,听话,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万一你出宫被你的仇家或者你阿爹找到,那岂不是很危险!”
“况且就算你在宫里,也难免不会遇到认识你的熟人,到时候你阿爹知道消息,入宫跟孤要人,就算是孤,也没办法拘着你不放不是?”
桁樾将此事的利害分析了一下,夜玉宸略一思考后,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面具。
终是软下了态度,选择了妥协,“那好吧!可是,桁樾,你得答应我,不能限制我出宫找什么人?”
“好!”桁樾爽快答应,“不过,你要确保那人不会对你的安全造成威胁,也不会随意跟任何人泄露你的身份,包括对你的家人。”
“那当然!”说起这个,夜玉宸那是相当自信的拍起了胸脯,“我夜玉宸的兄弟,那都是个顶个的江湖豪杰,义字当头,怎么可能做出背叛朋友的事儿。放心吧!”
两人将此事定了下来,倒也了了桁樾的一桩心事儿。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书房里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批阅完。
“小宸,我还有一些事儿要忙,待会儿你可以在宫中随便逛逛,记得有什么事儿就让张德……就让富贵儿来叫我!”
身边没有张德福的伺候,桁樾当真是处处感到不习惯。
只是他现在不将张德福调回来,还是时机未到,而他,也一直在等一个契机。
桁樾走后,夜玉宸也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准备叫上陪玩儿八人组,一起进行一下今天的活动项目。
他前脚刚踏出房门,就被一个急速奔来的身影给抱住了大腿,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啊!小公子,老奴可算见到您了!您可要救救老奴呀!”
“张公公?”
夜玉宸惊呼,似乎还没有将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邋遢身影,跟之前那个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太监总管联系起来。
“是!是老奴呀,小公子,您要救救老奴呀,老奴这身子骨,实在干不了杂役房那些粗重的活儿了。”
张德福鼻涕一把,泪一把泣声请求,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可是……”夜玉宸的面上有些为难,“张公公,我该怎么救你呀!要不,我去杂役房把你偷出来?”
张德福瞪大双眸,一时间竟被夜玉宸这新奇的想法儿给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在皇宫中偷人,呸呸呸,不是,是偷太监,好像也不对!
哎呀!总之,古往今来,还没见到哪个贵人想救人,要把人从杂役房偷到皇上寝殿的呢。
那不是给大地施肥,找屎呢吗!
张德福连连摆手拒绝,“小公子,这倒不必这么麻烦!皇上说了,后宫的事儿归您管。”
“只要您一句话,就可以将老奴从杂役房要出来,重新去皇上身边伺候!”
“我管?”夜玉宸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儿,满眼的不敢置信。
“嗯!是的!”张德福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夜玉宸的疑问。
执掌大权的喜悦丝毫没有在夜玉宸的脸上出现一点,反倒是满身的抗拒,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道。
“为什么要我管?我不要!管着这么一堆破事儿,我还怎么吃喝玩乐呀!更何况,总有一天我可是要回家的人,我才不要接受这个烫手山芋呢!”
在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没想到在夜玉宸这里变成了烫手山芋。
张德福的心里别提有多崩溃了,这怎么事情没有按着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呀?
夜玉宸不接手后宫的事务,那就不能将他从杂役房调出来,那他……岂不是要刷一辈子的恭桶了!
不要啊!
思及此,张德福的心中的悲伤情绪愈演愈烈,直叫他痛哭出了声。
“啊!我的命好苦呀!小公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您若是不接管着后宫的事宜,老奴这后半辈子可就没有指望了,那老奴……”
张德福哭声一顿,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老奴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话间,他就抽出自己准备好的绳子,当着夜玉宸的面儿缠绕上自己的脖颈。
还没等用力,他就夸张的痛苦的伸出舌头,含糊不清道:“小公子,泥保纵,脑颅来世再刺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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