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剑道天才,更是那超越常人的剑道天赋所依托的体质和血脉。
两者当然无法完美分割,亦不可能完全划清界限。
但在白衣青年的剑下,却是有着实质性的区别。
他的剑不是在杀人,而是另一个剑道天赋的承载体!
所以当这游走在时间之前的剑意袭来,星辰剑体甚至先于姜天而做出了反应。
紫色星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灿烂辉光,尽情鼓荡着自己的威能。
星辰剑体、紫色星芒、星辰剑意,乃至星辰极巅法则,都在这一刻同时爆发!
它们交织、盘旋、碰撞、鼓噪,试图给予那惊世一剑最狂暴的回应。
但它们忽然发现,目标消失了!
或者说,被它们视为目标的那一剑,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而自己的狂怒、酝酿和反击,已然来迟!
这是何等自信、何等狂放、何等傲绝的一剑?
紫色星芒反复鼓荡,却因为对手的离去而感到怅然若失,继而越发狂躁,有一种本能的宣泄的欲望。
“何如?”白衣青年看着姜天,居高临下,眼神淡漠。
一切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这极致快绝的一剑,姜天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这一剑斩出了星辰剑体的反应,而接下来,也如以往那几个身负星辰剑体的天才对手一样,星辰剑意陷入狂乱。
而这种狂乱,更酝酿着某种危机,他已无需再出手,星辰剑体便会因为力量失序而自我崩毁。
那时,他便完成了对又一个剑道天才的摧毁。
而因由星辰剑体的崩解,完全没来得及出手的姜天,也将不战自溃。
结果本就是注定的,所以他的脸上看不到明显兴奋的表情,心中也没有任何波动。
他的剑,非快于剑速,非快于光影、雷电。
而是快在时间!
是游走在时间之前的一剑,先于时间而行,与他的出手速度无关。
哪怕姜天先行出手,而他后发出招,这一剑同样能够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将对之一剑洞穿。
感受着星辰剑体的剧烈动荡,姜天眼中难免泛起一丝震撼!
快!
太快了!
白衣青年果然没有吹嘘。
这绝对是他踏足武道以来,遇到过的最快的一剑!
快到让他都来不及反应,堪称剑之极巅!
这确然是一个极其强大、极度危险的对手。
换做别人,在这样的对手面前莫说还手,甚至全无抵挡之力。
这是纯粹的一剑,却也是复杂的一剑。
说它纯粹,只因这一剑乃是针对于星辰剑体斩出的一剑,无关其它。
说它复杂,因为这一剑蕴含了白衣青年修行至今,斩杀难以计数的剑道天才所修成的极致剑意和剑势,乃至剑之法则!
没错!
这一剑,是为法则之剑。
它描述的、诠释的,乃是剑道法则!
它之所以能游走在时间之前,非是因为它蕴含时间力量,而是因为它瓦解过、斩杀过、“阅读”过太多太多的剑道天赋之体。
如星辰剑体这等存在,它已经历过不止一个。
对于瓦解诸般剑道天赋之体,已不存在任何的阻滞与障碍。
所以在斩中姜天星辰剑体的瞬间,一瞬不停在洞穿而过。
大道至简,剑意至真。
一剑破敌,如星火幻灭!
而在姜天体内,因这一剑的穿行,却有浩瀚的剑意涟漪随之涌荡。
这本是至真一剑的正常余威,不应出乎白衣青年和姜天本人的意料。
但姜天体内的剑意涟漪,却并未像以往任何一个对手那样,倏起乍落,而后剑躯崩解。
反而不断酝酿积聚,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咦?”白衣青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他斩杀过的剑道天才里,确有过某些挣扎还击的情况。
甚至在身受重创之后,还能跟他奋力拼斗。
但没有哪个人,还能在中剑之后保持剑道之体聚而不崩。
姜天,似乎是个例外!
不!
不是似乎,这确然是个例外!
紫色星芒遍身照耀,剑意涟漪势如怒滔。
姜天体内的反应,越发剧烈,渐渐让他感到吃惊!
而在这如滔剑意的笼罩下,姜天体内有一道异响传出。
砰!
这是某种异物碎裂的声音,白衣青年亦清晰地听闻,却不知是为何物。
姜天却瞳孔微缩,为之一愣!
此时发出异响的东西,不是别的,赫然是他封存于体内、许久未能完全炼化的乌黑巨石!
这块巨石自入手以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未有明显的进展。
后来才知,此物与星辰剑意较为亲近,须得以星辰剑体徐徐蕴养方可炼化。
但炼化的过程,亦是极其缓慢,以至于时至今日,炼化的进程大概只有五分之一。
白衣青年这惊世一剑,并未直接击中此物,随后引发的剑意涟漪,却加速了此物的崩解。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于这场交手而言,对方这快绝一剑,当然威胁极大,一上来便占据主动。
但于他本身的修行而言,这一剑却也带来了意外的机缘。
让他久久难以炼化的乌黑巨石,于一瞬之间,出现剧烈的转变。
嗡嗡、轰!
乌黑巨石遍生裂纹,于这一瞬间彻底崩解。
炸成最深沉、最浓稠的力量,于体内肆意激荡,疯狂席卷。
内中蕴含的星辰剑体,是他长久以来的灌注之功。
还有难以想象的金、银、白三色洪流,混行其中!
这乌黑巨石,乃是他当初寻找九朵道莲时,在金属性道莲附近意外收获之物。
通体乌黑,于表面上点缀着金、银、白三色星芒,自非凡物。
此刻因星辰剑体的动荡而崩解,却化为四色洪流席卷周身。
黑、金、银、白!
黑色,乃是更甚于星辰剑意的浓稠力量,近乎于剑意,却比剑意更加深沉!
金色是与金属性道莲极其相似的金系力量。
银色亦是与之相近,却又有所不同的精纯之力。
白色亦是如此!
这是三种属性近似,禀性却又有所不同的奇怪力量。
如今,却在黑色力量的裹挟之下,共同化为一股洪流,在他体内疯狂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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