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溪摇了摇头。
陈妈妈突然一眼瞧见儿子提着一袋烤鸭走进来,忙将桌上的红包收了,对着李文溪道:“好孩子,分手的事你和知衍好好说,千万别影响他去国。”
李文溪淡淡道:“我也希望他好。”
陈知衍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两人便止住了话题。
回到学校,李文溪和陈知衍慢慢地走在校园里。
李文溪对陈知衍道:“过两天你就要走了,明天我想请你去北海公园划船,你有空吗?”
此时陈知衍申请到国大学的喜悦早已散去,只剩下对李文溪的不舍,他牵住李文溪的手:“好。明早我来接你。”
第二天,李文溪先带着陈知衍去了学校外面那家常去的私家菜馆吃饭,点了他爱吃的菜。
陈知衍看着李文溪道:“总感觉像最后的午餐一样。”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你马上就要走了,总要轮到我照顾照顾你了。”
陈知衍此时真想握住李文溪的手,但是旁边都是人,这让他不得不忍住,只是眼含不舍的看着李文溪:“小溪,我真舍不得你。到时候你要经常给我写信。”
李文溪笑道:“好,如果你想给我写信的话,我就给你写。”
“我怎么会不给你写信?”陈知衍都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是你最爱吃的炒牛肉,快尝尝。”
吃完饭后,两人去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北海公园划船。
这会,陈知衍划船比上一次熟练多了。湖面波光粼粼,湖边杨柳依依,很是一派好风光。
只是陈知衍和李文溪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陈知衍是离别在即的伤感,李文溪则是在思考如何等会该说的话。
等划完船,陈知衍和李文溪走在公园的小道上。
李文溪手无意识的摸了一把路边的柳条,“知衍,我有话想和你说。”
说到这里,李文溪站好看着陈知衍。
陈知衍也停下来看着李文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阵清风拂过,柳条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
“知衍,我想我们就结束在这里吧。”
陈知衍瞳孔猛地睁大:“小溪,你什么意思?”
李文溪认真看着陈知衍:“就是分手的意思。等你去了国,我们在思想上,在认知上慢慢就会有差距,差距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没法理解对方的生活,我不想以后我们闹到一个不好的结局。这一年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我希望我们是开开心心的结束。”
“我不同意,我去了国,我们也会经常写信,不会有差距的。”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陈知衍急道:“而且你三年后也会去那边读研,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那如果我不能去那边读研呢,要一年拖一年,然后成为一对怨偶吗,然后想起对方都是埋怨吗?知衍,我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原本我是想等你走后写信和你说的,但我想了想,也许当面说比写信说更好,我想好好地和你告别。”
陈知衍满眼伤心地看着李文溪:“小溪,你一定要和我分手吗?”
“其实从昨天你妈妈说的话,还有你曾经说过的话中可以看出,依照你们家的规划,你以后大概率是要在国定居的。但是我不会,就算我三年后去国留学,我也不会留在国生活。所以从这一点,我们最终必然走向分手。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李文溪说的这一点瞬间将陈知衍击垮。小溪说的是对的,他们家确实是这么为他计划安排的,他也一直是这样准备的,不然他怎么可能准备两周托福就考了高分,只是他在李文溪面前一直在逃避这件事。他就是想慢慢地影响李文溪,让她和自己一样出国。
只是没想到今天小溪直接告诉自己,她不会留在国生活。
这个理由让陈知衍无言以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那许久。
久到陈知衍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嗓音沙哑道:“那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失去你这个数学家朋友,是我的损失。”李文溪试着说了一句调侃的话想缓和这个气氛。
陈知衍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容里都是苦涩。
李文溪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李文溪,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陈知衍看着李文溪,没有伸出手,半晌开口道:“可以和你拥抱一下吗?”
李文溪主动上前一步,张开双手和陈知衍拥抱在了一起,陈知衍紧紧抱住了李文溪,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眼眶发红:“小溪,以后你要找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
李文溪也眼眶湿润,声音哽咽:“你也要找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
回到学校,李文溪一个人坐在湖边坐了许久。
回到宿舍洗漱完,早早爬上床倒头就睡。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和陈知衍相处的场景。
眼泪从眼角溢出,慢慢湿了枕巾。
第二天,李文溪难得起晚了,好在是周日,不用赶着去上课。
宿舍另外三人早已不在,按照她们的作息,应该是去图书馆了。
李文溪爬下床铺,书桌上铝制饭盒里装着粥,旁边碗里还装着包子鸡蛋。桌边贴着纸条,是霍静的字迹,“小溪,给你带着早餐,你醒了就吃吧。”
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
早上她们起床的动静,李文溪一点都没听到。
她们几个估计是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了,想让她多睡会儿。
李文溪坐在凳子上吃早餐。脑子里想着今天的学习计划。
“小溪。”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文溪一听说话声便立马道:“书岚,快进来。”
宿舍门嘎吱一声响,张书岚推门而入。
“书岚,你怎么来了?”李文溪站起来迎道。
“听说陈知衍马上要走了,我来看看你。”
李文溪搬了自己的一条凳子给张书岚坐,她则坐在钟秀秀的凳子上。
“嗯,他明天就走。”
张书岚仔细打量她脸色:“你和他说了?”
李文溪明白张书岚问的是分手的事,点了点头,“昨天说了。”又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张书岚看到桌上吃了一半的早餐,小溪身上还穿着睡衣,知道小溪恐怕是心情不好,所以今天才起晚了。平时她可是六点准时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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