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臻听到林瑶所说,心神顿时一荡,随即再次问起了林瑶:“你怎么会去的无名谷?”
林瑶于是便趁着这烤鱼的功夫,把和谢桓臻分别之后的际遇大概和他说了个七七八八。谢桓臻用心听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歇,不时翻转着烤鱼,偶尔插问几句。待到故事讲完,鱼肉也尽入口腹,不知不觉间,天边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一夜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随着天色逐渐放亮,林瑶也终是感到困了:“之前一直有杀手晚上来找事,搞得我日夜颠倒都习惯了。不行,要赶快纠正过来。你也快点回去吧,趁还有时间可以稍微睡一会儿。现在大家在同一个门派了。有啥你随时来找我。我有事也会去找你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住哪里啦。”
两人走到峰底广场处,谢桓臻要再送林瑶上于空峰,林瑶却是摆摆手让他回去。随即头也不回的就走上了于空峰,谢桓臻则直到她的轮廓在视线中彻底消失才转身上了有様峰。
林瑶回到小院里,稍微洗漱了一下后从空间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被褥铺好,爬上去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谢桓臻却是不曾停顿,吞下一颗清心丸便直接上到了峰顶,尽管天色尚且昏暗,但有様峰的峰顶早已开始了清晨的锻炼。谢桓臻毫不犹豫地汇入人流,与众多同门一起奔跑起来。本在领跑位置的息华见到谢桓臻出现,脱离了队伍原地等着然后与谢桓臻并行一排戏谑的调笑他:“小师弟今日这么晚,是昨夜辗转难眠,故而今早起不来了吗?”
谢桓臻明白息华是在打趣自己,于是便只装作是不好意思的轻笑了一声,也不答话。息华见他的这模样,又说道:“只是你这小青梅这运气,却是不太好的样子。昨日,那玄滕摆明了是奔着要取她性命去的,我有守阵之责,玄滕说有魔族追杀他而来,我肯定是要让你们布阵的。这最后要不是你及时认出了她,收了手,那可。。。啧啧,怕是要相见即别离了啊。”
谢桓臻毕竟也和息华相处了一段日子,自然也明白自己这个师兄向来是个十分圆滑的人,这会这样子说,目的还是要推卸掉自己的责任,谢桓臻于是顺势回他:“师弟明白,昨日师兄出手,完全是职责所在,差点误伤同门也是受了玄滕的蒙蔽与挑拨。师兄放心,我想林师妹解释过后,冉逸师叔他会明白的。”
息华所担心的自然不会是林瑶这个挂名弟子的想法,而是冉逸这师叔的,虽然是一个挂名,但是毕竟是于空峰的第一个弟子,说不好这冉逸究竟对林瑶是什么态度。这会儿谢桓臻这样说,其实也就变相向息华说明了林瑶确实是在冉逸面前说的上话的,而不管是冉逸还是林瑶都不会怪罪于息华,息华也就放松了。
息华笑了,心中暗自点头,这小师弟果然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和他说话做事就是轻松,也是看着此时谢桓臻似乎有意交谈的样子,尝试着说道:“这玄滕师弟也是,唉,进门几年,却是不甚勤勉,修为也不过堪堪如此。昨日听林师妹所言,这次在外她还搭救了那玄滕,也是如此才有了契机被冉逸师叔收下。只是也不知道后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惹的这玄滕下此毒手!”
林瑶自然是已经和谢桓臻说了这一连串的前因后果。谢桓臻心里清楚,玄滕下手的原因多是为了那之后要出现的另一名女弟子。息华此人是十分善于趋利避凶之人,尤其那女弟子与林瑶不同,显然是有背景的。所以谢桓臻自然是不会向息华如实说的,于是便干脆用了林瑶说起的玄滕要了谷主令牌之事:“我昨天也问了林师妹,但实在是两人真没什么过节,如若有问题的话,便只有一事,那玄滕在外寻来了一件宝物,而那宝物本是在林师妹身上的,只是林师妹不知道那宝物的用法,所以玄滕要了她便给了。我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这事了。”
息华听谢桓臻说完,若有所思,却是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随后却是有些郑重的模样:“如果真是因为这宝物而起了争执,且这宝物确实十分珍贵的话,恐怕你还是要提醒林师妹小心一些,这玄滕不像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样子。”
谢桓臻点点头:“多谢师兄的提醒。师弟会转告林师妹的。”
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一师兄突然插入问道:“小师弟,这林师妹是哪里人啊,你知不知道?”
息华却是不等谢桓臻多说,直接就打断了问话之人:“你这话问的就多余。谢师弟从小就收了师尊的仙缘牌,因有离魂症所以从未离开过青陵城,唯一一次出门,就是及冠后就自青陵城来了我们无量观,谢师弟与林师妹相识,那这林师妹自然也只会是来自青陵城。”
谢桓臻听到息华如此说,也不对息华的话进行反驳辩解,而是轻轻笑了笑:“师兄,我这跑几圈了,一直在说话,都没数。”
息华自然也没数,大手一挥:“跑步结束,列队。”谢桓臻同众弟子都停下了,随后缓步走到各自的位置,开始了下一阶段的晨练。
这边林瑶则是一觉睡到了中午,晨间有弟子堂的杂役弟子送来了其余的配给用品,正好遇到冉逸也来查看林瑶,发现林瑶在睡觉后,冉逸便没让弟子堂的人打扰林瑶,而是自行收下了弟子堂送来的东西,让他们离去了。
弟子堂的弟子们回到堂内后,便将此事传扬开来。毕竟林瑶作为唯一的女弟子,尽管只是挂名,却依旧引人瞩目。她入门的第一天便睡了懒觉,不早起晨练,而作为名义上师尊的冉逸非但没有责备她,反而叮嘱旁人不要打扰她的休息。这份呵护与怜爱之情,甚是明显。
只是门中也有弟子隐隐不满:“这才入观第一天就起不来早课。作为观内招的第一个女弟子竟是如此惫懒之人,真是枉费冉逸师叔对她的照顾,有这种人作为先河,以后再进女弟子都会有样学样!”
当然也有像息华这样的弟子,在众人午食讨论时,很是通情达理的站在谢桓臻一旁替林瑶说话:“这林师妹一个女子显然是劳累过度才会睡这么晚的,冉逸师叔当然也是知道内情才没叫她。想来之后她肯定…”
谢桓臻开口打断了息华:“每一峰的早课本来就是针对亲传所设。她不过是一挂名弟子,冉逸师叔显然本就对她无甚要求,毕竟如果挂名和亲传都做一样的修炼学习,那也没有必要区分不同的弟子了。我想以后若是于空峰再进了亲传弟子,那冉逸师叔必会要求那亲传弟子同我们一般,每日勤加修炼,披月戴日,不会让她懈怠的。”
息华本是想替林瑶板正一下口碑,但听到谢桓臻如此说来,又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所有人都关注在她是破天荒的第一个女弟子,而都忽略了她不过是一个挂名而已。挂名弟子也就听着比外门杂役弟子略好一些而已。在观内每个月给的的月供连内门都不如。如果按亲传的标准去要求她,却是是有些苛责,毕竟若是一个挂名男弟子,那真的是随便怎么睡,没人会去管的。
这么一来虽然也还有弟子觉得不管怎样,都应该勤勉修炼。但大部分人也还是认同了,亲传弟子才应该更为努力的说法。
看到这,谢桓臻心里长出一口气:“很好,这样林瑶就可以不用早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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