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入下人耳畔,“进来吧。”

    推开门,房间床榻上。

    一位穿着锦绣短裤,上身赤着的二十多岁男子。

    此刻正环抱着一名脸上尽是媚俗姿色,体态臃肿的风尘女子调笑着。

    面前的红木圆桌上还摆放着一些酒菜,其身边还有两位低眉顺眼的同龄男子在一旁作陪。

    那两位男子身边,也各有一名姿色媚俗的女子。

    眼前这人,便是家族二太太的堂弟——柳成事。

    认识此人的都清楚。

    柳成事为人贪图享乐,极为好色。

    此人能力一般,实力也不过登堂入室境界。

    在各类丹药的堆砌下,才堪堪迈入登堂入室中阶。

    再看这南郊远离登阶城中心。

    在这种偏僻之地,他都要备足酒菜享受。

    连这种姿色的风尘女子,柳成事也下得了口。

    足以见其胸无大志。

    柳成事之所以能代掌家族矿脉,自然是其身后的家族二太太发力所致。

    否则凭借柳成事这等没本事的家伙,又岂会有资格掌控偌大矿脉?

    下人看了一眼柳成事身边的两位青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二爷,家族老三说是要分家,过来接管矿脉来了。”

    “什么情况?老三那个废物不知道矿脉背后是二太太吗?”柳成事顿时一皱眉。

    紧接着,那下人在柳成事耳边说了些什么后。

    柳成事冷哼了一声,“特么的,这老三不仅习武上是个废物,连脑子都不会转了吗?”

    “二太太是他能惹得起的吗?”

    “当真以为弄死了一个老管家,便无法无天了?!”

    他身边的两位青年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柳兄,既然你还有家事,那我们二人就先行告辞了。”

    柳成事脸色一转,笑吟吟的说道:“听说过几天西边的商队就到了,届时咱们再约。”

    起身送走两位青年,顺便将房内的风尘女子喝退。

    “老三是吧,你要是敢来,老子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柳成事抄起酒杯,面露狠色。

    那下人低着头,轻声道:“二爷,老三虽然是庶子,但他毕竟是江别鹤的儿子,咱们要对付他,是不是……”

    一听这话,柳成事的面色顿时变了变,“那又怎么样,我外甥也是江别鹤的儿子,我还是江别鹤的小舅子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柳成事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说句难听的,他外甥江墨与江天是江别鹤的骨肉。

    在家族家主眼里,他柳成事算是个什么东西?

    若真的激怒了江别鹤,他可不敢保证江别鹤会看在自己姐姐与外甥的面子上放过自己!

    江别鹤身为登阶城第一高手,威名显赫。

    即便是背地里议论,柳成事都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

    “反正不能让江老三那个废物夺了我碗里的肉!”柳成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一把拉过那位下人,“江老三现在到哪了?”

    那下人愣了愣:“据说还有半刻钟左右就到了!”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柳成事吩咐道:“你找点矿里的刺头,去迎一下家族三少爷,记住,可万万不能伤着三少爷了!”

    重重的咬在了“三少爷”三个字上,柳成事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对了,让矿里的管事们把提炼出来的精金和赤铜都收起来,藏好!”

    精金和赤铜都是打造武器的重要材料,也是家族立足于登阶城的根本之一。

    柳成事心中暗道:看在江别鹤的面子上,老子不动你。

    让你自己知难而退,行了吧?

    他就不信了,江老三这个废物在见着矿里啥都没有的情况下。

    还愿意死乞白赖的接手矿脉!

    那下人闻言,连忙点头,紧接着便朝着不远处的矿脉跑去。

    矿脉里的三位外姓管事在平时,倒也和柳成事同穿一条裤子。

    在听说江天来接手矿脉后,皆是气的跳脚。

    故而找刺头恶心江天的主意,三位管事也都应了下来。

    “江老三那个废物居然想在我们碗里抢饭吃?”

    “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让熊彪去接那位三少爷吧,好让他知晓知晓分寸!”

    而正在前往矿脉的车队之中。

    江天坐在马背上把玩着那柄精铁长剑。

    没过一会儿,那精铁长剑又被其收入了腰间的剑鞘之中。

    “这剑质量太差,还不足以让我施展出《浮屠剑诀》的第一式……”

    《浮屠剑诀》虽然整体晦涩,但其中已被其悟出的第一式——搬山却是融会贯通。

    目前也只差持剑施展出来了。

    无可奈何的是,他那柄仅有的精铁长剑似乎无法承载《浮屠剑诀》的威势。

    就在这时,江天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响。

    还像还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江天挑眉望去。

    正前方有十多位肌肉虬结,皮肤黝黑的汉子迎面走来。

    为首那人脸上有一道自右侧眉骨及左侧下巴的刀痕。

    他在见到马背上的江天时,冷笑了一声道:“你就是江家三公子江天?”

    “我是家族矿脉的矿老大,熊彪。”

    江天一行人已踏足南郊。

    熊彪之名一出,路上星星散散的行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

    “那肌肉汉子居然是南郊第一霸?”

    “听说熊彪在没有加入家族矿脉之前,是登阶城中出了名的地痞,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可不是吗,何止是地痞,连逼良为娼、贩卖小孩这种事他都做!”

    “简直是小儿不敢夜啼!”

    见熊彪冷眼扫了过来,话说之人又皆是止住了话头。

    生怕被这南郊一霸嫉恨。

    “江天是吧,彪爷今天也不与你为难,南郊矿脉是二太太的地盘,你从哪儿来,滚哪去,明白吗?”熊彪颐指气使的望着牵马步行的江天,冷着声说道。

    关于家族三少爷的来头,几乎是全城皆知。

    就这么一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江老三。

    莫说是熊彪,便是连此前酒肆中的小二都将江天当做废物来看。

    反正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不会是他,也不值得众人关注。

    只不过令江天十分不解的是,自己究竟是窝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对方一个连武者都不是的凡夫恶霸,都敢对自己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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