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铁了心,一点轻饶的机会都不给他,压紧了他的后腰,在他吓得魂飞魄散几近崩溃的叫嚷声中,高抬了他的贵手。
又是接连飞快而不间断的十下。
周昫的手指在桌上抠成了惨白,猛的抻长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虚张了半天嘴,痛嚎却像被堵在了喉咙眼里。
“唔……啊!”
身后的戒尺停了好半晌,周昫才重新嚎啕出声,整个人脱了力一样平趴在桌面上,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戒尺的印子又叠了一层,在青紫交织中胀得老高。
“师父……师父……”周昫忍不住那泛起的哭腔,又被鼻中的哽咽堵得直咳嗽,一抽一抽地带得浑身哪哪都疼。
身后滚得跟火烧一样,他初时还能蹬腿扭腰,现下却巴不得一动不动,那尖锐的痛连风吹都遭不住。
“您饶了我吧……”周昫强打着精神逼自己说话,“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饶了我吧。”
陆浔的尺子点在他团峰上,成功把人吓成了筛子:“你不服气?”
周昫都恨不得把团子剜给他了,哪儿还有这胆色。
“没有!我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服的师父!真的!心服口服!从头到脚哪哪都服!”
他一下太过激动,牵得身后皮肉痉挛,嗓音又软了下去:“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再挨就要死了……”
砰!
尺子飞快地抬起,继而抽在了桌沿,那剧烈的震动吓得周昫双手抱头,心跳都快停了,压根不敢想象,这下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就是你说的再不敢了?”陆浔冷声问道,“动不动就要生要死,什么毛病!”
周昫紧闭着嘴,生怕那尺子下一刻就抽到自己身上,气都不敢多喘一声,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去。
陆浔把人震慑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稳着手把尺子搭在他身后。
“既然想好了要回京,想好了喊这声师父,就把你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毛病收起来。”陆浔端起语气来整个人都透着严厉的气场,“这顿打,算是给你留个提醒。”
尺子扬起带出的风扫在身后,周昫几乎肝胆俱裂,尖叫着高声喊着师父,连蹬带爬地往桌上扑,蹭掉了软垫。
眼见着腰侧那伤就要往桌子上磕,陆浔飞快地伸手给他垫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把人从桌上带下来,按到了膝上。
腰背被环起固定住,身后被顶到了最高,甚至连伸过去的手都被抓住反扣在身后。
完全压制行动的姿势,把周昫最后一点胆色给磨掉了。
“还敢逃?这便是你受教的态度?”
“不!师父不要!”周昫惊叫大喊,然后在破风声中迎来了落下的尺子。
又是团峰。
这地方因为皮实肉厚,着实比别处更受磋磨。
陆浔改了打法,一连五下全抽在同一处,半点位置不挪,原先的肿伤生生被抽散了,又在炸开的剧痛中重新泛白拱起。
周昫是真扛不住了,哀嚎求饶,口中什么好赖话都说了,又是赌咒发誓,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可陆浔不饶他,他连挣都挣不开。
“不敢了不敢了师父!”
尺子下移了一道印痕的位置,又是连着五下不挪地方。
周昫快嚎哑了,书背不出来咬牙挨一顿就是了,自己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惹他,这哪是他惹得起的人。
“您给个机会吧……”
那两道伤惨白地横亘在两团青紫之上,腾腾热气根本歇不下去。
“知错了?”
“知错了!”
“改吗?”
“改!”
“那就记住了,再敢有一次……”
“没有了!不敢了!”
陆浔轻轻哼了一声,松开了对他的禁锢:“起来。”
天籁之音,周昫感恩戴德,劫后余生一样连滚带爬地逃命,身后痛也顾不上了。
陆浔看着他有些无奈又好笑:“还敢跑?”
周昫惊恐地望着他:“师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了不打的!”
陆浔挑眉:“那你跑什么?”
“我……”周昫一时语竭,观察了一会儿陆浔的脸色,看出他没再有动手的意思,这才慢慢地捡回了胆子,小声嘀咕了句,“您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挺有骨气啊,这么快就敢呛声了。
陆浔冷哼,站起身。
周昫立刻把胆子丢了,双手合十,矮身伏小就差给他磕头了:“师父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浔看着他耍赖卖乖,哪还有当殿下的样子,叹了一声,将尺子轻轻掷到桌上:“还是要当殿下的人呢。”
周昫噘嘴:“您也没把我当殿下啊。”
陆浔眉头一横:“不乐意?”
周昫立马改了口:“乐意乐意……您别吓我了。”
陆浔不着痕迹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怎么样?站得起来吗?”
周昫试了试,别说站起来了,动一下都头皮发麻。
他疼得脸上表情夸张,衬上那哭红了的眼睛,又委屈又可怜:“不行……”
“这么不经打?”
“师父,做人说话凭良心啊!”
这一下动作太大,抻到了是真疼得眼前发黑。
“行行行,我扶你回去。”
周昫胡乱系了腰带,他这小半天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骂,心神忽聚忽散,忽悲忽怒,好不容易让陆浔捞到了胳膊弯里,干脆软了力气挂在他身上。
“哎——”陆浔一下没防备差点让他拽到地上去,一手急急圈住了他的腰,一手撑了把桌子勉强稳住身形。
没摔下去,周昫让陆浔护在了怀里,鼻尖触到了他颈侧若有似无的气息。
尝到了甜头,周昫深埋着脸,可嘴角勾起压都压不住。
陆浔吓了一跳,正想问他有事没有,不想低头把这一切看个正着。
你这奸诈得逞的表情还能再明显一些吗……
陆浔一头黑线,本想关怀安慰人的话一句都不想说了,就着那姿势圈稳周昫,将他按牢在怀里,然后抬手往他身后盖了两巴掌。
没多少力气,可周昫身后那惨状是一点都遭受不起了,瞬间从温柔乡中回身,惊蹿而起,胡乱攀扯住陆浔的胳膊。
“啊!疼疼!干什么又打我!”
“你再胡闹,要摔了信不信我让你自己爬回去。”
爬回去?!
周昫惊恐摇头。
陆浔瞪人:“那就好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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