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谦百口莫辩,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直接摆烂了。
南安国使臣冯明谦双手一摊,摆出任人宰割的架势。
“我人从未离开,也未曾出恭,如今身负嫌疑,百口莫辩,请陛下派人搜身。”
如此入口封喉的剧毒,总要个包装吧?
他都没离开过,只要真的是他,无论如何也能搜出来点什么吧?
傅忠海颔首,立刻有亲卫上前搜身。
头发丝都没放过的情况下,冯明谦浑身上下被摸了个干净。
最终,冯明谦腰上的玉佩被查出了端倪。
表面看着团团一个的圆玉佩,竟然是中空的盒子。
因为雕琢巧妙,看不出是扣在一起的两面。
随着造办处(春晓古法首饰生产部)能工巧匠出马,玉佩被打开。
里面残留的粉末经过检验,真的是毒药。
冯明谦都惊呆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玉佩,随后就恍然大悟!
他哆嗦着指着死掉的阮惊雷:“这是……这是……这是个圈套!”
“这玉佩是他送给我的……”
一直沉默的托托却表示不相信。
“冯大人是说,这是阮大人给您的毒药,然后他自己又服了同样的毒,把自己毒死了?”
这话一说,所有人的神色也古怪起来。
人家用自己的性命给你设套?
逻辑不通啊。
冯明谦哭丧着脸:“你这话听起来匪夷所思,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是不是服毒我不知道,这玉佩真的是他所赠。”
“况且我也不知道这玉佩中有机关……”
天狼国副使满脸不赞同:“冯大人真是栽赃嫁祸的高手!”
“你可知道我们阮大人刚刚得了个孙子,又刚刚收了个美妾?”
“昨夜他还在说,给孙子带了一个天武朝陶陶记新出的珍珠宝石黄金锁?”
春晓的金镶宝石首饰不仅在华夏好卖,在天武朝也十分受欢迎。
给孩子的长命锁、给女子的各种首饰,全都供不应求。
阮大人也不能免俗,不仅给孙子买了长命锁,还给妾室买了一对进货价五十块的粉色珍珠耳环。
“阮大人如此热爱生活,坐拥娇妻美妾,又怎么可能服毒自尽?”
副使一说,好几个人都点头。
昨日他们集体大聚会,许多人都听到了。
就连冯明谦也在场,他反驳不得。
“我也知道这里头听着不合理,可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他话语顿住,骤然明白:自己这是被人设套给套住了。
现在局势已成,他已经是网中的棋子,挣扎不掉了!
“这是有人做局,在坑我南安国!”
“有人想借着天武朝的地盘,借着阮大人的性命,离间南安国和天狼国,同时还将东道主天武国拉下水!”
“毕竟天武国刚打下天狼国两个城池……”
“若找不出真相,这背后受益之人……”
冯明谦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神色怪异警惕地看向托托。
四个国家,目测只有鞑靼是清白的。
这位年轻的鞑靼王子这样黑心的吗?
托托如此年轻瘦弱,却能在崇尚武力的鞑靼拥有一席之地,想来也是有本事的。
莫非就是擅长做局谋算?
托托本来蹲在岸上看戏,突然被拉下水,惊跳起来。
“冯大人,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讲啊……”
“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还是冯大人觉得,你我两国天南地北的,鞑靼对南安国不足为患?就能肆意栽赃?”
众人听得心头又是一跳。
冯明谦不软不硬地拱手回复。
“托托王子不必如此多疑,我也只是按照常理推测。”
“通常来说,谁得利最大,谁就有嫌疑。”
“别管看起来这个人有多无辜。”
“陛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我南安国一个公道啊!”
文武百官:听起来好有道理……
再看冯明谦:最讲究礼仪的南安国出使的大臣,此刻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一个响头磕到底,看着格外凄惨。
傅忠海黑着脸:很好,闹到现在,每个国家都有嫌疑了。
好在这时候绝大多数文武百官都已经盘问(看监控)完毕,他们被陆续放了出去。
剩下的都是各国使臣酋长,分别送回曾经的鸿胪寺,各自在各自院子里住着,重兵守护(看管)。
傅忠海回到御书房,拉着傅辰安商量:怎么办?
人死在了天武朝,无论如何,天武朝都要给天狼国一个交代。
同时他也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弄死了阮惊雷。
傅辰安蹙眉:“我们有录音笔,有监控摄像头,但是这些都需要我们的人能接近才行……”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各国肯定提高警惕,不会允许陌生人再靠近他们。
“我去问问太子妃。看她有什么法子……”
肖迎春得知事情竟这样复杂,也是目瞪口呆:“现在怎么办?”
傅辰安:“我们想通过打探消息,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但是我们的人靠不过去。”
“录音笔也没法放……”
肖迎春想了想,从视频app中搜出一个视频,递给傅辰安看。
傅辰安一看,沉默了。
这是一个叫做迷你机器狗的东西……
遥控挺方便,东西也不大……
至于颜色和外形——肖迎春建议“外面罩个毛皮就行”。
假装成真的狗。
傅辰安:“成!多久能拿到东西?”
时间好办。
肖迎春直接打电话给厂家,在不计成本的前提下,厂家承诺立刻专人送过来,半天就能到。
傅辰安回了天武朝,跟亲爹商量怎么处理……
翌日早起,天武京城如往常一般车水马龙,各种叫卖声、马车轱辘声、市井妇人的争吵声、孩子哭闹声……陆续响起。
被严密看管的鸿胪寺院子里,每个国家的人都关起门来,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托托最轻松,喝着奶茶吃着果子跟属下闲磕牙。
“事情又不是我们做的,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们只管等着结果出来就是。”
“反正以我跟太子殿下的交情,总不会冤枉了我去。”
众人面上点头,心底却有些隐忧:真的不会冤枉了自己吗?
主子会不会高估了他和天武国太子殿下的友谊?
等各自回房歇息,托托悄悄叫来幕僚,认真探讨。
到底是谁弄死了阮惊雷?
他也不相信阮惊雷会自杀。
一个对孩子、对小妾牵肠挂肚的人,按理说不会放弃自己的性命。
当然凡是也有例外……
幕僚用眼神示意“隔墙有耳”,托托却表示不必在意。
“揣测是谁干的”是每一个被怀疑的无辜者正常的表现。
类似的事情在各国使臣的院子上演。
各国护卫将自家院子守得铁桶一般,就是一只鸟飞过,都会看一眼。
谁都没在意,墙角的狗洞中进来一只小黑猫。
小黑猫顺着墙根的花圃来到了使臣的屋檐下,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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