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怎么接?

    宋春雪看向谢征,刘春树低头捂着嘴唇偷笑。

    “不早了,谢大人也回去吃饭吧。”

    谢征点了点头,“好,你也早点回去。”

    他站在原地冲宋春雪挥了挥手,看着她关了门才转身。

    刘春树长叹了口气。

    谢征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擦过他的肩,“还不滚回去吃饭,也不怕你家夫人娘子不给你留饭。”

    刘春树跟在他的身后,“不着急,我再陪大人待一会儿。”

    “……”谢征睨了他一眼。

    “大人,你就不着急吗?”刘春树不解,“我都替你着急了好些年,为啥非得在一棵树上吊好多年,要不你再去问问?”

    “多管闲事,滚去吃饭。”

    谢大人骂人太文雅,刘春树并未放在心上。

    他还小跑着走到谢征身侧,“要实在不行,咱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前两天那个姑娘就不错。”

    谢征感觉自己的耳朵会出气!

    “嫁过两次人,穿得跟妖精似的,看到我夹着胳膊歪着胳膊,装作很害羞的样子,转头就去下一户人家要了二十两银子的那个?”

    谢征提着衣摆上了台阶,沉声吩咐道,“管家,将他给我拖走。”

    管家一把抓住刘春树的衣领,将他拽下台阶。

    “不是,叔,你就不着急吗,大人这么好的身份,一把年纪了还要摸样有模样,比那些肚子能装俩崽的贪官好了不知多少倍,你说不找个知心人你觉得可惜吗?”

    管家面无表情,拽着他往后院走。

    “你有知心人,为啥不早点回家?再管大人的闲事,小心他割了你的舌头。”管家将他往后院一推,“快去,你又不是没人等着,新婚燕尔,你又不缺人暖被窝。”

    刘春树面红耳赤的抓了抓头发。

    但他还是不死心,转头看向管家。

    “那你呢管家叔?”刘春树好奇,“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为啥也学大人不成家?”

    管家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关上木门拢了拢墨黑的袖子,“要你管!”

    ……

    隔壁院子里热闹的跟捅了窝的麻雀似的。

    四儿一女跟他的孩子全都在。

    还好家里有一个厨子一个婆子,麻利的擀面切面,不至于面不够吃。

    六个孩子凑到一起,饭都不好好吃了,坐在地上玩还不过瘾,非要钻到桌子底下琢磨藏,开心的一阵一阵尖叫大笑。

    谁也拦不住。

    这么多人比过年还热闹,孩子最喜欢热闹,兴奋起来就想大声喊出来。

    上辈子活着的时候没见到,死的时候见到的场景,她现在吃着面看到了。

    还是在三娃高中进士之后,她好像没有什么遗憾了。

    让宋春雪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是,她很平静。

    看到老四很腻味田七,田七在哪他就要跟着,人家接水他要帮忙,人家端着面进来,他就要跟在身旁端咸菜,非要挤过来搭话,宋春雪就想笑。

    也不知道,娶了田七之后,他将来会不会在外面养女人。

    如果是,那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不会,那就说明田七才是老四的命中人。

    跟冀县那姑娘的缘分,或许是了结上上辈子的恩怨。

    其他人都热热闹闹的,不是在照看孩子就是跟妻子说话,三娃抱着姑娘在喂饭,不时拿出手绢替孩子擦嘴,木兰跟红英他们从厨房回来,被按着坐下来吃饭。

    木兰怀着身孕,行动却不受影响。

    宋春雪吃了两碗面,看着一旁沉默吃饭沉默喝汤的老二,不由好奇。

    “你怎么不说话?人家都成家了,现在就剩你了。”这是最令宋春雪意外的事,几个孩子之中,老二成亲最晚。

    他已经在衙门待了快三年了,按理说成亲很容易。

    可他一直在拖着。

    师兄之前说他的良缘跟老四差不远,没想到师兄也看走了眼。

    想起师兄,她的眸光淡了淡。

    老二环视四周,“太吵了,成亲晚一点我可以多自在两年,成亲之后就再也没有轻松日子过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想想就头疼。”

    行吧,估计是这样闹哄哄的场面,唬得老二不想成亲了。

    “那你知道林春娇成亲了吗,她招了上门女婿,还是留在这边了?”

    老二面色低沉,半晌后轻声道,“她留在金城附近的城镇了,生了两个孩子,那人也是林春成从军营里选的,长得又矮又胖,家里就十亩地,可他们不仅没去荆州,还将他们的母亲接了过来,带来这边为林春成照顾孩子!”

    说到这儿,宋春雪已经能想到老二心里有多难受了。

    当初林家兄妹逼着老二要去荆州,甚至不惜用了些手段,不甚光彩,但态度坚决。

    后来选的人不咋的不说,林春成那么骄傲的人,竟然忍心自己的妹妹嫁给到那样的男人,家境还不好。

    原来,他们也会退让。

    宋春雪有些心疼的看向老二。

    “别难过,我知道你对林春娇还是有些情分的,但她都成家了,她愿意跟着别人受苦是她的事,你也该向前看了,找个比她漂亮能干的姑娘,将来也让她心里难受。”

    她除了这样说,找不到更合适的说辞。

    老二喝了酒,情绪有些激动。

    “三娃考中进士了,早知道当年就少读几年书了,三娃或许可以更早考中,说不定还能留在京城,将来我们江家一定会改天换地。”

    说着,老二低头抹了抹眼角,“我小时候一心想着出人头地,没想到现在我却是最让娘操心的,衙门的差事看着体面,但要仰人鼻息看脸色,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命真不值钱……”

    宋春雪蹙眉,“谁跟你说的?”

    “你在京城不是还有谢大人时常关照?”

    “既然觉得官差不好当,你可以请辞离开,天下之大能填饱肚子的活儿不少,像老四那样不好吗?”

    听到这儿,宋春雪就来气。

    老二的想法有问题。

    前世,他去荆州当了上门女婿,孩子六七岁时带着回过李家庄子,后来儿子长大了,他也带着去过一次,但那个时候三娃的几个孩子出嫁的出嫁,求学的求学。

    呵!

    同样都是她的亲孙子,可是几个孙子甚至互相都不认识,一辈子没有往来过,说出去谁信啊?

    “老二,你老实说,是不是怪我太偏向三娃了?”

    ps:好多了好多了,磁场不对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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