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战烽看着躺在屋内地上的老人,女人和两个孩子,还有吊在房梁上的男人,脸上闪过愤怒,嘲讽,开口骂道,
“愚昧固执的蠢货!做你的孩子,婆娘和母亲,也是一种悲哀!但愿他们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别再遇见你了。”
“就你们楚国皇上那窝囊样,真不值得你这样!”大赵的士兵看了也摇头。
“他可能也不是为了楚国皇上,就是读书读傻了,只追求名节,不顾自己和家人性命了。”
“所以后世会怎么评价他,忠义之辈,还是蠢货愚忠?”
大家还讨论起来了。
可是,说来说去的,也说不出个结果来,就是看到这个场景,多少都有些触动,忍不住议论一下。
“行了,抬出去,再去买几副棺材,一起葬了吧。”章战烽开口说道。
士兵们应了,抬着两个孩子的尸身出来的时候,又忍不住连声叹气。
章战烽的心情也很糟糕。
好在接下来没再遇见这种情况。
忙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清晨,才算是把京城的权贵们都筛选了一遍。
杀的杀,关的关,劝降的劝降,抄家的抄家。
抄来的金银珠宝等东西,都堆到国库里去,常年空虚的国库,都塞不下了!
得知塞不下,谢文渊又让人拿出来一部分奖励士兵,每个人大概能到手十两银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那些被请到皇宫里来的官员们,也被安排在一间闲置的房间内等待,还有炭火取暖,备有点心和茶水可充饥。
就算是想睡觉,你也可以找内侍要个毯子,窝在椅子上睡一会儿。
不过,很少有人能睡得着,这等亡国之际,这等命运改变之际,谁能心大得睡着啊,就连交谈的心思都没有。
呼噜……呼噜……
可没想到,还真的有睡着的,还打起了呼噜,睡的那叫一个香啊!
其他官员朝打鼾的那人看去,表情都有些精彩,因为这人也是有名的奇葩。
秦温书。
他出身寒门,是十年前的状元,才高八斗,就是一点做官的情商也没有。
性子耿直的可怕,不仅不会溜须拍马,还敢弹劾上司。
所以,十年过去了,纵然是状元之才,也一直不得晋升,现在还是个七品小官。
但是,他真的能干活,比别人都有能力,所以,他的上司就押着他不让他升迁,可也不弄死他。
外号爱咬人的疯狗,但又是条好用的疯狗。
他的上司张英才也在, 听见秦温书打呼噜,顿时一张脸很精彩。
忍了一会儿,最后忍无可忍,上前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拧醒,
“都什么时候,你还睡!”
“哎呦!”秦温书揉揉耳朵,看看房间的滴漏,立刻给上司一个白眼,
“还没到寅时呢,这时候起床太早,怎么就不能睡了!”
说着,就闭上眼,头一歪继续睡了。
张英才,……
这就是个棒槌!
其他人也跟着好笑地摇头,屋里的气氛都跟着松快了不少。
后面,陆续的又有人被送进来了,直到卯时三刻(早上6点左右),才有士兵出现,冲屋里的一众人说道,
“人到齐了,诸位跟我走吧,大将军要见你们。”
众人松了一口气,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跟着士兵往外走,去了他们平日里上早朝的地方。
熟悉的地方,是会给人带回松弛感的,往大殿走的时候,朝臣们以为会看到坐在龙椅上的谢文渊。
然而,到了大殿,大家都没空往龙椅上瞧,就被香香的包子味给吸引了,肚子顿时咕噜噜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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