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吓得拔腿就往外走,嘴里却还没闲着:“你那提成,你不想要了?”
肖迎春冷笑出声:“订单你是抢了,可你别忘了,人家只是签订了合同,人家可还没付款呢!”
“你凭什么认为人家就一定会履行这个合同?!你认真看过合同了吗?”
“人家都没付款,老板会给你提成?”
“你想什么屁吃呢!”
“滚!”
赶走了刘为民,肖迎春气呼呼地收起了扫把,重新回到柜台后坐下,眼神不自觉看向后门方向。
傅辰安的伤也不知道好些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再过来?
……
被送回元帅府时,傅辰安清醒了一会儿,听到一个声音粗犷的女子的大嗓门喊“安哥儿这是怎么了”。
他放下了心,眼睛一闭,彻底昏迷过去。
已经结痂的伤口崩开,鲜血直流的同时,想要重新愈合也不容易。
宫里的太医来了,皇帝的钦差胡家英来了,就连太子都来过了。
各路神仙都看过以后,一致认定傅辰安伤势严重,需要安心静养。
皇帝陛下顺势安排进来十六个身娇体软的美貌女子,美其名曰“服侍傅将军”的。
傅辰安容貌俊朗,身强力壮,这些女婢们一个个争抢着上前服侍。
谁知刚走到傅辰安院门口,就碰上个双手倒提着两把杀猪刀的满脸横肉的年轻女子:“谁敢进我哥房里?”
女婢们不服气:“我们可是陛下拨下来伺候傅将军的。你怎么能不让我们进去?”
“我牛十娘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你们这些妖里妖气的女人,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存了什么心思?”
“安哥儿还不能动弹呢,你们想干什么?占他便宜?”
“没门!”
“想服侍他?旁边那个小厨房看到了没?做饭去!”
“安哥儿最爱吃好吃的,饭量也大,你们做好了送过来也是服侍他,安哥儿吃饱了才能好得快!”
女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靠前的一个不知道被谁在后面推了一把,照着牛十娘就踉跄着过去了。
“啊!”被推出来的女婢惊恐中藏着得意,顺势就朝着牛十娘扑了过去。
牛十娘不退不让,抬起壮实的左腿,一脚当胸踹了出去。
“┗|`o′|┛嗷~~”
女婢被一脚踢在胸口,直接憋过气去,倒地昏迷不醒。
“啊!”
“杀人啦……”
其余女婢吓坏了,纷纷朝着小厨房冲去。
“奴婢这就去做饭!”
“奴婢会择菜!”
“奴婢会熬汤……”
院门口清净了,牛十娘这才满意,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左脚一勾,将一把竹椅子勾过来,直接坐在了大门外的枇杷树下。
“我今儿就在这里守着,我看谁敢往里走!”
而屋里,老牛大夫牛根生正在给傅辰安清理伤口,嘴里还啧啧有声:“这伤口怪嘞,瞧着这么深,竟然没有化脓嘞……”
牛根生将伤口清理完,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药粉,倒了一点在傅辰安的伤口上,又拿出一个免缝针敷贴,贴住了傅辰安的伤口。
旁边的亲卫看在眼里,连连点头:“在军中的时候,牛大夫就是这样给处理的。”
牛根生处理完了傅辰安所有的伤口,又将两粒消炎药塞进傅辰安嘴里,用水送下去,这才道:“小牛犊子叫你带回来的这些药,真这么好使?”
“那是自然!老大夫您不知道,这药救了我们多少兄弟的命嘞……”
这可都是傅将军从一个神秘的铺子里买来的。
回来之前,元帅亲自叮嘱了他们:务必保护好傅将军,关于那神秘铺子和里面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许跟外人泄露。
所以他们只敢将牛大夫让带回来的药交给牛大夫的爹:老牛大夫牛根生。
牛根生是个实诚人,对元帅父子忠心耿耿,信得过。
果然,傅将军回府后,各种太医钦差太子殿下看过第一轮,牛根生就让牛十娘将所有外人都拦在了门外,他亲自照料。
反正院子周围到处都是太子留下的护卫,美其名曰保护,其实也是监视的意思。
傅辰安没醒,亲卫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守着就守着,他们也守着。
你不动,我也不动,就耗着。
一切等傅辰安醒来了再说。
傅辰安醒来时,天都黑了。
一盏油灯如豆,照着昏暗的房间,还有床边趴着的灰白头发正打呼噜的人。
傅辰安伸手过去,推了推。
牛根生忽的爬起身来,对上了傅辰安淡淡笑着的脸。
“牛叔,我没事了。”傅辰安嗓音疲惫又沙哑。
“你这娃子!吓死你牛叔了!”牛根生说着就拨亮了油灯,出去让牛十娘准备吃的进来。
牛十娘擦了擦嘴上的油,端起一盘先递给亲爹:“爹,这个是安哥儿不能吃的,我吃不下了,你吃。”
她自己端起另外一盘往屋里走去。
牛根生知道这是那些美貌婢女做的,也不矫情,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牛十娘要喂傅辰安,傅辰安不让,要自己吃,他怕被牛十娘噎死。
牛十娘无奈,小心翼翼扶着傅辰安坐起来,将碗筷塞进他手里:“吃吧。”
傅辰安饿了,吃了不少才放下碗筷:“这是你做的?”
味道不像啊!
牛十娘翻了个白眼,声音是刻意压低的粗犷:“外面那些妖精做的……”
牛十娘解释了一番那些妖精的来历,又解释了自己拦住他们的行为。
傅辰安点点头赞赏:“干得好!不亏是我牛妹子!”
牛十娘瞬间高兴:“那是我应该做的。”
见他吃完,牛十娘又将一碗药递过去:“这个是安神的汤药,我爹说了,你这个伤,多睡觉有利于恢复。”
傅辰安想起那张笑眯眯的笑脸,心头一热:哪怕是为了早点见到她,也该早点好起来。
傅辰安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困意袭来,傅辰安迷迷糊糊盖被子:“我睡一会儿……”
牛十娘给他放平盖好被子,走出屋外,直接坐在了门槛边打起盹来。
牛根生吃饱喝足,走过来踢踢闺女:“去隔壁屋睡。”
牛十娘迷迷糊糊:“不用,以前又不是没睡过屋檐底下……”
再说现在天热,外头比屋里还凉快些。
牛根生就不说话了,又进屋趴在了傅辰安床边,不一会儿,屋里屋外两道呼噜声此起彼伏。
院子外面守着的两拨人面面相觑:这炸雷一般的呼噜声,傅将军能睡着?!
就是个死人也该被吵醒了吧?
好在傅辰安喝了安神汤药……他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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