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愣,继而狂喜。

    她没有想到事情这样顺利!

    果然,皇上身为天子到底不好拒绝些许小事,哪怕为了他圣明天子的名声也不能啊。

    太子妃顿时放松下来,突发奇想、脑子一热,竟是再叩首求道:“父皇,玉鸢一心一意念着武威侯,求父皇将她赐给武威侯做妾吧。玉鸢必定感激不尽!臣媳也会好好叮嘱她,过往种种,皆成过眼云烟,不必再念,让她从今往后好好侍奉武威侯夫妻俩,好好过日子,一定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皇后被太子妃这突如其来的神操作惊呆了,唇角嘲讽的扯了扯,她可真是昏了头了,真敢说。

    “放肆!”皇上果然震怒,冷冷道:“这是谁的主意?嗯?是你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

    “皇上!”原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后坐不住了,忙起身禀道:“皇上,此事不可能与太子爷有关,太子爷如何会管这等事,还请皇上明鉴呀。”

    太子妃也不敢胡言乱语攀咬太子,毕竟是不是太子的主意只要叫来太子一问便知,她还不敢一口咬定栽赃太子,否则,她、她的女儿、邓玉鸢、以及流放的家人就等着太子的报复吧。

    “回父皇,是臣媳自己的意思,家中之事,玉鸢无辜,臣媳不忍,只盼着能为她寻一处落脚栖息之处。武威侯——”

    “够了!”皇上眼神冰冷,盯着太子妃冷笑:“你倒是会盘算,朕重用武威侯,便把主意打到了武威侯头上,还妄图让朕赐婚,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哪儿来的胆子!”

    “父皇!冤枉、臣媳冤枉啊!”太子妃惶恐,连连叩首:“臣媳只是心疼可怜妹妹,只是心中不忍,想要为她寻个安身之处啊。她心系武威侯,臣媳这才斗胆请求,父皇,求父皇明鉴啊。”

    皇后也急忙撇清关系,表示这全是太子妃自己的意思,她是见她如此憔悴还撑着病体进宫恳求,实在不忍拒绝,因此成全她而已。至于她所求,她也并不知情

    皇后心里快要把太子妃给骂死了,早知道她憋着坏来这么一出,她才不会好心领她求见皇上。

    武威侯一跃而成朝中后起之秀,大得皇上青眼,加上北境军安家,加上武威侯府的底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武威侯府又要重新恢复荣光了。

    这种时候,身为东宫主母的太子妃,竟然请求皇上将自己的娘家妹妹赐给武威侯做妾——她这是想干什么?替太子爷在武威侯身边安插眼线吗?

    武威侯是皇上所看重的人,她怎么敢?

    皇上轻哼,“皇后不必多礼,朕知道你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糊涂之人。太子妃既然如此关心牵挂姐妹,朕也不妨赏你个脸面,不做那赶尽杀绝的冷酷君王,朕便做主,邓玉鸢指给太子为更衣,稍候便将派人去将她领回东宫吧。”

    “啊?”

    “皇上!”

    太子妃和皇后齐齐傻眼。

    “皇上——”

    “朕金口玉言,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妾、臣妾不敢臣妾替太子谢皇上恩典!”

    皇后屈膝行礼,回过头恶狠狠瞪了太子妃一眼。这恶妇,自己就不该同情她

    太子妃脑子里也轰隆隆乱糟糟搅成一团。

    赐给太子为更衣?赐给太子!

    她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救了妹妹还是害了她。

    太子爷如今对邓家的恨意有多深她再清楚不过,毕竟,参考她如今在东宫的待遇便知道了。

    如今皇上将一个流放路上跑回来的邓家女赐给他做更衣,还是、还等于是自己求来的,太子会怎么想

    太子妃不寒而栗。

    皇上又道:“邓玉鸢流放途中潜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再有她当街试图谋害武威侯,罪加一等,着顺天府按律严惩,再罚银万两赔偿给武威侯,都退下吧!”

    皇后、太子妃不敢再多言,恭敬施礼离开。

    皇后脸色铁青,冷冷瞟了太子妃一眼,摆驾回宫。

    太子妃浑浑噩噩回东宫,事已至此,她除了遵从圣意还能如何?

    一万两银子少不得她来出。邓家哪里还有银子?

    可一万两不是小数目,她一时之间也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只好叫心腹悄悄典当凑钱。

    她努力的瞒着这事儿,直到被打了一顿板子奄奄一息的邓玉鸢被接入东宫,太子爷才知道了这道圣旨。

    太子爷快要疯了,不顾太子妃重病在床,一下子把她揪着从床榻上拉了下来扔在地上,指着她气急败坏咒骂了一通。

    都什么时候了,他恨不得与邓家掰扯的干干净净再也不沾一点点关系,太子妃倒好,无声无息的给他弄了被流放的邓家女回来。

    还求到了父皇跟前!

    这下子,他是再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不但要认了,还不能让人死了,得好好的把人养着。

    膈应,他快被膈应吐了!

    太子妃她安的什么心!

    还有父皇父皇这么做是何意?

    太子越发惶恐,惴惴不安

    邓玉鸢也快疯了,受的刺激不轻。

    她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东宫更衣了?

    她从没有想过!

    太子岂不是得恨死她?

    邵珣有自己的渠道,很快便也知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对此结果意外又不意外。

    他还在医馆包扎伤口的时候,邵初便禀报了凶手是谁?邵珣当时就让身边一众人不要插手此事,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可不想跟邓家牵扯上任何关系。

    他是受害者,无论那邓玉鸢说什么都跟他没关系,相反,他随时可以要求严惩邓玉鸢。

    一介罪人,当街谋害当朝武威侯,他若认真计较,这是死罪。

    只不过邓家敏感,他不想掺和。

    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设法让此事传入太子妃耳中。

    太子妃果然按奈不住试图借此试探皇上对邓家的态度,如今这结果,也不知太子妃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总之这个结果,他是很满意的。

    张嬷嬷雷厉风行,在她的谋划下,傅氏吃了个大大的暗亏,大受刺激,暗中传令小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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