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周渡问她。
江祈宁面色凝重地说:“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婢女,夜阑。”
这几天夜阑忽然就不见了,她觉得夜阑和愿儿的死一定有关系。
“那日遇到她,我就让李卫去跟了。”
周渡脱口而出说完,看着她眼里别有深意的笑,轻咳了一声,立马改口:“你莫要多想,我让李卫跟着她,并非是因为你。”
他说这句话时,躲避着她的目光,表情很是不自然。
“当真和我没关系?”
江祈宁笑着问他,指尖轻轻点上他的薄唇:“周渡,你可不擅长说谎啊。”
唇上传来轻轻柔柔的触感,让周渡的心跟着隐隐晃动,想要拂开她作乱的手,将她从怀里拨开。
可她却是不配合,扭动着身子,不愿意从他怀里离开。
两人的僵持里,年久不用的桌子腿忽然猝不及防的断裂。
江祈宁没有丝毫防备,身体往下不受控坠的时候,不由闭上眼睛轻呼了一声。
周渡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单手就将她轻松捞了起来,稳稳当当的托在了怀里。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她强忍着心底的笑意,睁开一只眼睛,故作惊慌道:“吓到我了,怎么办?”
周渡盯着她黑亮澄澈的眼睛,就知她是装的,拧眉道:“既然没事,就下来。”
他想要松手,可她却是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双臂也同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软声磨他:“周渡,你就帮帮我吧,嗯?”
江祈宁嗓音甜的腻人,看着他逐渐松动的面容,乘胜追击在他唇角飞快亲了一下,笑意盈盈说的理直气壮:“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帮我去查夜阑的行踪,然后……”
就当她想着该怎样同他合理见面时,就听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周渡说这句话,目光专注看着她,有些好奇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他这么说,江祈宁的心情可谓是一落千丈,慢慢皱起秀气的眉头,鼓起双颊委委屈屈的盯着他,不说话。
模样可爱的活脱脱像他养在身边的那只小猫儿,让周渡心中又痒又麻,最终败在她水汪汪的眸子里,妥协道:“先放开我再说。”
江祈宁抿着粉润红唇,乖巧的松了手,从他身上下来,眼睛却是一刻不离他,生怕他跑了。
她现在要求他办事,自然要态度软的些。
周渡垂眸,目光扫过她额前微乱的碎发,喉结滚动一圈,抬手替她抚平。
他掌心温热,落在她额头上,竟让她腰窝觉得一阵酥麻。
“现在呢?”江祈宁勉强压下心里的想法,见他转身,急忙跟了上去。
周渡走至堆积的柴火旁,指尖轻轻点着面前木头,以此掩饰心中翻涌的异样感觉,淡声道:“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这件事过后,要彻底断了和我这份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算是想清楚了,如若不是她要主动断了撩拨他的念头,那他们两个之间就要永远这般无止尽的纠缠下去。
现在破局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彻底断了心思。
方才他明明意志那么坚定,可就被她那般旖旎一勾,便差些让他忘了此刻自己身处何地。
就像此刻,他好不容易平复下躁动的情绪,更加不敢再看向她,怕被她轻松勾起火气。
江祈宁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件事,徐徐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很笃定:“周渡,你现在这样百般推我,以后定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不会。”
周渡敛下眼底思涌的情绪,抬手将她推开,说的无比认真:“我现在只希望你离我远些,同兄长好好在一起,莫要因为你我,而将府内扰的一团乱麻。”
江祈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默了片刻,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到现在为止,你对我可有过一点儿动心?”
柴房内此刻很是昏暗,周渡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听她的声音里,似带着几分难言的失落,便猜测她是在难受。
他抿了抿唇,沉默许久,冷声道:“从未有过。”
江祈宁听着,脸上没多大波动,片刻后,弯唇笑了笑:“周渡,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对于报复周渡这件事,她一直记在心底,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她要……周渡重新爱上她,也势必要让他尝尝这种爱之所求,求之不得,得之不愿,愿之不得……的感觉!
但目前,在愿儿这件事上,她只能指望着他,所以就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应下来:“你说的那些,我答应,只要你帮我寻到夜阑的踪迹。”
听她这般轻易就答应下来,周渡心里原本是该松一口气,可不知道为何,胸腔里竟泛起阵阵酸涩的感觉。
见他默言,江祈宁不禁蹙起眉,问他:“又怎么了?”
周渡垂目,将那股难受压下,不去看她,嗓音平静道:“只要你遵守约定,我就帮你。”
“好。”
江祈宁没注意到他深邃的目光,低头想了想,在想到一件事后,抬眸看他:“五日后是清瑶公主回朝的日子,到时宫中会举办盛宴,你我便在那时见面。”
她说完,心里估摸着出来的时间,怕引起周宴怀疑,也不等周渡回应,就转身跑着离开了。
周渡望着她的背影,眸光微敛,觉得江祈宁就是名副其实的坏女人。
他独自平复了许久的情绪,又扫了眼断裂的桌子,才走出柴房。
周渡没进醉风楼前堂,而是从后院墙上借着轻功离开的。
柳长风出来恰巧就看到了他轻巧的身影,立马就跟了上去。
不过是在地上费力跑着……像只落魄的花孔雀。
另一边,醉风楼的包厢内。
江祈宁刚赶回去,便见周宴正从包厢内退出,神态有些醉酒后的不适。
她连忙上前,将他扶住,低声问:“姐夫可是不舒服?”
“有些,和太子说了情况,我们便先离开吧。”
周宴牵起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暖,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充足。
但在上了马车,看到她鞋子上沾到的一根不明显稻草时,眼里的笑意渐渐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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