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大张旗鼓的请了太医,几乎闹的满宫里人尽皆知。
太医摸着佟仙蕊比自己还康健的脉搏,内心腹诽:这些个娘娘啊,无事就爱瞎折腾,真应该让她们每日去太医院晒上两个时辰的药材,累的她们回宫倒头就睡,无心再想其他。
“娘娘肝气郁结,夜间多梦,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平日里多食一些百合银耳莲子羹或者酸枣仁茶也就是了。”太医假模假式的诊了半天的脉,才拱手回答:“待臣回去开一个方子给娘娘好生调养一番。”
“只是肝气郁结吗?可本宫今日被那桃花扑了面,便觉得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可是风疹的症状?”佟仙蕊眯着眼睛,警告的盯着跪在一旁的太医。(风疹:过敏)
太医心领神会:“是,娘娘若是觉得皮肤瘙痒,呼吸困难,那应是风疹之症。娘娘定要隔绝感染风疹之物,切莫再次与之接触。”
娘娘说自己是风疹,是不是风疹也得说是风疹!
佟仙蕊满意了。
叫了绿意过来:“去乾清宫请皇上来。”
绿意福身。
“微臣先行告退!”太医也适时的出声。
“绿意,先去拿一包银子好生的送太医出去。”佟仙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并不在意太医什么时候走。
太医没有推诿,双手接过了银子,对着佟仙蕊拱手:“微臣多谢佟妃娘娘赏赐。”
“做得好,自然要赏,本宫最是赏罚分明。”佟仙蕊意有所指。
“是。微臣告退。”太医又揖了一礼,转身跟着绿意走了出去。
宫里娘娘赏赐是常有的事,为的就是让太医把嘴巴闭严实了。
既是赏赐,也是警告!
接了银子,娘娘便安心了!
太医回了太医院之后,寻了张睿,将装银子的钱袋子扔到了张睿的怀里:“承乾宫娘娘说自己得了风疹。”
张睿挑眉。
太医凑近了,语气有些不满:“下官瞧着娘娘的脉比我自己的还要强健几分。”
张睿推开了太医满脸褶子的老脸,将钱袋子又扔了回去:“给你的你便拿着,这件事儿我知道了。”
太医接住了钱袋子,颠了颠,扬声对着其余人说道:“张院判请吃酒,今日下值之后广和楼啊!”
张睿笑骂:“你个老东西。”
太医院其余众人皆是一阵欢呼。
皇上听闻承乾宫来请的时候,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立后的圣旨下了之后,依着佟仙蕊的脾气,定是不能消停。
忍了这么些时日也是难得。
皇上也是好奇佟仙蕊这次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端坐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里也甚是憋闷!
躲是躲不过去的,皇上带着梁九功随绿意来了承乾宫。
佟仙蕊戴着抹额躺在了床上,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唤道:“皇上来了,恕臣妾不能起身相迎了。”
“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皇上挑眉,换路数了?
佟仙蕊捂着手帕咳了起来,绿意上前倒了杯温水给她润喉。
皇上本想坐在床边,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
可看佟仙蕊咳嗽的“情真意切”,又顿住了脚步。
在距离床榻三四步远的地方,梁九功搬来了一个圈椅,皇上坐在其上。
“可要宣张睿来瞧瞧?”皇上关切的问。
佟仙蕊连连摆手,可不敢宣张睿,谁不知道张睿是皇上的御用太医,只忠于皇上,这宣了张睿不就露馅了吗!
“回皇上,不必麻烦张院判了。臣妾方才请过太医了,太医说臣妾这是风疹之症,吃几副药便好了。”
佟仙蕊顿了顿,似乎是有些为难:“只是这源头若不肃清,怕是再多的汤药也于事无补。”
“源头?”皇上问。
“臣妾所食所用皆是从前旧物,只今日被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桃花扑了脸,便立刻感到身子不适,想来是那花粉引起的。”佟仙蕊说的期期艾艾。
见惯了嚣张跋扈的佟仙蕊,猛然间见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皇上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皇上轻咳了一声,转头问梁九功:“哪里来的桃花。”
梁九功刚想脱口而出,余光瞥见佟仙蕊一脸的期待,隐隐夹杂着一丝兴奋,梁九功将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宫里栽种桃花的地方有许多,一时倒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哪里飘来的。”
皇上颔首:“你留意着一些。”
“是,奴才遵旨。”
皇上又转过来对着佟仙蕊说道:“既是风疹,近日便不要出门,如今已是五月,想来用不了几日那桃花就该落尽了。”
佟仙蕊不甘心的瞪了梁九功一眼,连绿意都知道的事儿,你说你不知道?糊弄傻子呢?
皇上:你直接报我的名字得了呗!
“表哥,你已经许久没有来承乾宫看望蕊儿了,你是不是厌烦了蕊儿?”佟仙蕊借机撒娇:从前之事是蕊儿年幼莽撞,太后娘娘已经教导过蕊儿了,蕊儿已经知道错了,皇上表哥莫要再生气了可好?”
立后之事已成定局,况且就钮祜禄氏那个破败身子,整日泡在苦药汤子里,能不能熬到立后大典还未可知。
不若借此机会多多亲近皇上,早日诞下皇子来的实在。
省的叫乌雅氏和郭络罗氏那几个小贱人得意猖狂!
对了,还有惠嫔,好端端的种的哪门子桃树。
没得惹人心烦!
佟仙蕊收起内心的阴狠,面上楚楚可怜的望向皇上:“表哥,今日留下来陪陪蕊儿好不好?”
皇上见佟仙蕊不咳了,走到了床边,拍了拍佟仙蕊的手:“安心养病,莫要想得太多了,朕……不曾怪罪于你。”
“当真?”佟仙蕊眼神一亮。
皇上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你是朕的表妹,旁人比不得的。”
佟仙蕊小声嘀咕:“那博尔济吉特氏不也是表妹?”
“什么?”皇上假装没有听清楚。
佟仙蕊重新扬起笑脸:“没什么,皇上表哥不怪罪于臣妾,臣妾心里高兴!”
皇上看着佟仙蕊堪称变脸一般的转变神色,心中暗暗称奇:这女人可真厉害!
皇上宿在了承乾宫,一连几日。
转眼六月底,天气渐热,皇上无事的时候转悠到了阿哥所。
正巧看到胤褆在窗前温书,伺候他的嬷嬷端了一碗莲子羹:“大阿哥,歇歇吧,仔细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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