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一惊,收回了目光,恢复了一脸的淡漠:“额娘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额娘当初费尽了心力,不就是为了能够将我养在身边吗?”
三公主说着话,仰起头看向布贵人:“还是说额娘嫌弃我是一个公主,如今与皇阿玛关系缓和了不少,想着再生一个阿哥?”
布贵人眯了眯眼睛,看着三公主一脸老成的模样,笑了:“你这样就很好。”
地震发生在中午时分,震中在平谷、三河县一带。
此次地震不仅直接波及京城,周边共计两百余州县也都造成了程度不一的损害。
紫禁城中,包括养心殿、永寿宫、乾清宫、慈宁宫、武英殿、保和殿等31处宫殿损坏,人心惶惶之下,皇上带着众人住在了临时搭建的地震棚里。
安抚好了三个孩子,玛琭带着桂嬷嬷去探望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之后才回到了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去瞧小福子。
小福子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太医说万幸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生将养。
腿也需要好好养着,以免留下残疾。
玛琭安排了绿贞去照看小福子,在玛琭心里,小福子比之自己的亲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这一举动却惹来了绿贞在不满,自己一个大丫鬟去照看一个太监,她觉得玛琭这是故意的在折辱她。
绿贞羞愤不已,也暗自下定了决心。
玛琭正坐在小福子床边与桂嬷嬷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
也可以说是桑榆单方面的吵闹:“本宫怀着身孕本就辛苦,此前又经历了惊吓,如今只是想住的舒坦一些,你们这些人也要来欺辱于我?”
“怎么回事?竹溪出去瞧瞧。”玛琭兴致缺缺的对着竹溪说道。
至于桑榆为什么吵闹,玛琭目前实在是没有心力去理会她。
不多时候,竹溪掀了帘子进来:“启禀小主,原是地震棚子搭建的不多,宫里人又都不愿住回自己的宫殿,原本宜嫔娘娘住的那个大棚子里面是可以住好几位小主的,如今宜嫔娘娘想独自霸占那一个大棚子,连太皇太后与太后娘娘住的都没有宜嫔娘娘的棚子大呢。”
“左右不关咱们的事,不必理会她。”玛琭收回了目光,看着四阿哥在吃米糊糊。
“也是,只是委屈了宣嫔娘娘,都气哭了。”竹溪嘀咕了一句。
“宣嫔?”玛琭看了过来。
“可不是,宣嫔娘娘和那拉常在本也不想与宜嫔挤在一处,可宣嫔娘娘刚从太后的棚子里出来,实在是没有空余的棚子。”竹溪小嘴嘚啵嘚的飞快。
“娘娘可要出去看看?”桂嬷嬷问。
玛琭摇了摇头:“她如今怀着身孕,且我与她同为嫔位,并不能替宣嫔做主。”
竹溪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玛琭想了想,对着竹溪招了招手,贴在竹溪耳朵旁边小声的说道:“你去寻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将外面的事告知淑惠太妃,想来淑惠太妃会愿意给宣嫔做主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外面就停止了争吵。
竹溪跑回来,一脸兴奋的说道:“娘娘真是神了,淑惠太妃来了,二话没说就将宜嫔给带走了,美其名曰替皇上分忧,亲自照看皇嗣。”
玛琭与桂嬷嬷对视一眼,笑了。
七月三十、八月初一,京城又两次大的震动,一时间灾星降临、巫蛊之说在宫女太监们中间暗自流传开来。
阿密达带着人清理皇宫的时候,在永和宫的西南角坍塌的宫墙之下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生辰八字和一个浸了血的玉镯,还有一只被虐杀致死的狗的尸体。
阿密达不敢私自处理,偷偷的将东西递呈到了御前。
联想到这几日的风言风语,皇上心慌极了。
生怕这是玛琭用来诅咒别人的东西,又害怕这是别人用来谋害玛琭的东西。
皇上将阿密达打发出去之后,才颤颤巍巍地伸手拿起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字条。
“梁九功。”皇上的怒喝从地震棚里传了出来。
梁九功不敢怠慢,弓着身子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去查!”皇上也不说查什么。
梁九功低着头接过了皇上手中的字条,疾步退了出去。
皇上这才仔细的打量着红布包裹里的其他东西。
那狗的体型并不算小,模样也有些眼熟:“梁九功!”
听见皇上又喊,魏珠看了看梁九功远去的背影,一咬牙,自己推门进去:“皇上,师傅办差去了,恐一时不得回。”
皇上并不在意进来听命的人是谁:“去养狗处问一问,太子殿下的狗养的如何了?可还是从前的那一只。”
魏珠虽然纳闷,这么紧张的时候怎么想起来去问一只狗的情况,但还是二话没说领了命令出去。
略过那狗,皇上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只染了血的玉镯子上。
血液已经干涸,暗红色的碎屑粘在镯子上,看不出来是人血还是狗血。
皇上眼尖的发现“大内制造”几个字,他仿佛记得库房里之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镯子来着,可是后来赏给了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皇上看着面前的几样东西,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敢在宫里行此污秽之事,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不多时候,梁九功带着内务府的记档回来了:“启禀皇上,皇家玉蝶未到请封的时候,奴才去内务府调了记档,经过比对,确定此乃德嫔娘娘的生辰八字。”
皇上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还好,还好自己放在心尖上疼宠的女人不是那等恶毒之人。
皇上庆幸过后又是不可抑制的愤怒与后怕。
还好,还好玛琭没有因此受到任何伤害。
皇上将桌子上的玉镯拾起:“查一查,朕将这只镯子赏给了谁。”
看着皇上徒手拿起带血的镯子,梁九功赶忙掏出帕子将镯子从皇上手里接了过来:“皇上万金之躯,怎可碰此污秽之物。”
皇上此刻顾不得许多,只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做的。
梁九功将镯子用帕子包好,才看到桌子上裸露的死狗,心下一惊。
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将这晦气的东西就这么放在了皇上眼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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