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皇上抽空来了一趟颐和轩,匆匆的问过了成答应的情况之后又匆匆的离开。
离开之前还不忘嘱咐玛琭:“若是累了便回去歇着,左右你在这里也不能代替她生产。”
玛琭点头:“臣妾知晓,皇上只管放心去忙,成答应这里有臣妾和荣姐姐照看。”
许是听闻皇上来了,各宫嫔妃才陆陆续续的到了颐和轩。
“还真是能折腾,偏巧这大晚上的生孩子。”惠嫔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还不知得熬到什么时辰呢。”桑榆接了一句。
想当初自己生五阿哥的时候,宫里可是一个人都没去翊坤宫。
如今成韵一个小小的答应,竟这么多的人来。
桑榆心里头不服气。
惠嫔似乎是看出来了桑榆的不忿,火上浇油:“按理说这成答应生产,咱们早该来探望的,只可惜大阿哥今日在钟粹宫用膳,本宫才耽搁了这许多的功夫。
想当初宜嫔生产的时候,皇上可是特意下旨不许我们前去打扰的,本宫原以为成答应也是如此,谁曾想皇上竟然亲自来了。”
“你说什么?”桑榆的声音有些尖利,转头瞪着惠嫔。
惠嫔丝毫不惧,扭了扭身子,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你有气莫要冲着本宫撒,是皇上特意下的圣旨,阖宫的姐妹都知晓,你若是心里头难受,只管去与皇上分辨清楚。”
“好了,都给本宫闭嘴!”桑榆还待说话,被佟仙蕊硬生生的打断了。
惠嫔悻悻的闭上了嘴。
桑榆却有些受了刺激一般:“佟贵妃娘娘已经失了协理六宫之权,臣妾劝您,还是谨言慎行些的好。”
佟仙蕊冷冷的看向桑榆:“本宫即便是失了协理六宫之权,本宫依旧是贵妃,你宜嫔再如何,见到本宫依旧得乖乖的低头行礼!”
“你!”桑榆怒极。
欣哲站起身子拉住了桑榆的胳膊,将人按回了座位上,和事佬一般:“都少说两句,如今最重要的是成答应。”
夜深了,窗外又淅淅沥沥的飘起了细雨。
鹿笙靠在詹吉迈的肩膀上睡着了,隐隐有些流口水的架势。
詹吉迈嫌弃的将自己的帕子垫在了鹿笙的嘴巴下面,将鹿笙的头往自己的肩膀上拢了拢,生怕鹿笙睡熟了自己一头栽下去。
“皇上日前宣了本宫侍寝,可人却去了钟粹宫,惠嫔,可有此事?”佟仙蕊等的无聊,打算寻惠嫔的麻烦解解闷儿。
惠嫔眼神飘忽:“贵妃娘娘说笑了,皇上想去哪里,咱们谁也左右不了不是?”
“你的意思是说,你比本宫更得圣宠?”佟仙蕊玩味的看向惠嫔:“大阿哥……”
惠嫔立马警惕起来:“臣妾失言,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佟仙蕊摆了摆手:“绿意,去告诉敬事房,惠嫔身子不适,不宜侍寝,绿头牌就先撤了吧。”
“是。”绿意轻轻的福了福身。
“贵妃娘娘这是在以权谋私?”惠嫔又惊又怒。
佟仙蕊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
惠嫔往日里仗着自己是大阿哥的生母,行事毫无顾忌,嚣张跋扈惯了的。
此时被佟贵妃为难,竟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她说话。
锦上添花的没有,落井下石的却从来不缺。
桑榆报复一般的轻笑了一声:“惠嫔姐姐不若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养一养身子,说不定过些日子便要开始操心起大阿哥的婚事了呢,毕竟除夕夜宴的时候,太子殿下可是给大阿哥寻了一门好亲事呢!”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宫撕烂了你的嘴!”惠嫔心里是一万个看不上隆科多的庶女。
自己的儿子金尊玉贵,当然得寻一个身份高贵的儿媳妇了。
佟仙蕊却挑眉:“惠嫔这是看不上我佟佳氏一族?”
除夕夜宴的时候光想着偷四阿哥的事儿了,倒是没多想胤礽的话。
现在仔细的想一想,用一个庶女去换一个皇长子,怎么算她们佟佳氏一族也是不亏的。
若日后有必要,除了惠嫔,大阿哥能依仗的便只有自己了。
佟仙蕊越想越觉得可行。
如今皇上表哥靠不住,一切还得靠自己的谋划才行啊。
佟仙蕊的话让惠嫔一慌,佟仙蕊沉思的眼神更让惠嫔心下不安:“贵妃娘娘言重了,除夕夜宴只是太子殿下随口一说罢了,皇上也说了不作数的。
大阿哥年纪还小,如今正是发奋读书的时候,佟三爷的千金自然是千好万好,可阿哥们的婚事自有皇上恩赐,本宫即便是再喜欢佟佳氏的小格格,本宫也是插不上话的。”
佟仙蕊还待说话,产房内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众人皆站起了身子,向着产房的方向走了几步。
不多时候,接生嬷嬷抱着包裹好了的孩子出来道喜:“启禀各位小主,成答应生了一位阿哥。”
佟仙蕊脸色一变,一把掀开了七阿哥的襁褓。
突来的惊吓,惹得七阿哥又大哭了起来,手脚不住的踢踏。
“七阿哥这腿……”桑榆的一句话,使得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七阿哥的小短腿上。
七阿哥的一条腿,有些异样。
佟仙蕊勾起嘴角,随手盖上了七阿哥的包单:“七阿哥天生残疾,是为不祥,颐和轩上下全部禁足,一切听皇上示下。”
“贵妃娘娘……”布贵人想要求情。
佟仙蕊眼神犀利:“布贵人是想要包庇七阿哥与成答应吗?”
布贵人垂下了头:“嫔妾不敢。”
“七阿哥只是先天不足,或许还有医治的机会,贵妃娘娘何需如此?”欣哲劝了一句。
佟仙蕊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本宫是为着皇上,为着大清,怎么你觉着不必如此?若是有何意外,你担待的起吗?”
欣哲不再吭声了。
她也只是象征性的劝一句,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和善温良,至于什么成答应,什么七阿哥,与自己又有何干系!
佟仙蕊一一扫视过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玛琭的身上:“德嫔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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