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每年的清明时节,天空总是会淅淅沥沥的飘起细雨,也不知是已故之人思念亲人的泪水,还是活着的人心里那道不尽的苦楚。
胤礽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坤宁宫,坤宁宫一切如旧,仍旧是仁孝皇后在世时的模样。
胤礽接过了何柱递来了香,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仁孝皇后的画像,胤礽拜了三拜,将手中的香插进了供桌上的香炉里。
眼瞧着胤礽像是有话要说,何柱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的殿门。
“皇额娘。”胤礽的嗓音有些嘶哑干涩。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唤一声皇额娘。
从前年纪小,外加没有见过仁孝皇后,胤礽压根儿就体会不到什么叫做母亲之爱子,宁舍弃性命。
如今一年一年的长大了,眼瞧着德嫔如何疼爱四阿哥与六阿哥,荣嫔更是将二公主与三阿哥视做眼珠子一般护着。
最不济的大阿哥,也有惠嫔在背后替他谋算。
胤礽突然间想知道,如果皇额娘在的话,是不是也会这般的疼爱自己?
“皇额娘,儿臣如今一切都好,皇阿玛待儿臣很好,还有乌雅娘娘,乌雅娘娘一定是额娘派来照顾儿臣的吧?”胤礽对着仁孝皇后的画像自言自语:“儿臣私心里想将乌雅娘娘当作额娘,皇额娘一定要保佑六阿哥长命百岁可好?”
“皇额娘不知道,小六儿总是生病,乌雅娘娘每次都心疼的直掉眼泪,儿臣最不屑看到女人哭了。”
……
胤礽句句不离玛琭,说着说着,话锋就变了,胤礽皱着鼻子:“还有大阿哥,皇额娘若是觉得无聊,便把胤禔带走作伴吧,皇阿玛如今已经有了好几位阿哥了,不会在意少一个胤禔的。”
“他总是与儿臣做对,还憋着劲儿的想抢儿臣的太子之位,皇额娘一定要替儿臣出出气,夜里去寻胤禔给儿臣讨一个公道!”
……
“还有佟贵妃和宜嫔,总是寻乌雅娘娘的晦气,皇额娘不若将她们都一遭带走吧!”
……
胤礽说到最后,还像模像样的磕了三个头:“儿臣多谢皇额娘。”
画像里的仁孝皇后温柔而慈祥,好似能够包容胤礽所有的好与不好。
门外的皇上却是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更是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倒霉孩子!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胤礽拜完了仁孝皇后,神清气爽的推门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一脸便秘的何柱,没好气的说道:“若是想去净房便赶紧去。”
何柱噎了一下,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抹笑意:“爷,方才皇上来过了。”
胤礽挑眉,转身看了看殿内的画像,又转头看了看门外,冲着何柱呲了呲牙:“你,三日不许出恭。”
“爷!”何柱哭丧着脸跟在胤礽身后跑了出去。
胤礽的苍水虬养的极好,如今正值壮年。
胤礽此刻正坐在狗笼子外面琢磨着怎么能让苍水虬去咬宜嫔一口,还不能将人给咬死了。
听闻前些日子,宜嫔在宫道上挑衅乌雅娘娘,是时候该给她一点教训了。
可又不能将人咬死了,若是咬死了宜嫔,皇阿玛一定会杀了自己的狗。
用自己精心养育了好几年的苍水虬去换宜嫔一条烂命,太不划算了。
五月,台湾传来消息,郑成功之子郑经去世。
皇上允了年仅十二岁的郑克塽继任延平王位。
台湾内部发生政变,大权实际上为冯锡范、刘国轩掌握。
郑氏官员向心力开始动摇,负责与清朝谈和的傅为霖甚至愿当内应。
福建总督姚启圣认为这是进攻台湾的好时机,向皇上推荐施琅。
朝堂上主战派与主和派每日里争论不休,上朝的时候吵,下了朝之后还要追到御书房里吵,甚至连皇上的西暖阁里都不放过。
有的时候吵累了,皇上还得管一顿饭。
皇上问胤礽有何意见,胤礽撇了撇嘴:“你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
皇上一个鞋底子扔过去,胤礽早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赫舍里香儿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凑。
皇上以为是胤礽,没好气的吼了一句:“还不快点滚进来!”
赫舍里香儿被吼的一个哆嗦跪在了地上:“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皱眉看了过来:“怎么是你?梁九功呢?”
按理说梁九功应该在门口守着的,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赫舍里香儿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小鹿一般清澈:“回皇上的话,梁公公他……皇上是不想看见嫔妾吗?都怪嫔妾自作主张,不应该擅自闯进来的,请皇上责罚。”
赫舍里香儿算是皇上的妻妹,望着她那与仁孝皇后有几分相似的脸,皇上是如何都狠不下心训斥:“起来吧,下次不可如此了。”
赫舍里香儿闻言,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一跑一跳的走到了皇上跟前:“嫔妾就是有些思念皇上了,皇上将嫔妾扔在储秀宫里不管不顾,皇上是不是忘了嫔妾这个人了啊?”
赫舍里香儿的一颦一笑像极了闺房里仁孝皇后扯着皇上的袖子撒娇时候的模样。
皇上一时间闪了神。
“皇上?”赫舍里香儿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在皇上的眼前晃了晃。
皇上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你如今年岁还小,安心在宫里待着便是,朕得空了便去看你。”
“嫔妾告退。”赫舍里香儿见好就收,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皇上可一定要来啊!嫔妾等着皇上!”
皇上看的好笑,扬声道:“魏珠,好生将赫舍里贵人送回去。”
“是。”门口传来了魏珠声音。
皇上顿了顿,又唤道:“梁九功!”
“奴才在。”刚刚出恭回来的梁九功就听见皇上在叫他,赶忙应了一声,走进了内殿。
只见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话额外的冷漠:“出去跪一个时辰。”
“啊?”梁九功委屈万分。
什么时候出恭都要被罚跪了?
宫道上,赫舍里香儿与魏珠一前一后的走着。
“今日多谢魏公公了。”赫舍里香儿的声音不大,刚好够魏珠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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