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显然非常的高。
不然不会把门店那么大的平安堂大师,吓成这般模样。
师父见他这般开口,又冷冷说道:
“机会我上一次就给你了,这次你还这么搞。
你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别让我出手就行……”
王大师听到师父说出这话,惶恐的脸色,瞬间露出惊喜。
对着我师父便点点头:
“谢谢,谢谢,谢谢齐佬,我、我回去就把平安堂关了,我、我就去自首。
小兄弟,我、我加你个微信,我、我把骗你的钱退给你……”
我能在王大师眼里,看到那种内心深层的恐惧,对师父的恐惧。
他愿意自首,都不愿意让我师父出手。
由此可见,在他眼里,师父一旦出手,其手段肯定让他更为畏惧。
我没多说什么,和他加了联系方式,然后发了个卡号和名字给他。
王大师见状,抖动着双手,将钱转到了我的账户里。
我收到短信后,对着师父说道:
“师父,钱到了。”
师父点点头,再次对着王大师道:
“滚吧!”
王大师一听这话,如蒙大赦:
“谢了,谢了齐佬,对不起小兄弟,对不起小兄弟……”
说话间,他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随即转身就跑出了店里。
我见这个骗子王大师离开后,对着师父开口道:
“师父,他竟然这么怕你!”
师父冷哼了一声:
“这王大福不是个好人,头几年就因为搞这些事情,让邪祟缠身了。
是我帮了他,他也见过我的真本事。
他怕我直接出手,所以对我比较畏惧……”
听完,我又对着师父开口道:
“师父,我只被骗了三千,这多出来的五万七,怎么处理?”
师父看向我道:
“这些钱大概率都是那家伙坑蒙拐骗来的,你拿在手里会降福运。
你现在运势本来就低,所以你把自己的本金留着。
剩下的你借花献佛,捐了算了,还能积点福气。
干咱们这行,虽然和死人相伴,但来钱快,也来的正气,没有一点污秽肮脏。
昨晚你跟着为师也是出了力的,为师不会让你白干。
一会儿就转给你,所以王大福多给的钱,你一点都别留,伤你的福气……”
此言一出,我满脸惊讶的看着师父。
没想到我师父,三观竟如此的正。
还有,昨晚跟着师父学艺。
我那蹩脚的针法,师父竟然还愿意给我收益分成?
“师父,我、我一学徒,你也分钱啊?”
我很震惊,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结果师父不以为然道:
“虽然你只是我刚入门的徒弟,但你是我齐雄的徒弟。
我齐雄义薄云天,朋友多兄弟广。
作为我徒弟,更不会亏待你。
昨晚两具尸体,收入五万三。
十分之一的分成比例来算,一会儿为师就转你五千三百块。”
“五千三百!”
我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跟着师父学缝尸,收益会这么高。
我现在跟着马哥卖衣服,三千五的底薪加提成。
干了三年,我最厉害的一次也才拿到九千七,都没破过万。
结果昨晚就跟着师父,去殡仪馆学了点手艺,缝补了一下尸体,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师父就分我五千多块钱。
心里不仅惊讶,也很激动。
师父见我激动的样子,笑了笑:
“别那么惊讶,殡葬行业本来就挣钱。
殡仪馆烧尸,都得几千上万。
更何况我们是缝尸匠,一针一线的手艺活。”
我点点头,然后对着师父道谢道:
“谢谢师父。”
师父淡淡的笑了笑:
“好好学,你比你师兄胆子有天赋。
那小子第一次跟我缝尸,直接吐了尸体一身,吓得双腿发软,差点没晕过去。
我去给你拿尸油,然后我们师徒去吃个饭,喝点小酒。”
“行师父!”
我点头答应,没想到还听到了师兄学艺时的黑料。
师父离开后,我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在支付宝里,找到了捐赠渠道。
里面有不少捐赠对象,比如山区儿童,孤寡老人等。
但我选择的是退伍老兵。
原因很简单,因为左大叔的关系。
虽然左大叔不知道王大福是个骗子。
但我却是因为左大叔的勋章,得到多次庇护。
没一会儿,师父出来了。
手里多了一个大葫芦,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可以给我生皮的尸油。
“小陈,这里面的油应该够你用了。走,我们吃饭去。”
师父将尸油葫芦递给我,我也点头说好,然后我和师父就准备出门吃饭。
可就在我们即将出门的时候,一个面容比较黑的中年妇女,一脸悲伤的走进了店内。
她刚一进屋,便对着我和师父开口道:
“请问,你们谁是老板?我想买寿衣。”
师父听是买寿衣的,点头道:
“我是,请问要多大的款式的寿衣,逝者年龄多少。”
师父带着严肃,开口询问。
中年妇女听到这话,看了看我,然后道:
“我儿子,身材、身材和这个小伙子,小伙子差不多……”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突然绷不住,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
我仔细的打量了中年妇女上下。
她皮肤比较黑,明显是长期晒太阳。
而且她的手满是老茧和裂纹,应该是做体力活工作。
她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很廉价的那种地摊货。
可以看出来,她并不富裕,是个穷苦阿姨。
现在儿子又去世了,我不知道如何安慰……
见旁边有纸巾,就递给了阿姨;
“阿姨,这边有位子,你坐一下!”
中年妇女拿过我手中的纸巾,对着我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在旁边坐下。
我则很有眼力见的,又去倒了一杯热水。
师父则坐在她对面,平静的问道:
“大妹子,我这里寿衣有很多。
不同寿衣,穿在不同人身上效果也是不同的。
你给我说说,你孩子何时去世的,如何去世的。
生辰又是多少,我好给他选择。”
我放下水杯,站在师父旁边,也不搭话。
中年妇女也没喝水,只是伤心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开口道:
“我儿子,我儿子今年二十。
长得高高大大,很俊俏。
他在附近送外卖,很努力很努力,挣的钱都舍不得用。
说要留给我养老,要给我治病……
可是,可是在上周。
上周我儿子,儿子出了车祸。
这两天,这两天我梦见,梦见他站在我床头。
他、他说,他说;妈妈,妈妈我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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