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问题？”章泽贤面色些许诧异。
王络帆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难道不会有人背地里继续“奴役”「人工智能」么？”
“嘁，奴役？”
“你不如期待「它们」不奴役我们吧…”
章泽贤开启「弦月」模式，「月相球」在地上瞬时展开，“貌似「人工智能」也懒得奴役我们。”
罩门打开，他低下头，准备进去，又转过头来道：“知道为什么「它们」不会奴役我们么？”
“因为人类总归是拥有「它们」的【命门】的”章泽贤掷地沉声，毫无顾虑地朝着后面过来的一个「人工智能」道：“早啊”。
「它」浮露出自然真挚的人性化的笑容，“【早，章泽贤先生/--】”
王络帆顿时想起昨天在【灵境】中他向自己询问的问题。
章泽贤敦敦善诱道：“想要【和谐共处】其实很简单。”
“只要“奴役”只会有害而无利时，就不会发生“奴役”。”
“当【和谐共处】有利可图，【互残相斗】殃祸于己，如此，大家自然乐意相安无事。”
章泽贤坐于内舱，罩门还没关闭，此时从上面看就犹如一颗静止的月球。
“我之前问过你，不是吗？”
王络帆默默启动「月相球」，“我明白了。”
他钻进内舱，随着「月相球」腾空转动，两人一兽遂飞驰而去。
祁山——
树桩疯长，王络帆重新进入【灵境】，眼中不再是一片空白。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瓶子中装承着的是何种药水，但是其中的某种性质应该和自己的眼泪一致。
如若不然，他便不会将自己的眼泪装进去了。
对于【灵境】的布局，王络帆也算有个大体的感受，纯白如茧丝的景象不复。
他踱步至星空桌一侧，不远处就是亘立于“宇宙太空”中的星带书架，流动的碎石蜿蜒曲转。
章泽贤怡然随意道：“需要喝点什么？”
王络帆刚想摆手拒绝，章泽贤又紧接着淡然道：“别客气，反正这里也没有。”
王络帆的动作一顿，微微抿起嘴以示礼貌，“这个【灵境】是怎么回事，没有你的那种药水，是不是就进不来了？”
章泽贤耸耸肩，“如你所见。”
——这样说来，这个【灵境】的【入口】必须要有药水的加持才能显现出来。
——否则，是进不去的。
——那么，是不是利用我的眼泪，就能打开【入口】？
王络帆盘摸起细节，之前自己注意到那滴类似五彩斑斓的水珠时，另外两人并没有观测到什么。
而后面他倒下那瓶药水后，赵雪璐便道明自己看见的水珠是五彩斑斓的。
他有理由猜测，一切都归咎于他是否流眼泪。
当自己流下眼泪时，就会显现「热光能聚像」的迹象，从而看出五彩斑斓的感觉。
而当自己擦去眼泪后，自然会重新视作无色。
至于他们，由于辨色能力正常，因此在其两人眼中，药水发挥了效果，自然便是五彩斑斓的。
“那种药水跟我的眼泪有相似之处？”王络帆询问。
章泽贤微微颌首，手里捻摇着小瓶子，“你平常都喝中药养身吧。”
王络帆稍稍迟疑，随即点头，“嗯…。”
“你有没有觉得上次喝药的味道不一样？”章泽贤继续启问。
不一样？
王络帆只晓得自己喝的中药非常的苦，至于是哪种苦，他貌似区分不出。
不过，若要真说哪里不同，那必然就是…，那次喝药的时间不一样。
“你们在中药里面做手脚了？”王络帆惊疑道。
章泽贤轻笑出声，“这是什么话？”
王络帆顿时想通，当时跟老爸说明自己失去辨色能力时，他并不惊讶，也无慌张。
因为他自己已然有数，所以才那般淡然。
“搞的我们想要害你一样。”
王络帆蹙蹙眉，脸色奇怪，“这难道不是在拿我做实验么？”
对于面前这个章泽贤，他怀有极其复杂的情绪，才认识不到短短一天的时间，王络帆看见了他多样化的“面貌”。
章泽贤时而有着端庄和蔼的长者做派，时而又诙谐幽默，像极了一个老小孩。
“确实，这无法反驳…”章泽贤颔首认同。
王络帆靠在桌边，“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直言告知于我，我也断然不会拒绝。”
“我跟你父亲是通过赵光磊这个中间人认识的。”章泽贤仍旧面色淡然。
“对于「脑神经」的这个领域，你父亲涉深见远，我并不熟悉这方面。”
章泽贤缓缓解释，“你也看见了，我更擅长「智能」方面的研究。”
王络帆是个合格的听众，当他知道自己是【被实验者】时并没有兴师动怒，情绪也没有太大波动。
或者说，他的性子很软。
章泽贤见王络帆一副拭目倾听的模样，继而道：“你父亲透露跟我说，不能让你事先知道药的事。”
“为什么我爸要透露给你？”王络帆摆首翘盼。
章泽贤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面前的孩子会询问【为什么不能事先知道的问题】
可没预料到他会问为什么【自己老爸告诉我这件事】。
“这就是你老爸来找我的原因了。”
“因为他想了解一下【机芯大脑】，也就是「人工智能」的脑子，因此也在闲聊中告诉了我这件事。”
王络帆若有所思，这才问出章泽贤早有准备的说辞，“那为什么不能提前知道？”
章泽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问题，“你知道眼睛的【免疫特权】么。”
王络帆也算是了解到他的性子了，面前的章泽贤总喜欢拐弯抹角的打哑迷。
“有幸了解过，眼睛有一套自己独立的【免疫系统】。”
王络帆驻立猜测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说如果【让大脑知道】，大脑就会调动【免疫系统】去攻击眼睛么？”
“宾勾。”章泽贤打了个响指。
因为知道了这个药，大脑就会认为眼睛是【入侵者】，从而去消灭掉。
——或许是因为大脑知道这个药会让眼睛失去辨色能力，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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