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长长地“哦”了一声，有点酸溜溜地说道：“这么说我打搅你们的好事了，这正应该刚上床没多久吧？”
李新年知道秦时月可不是那种喜欢吃醋的小女人，可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没法超凡脱俗，只好训斥道：“别胡说，我们正在商量点事。”
秦时月刚才已经听见了如兰的话，似乎明白朱天虎为什么要让她赶去吴中县了，迟疑道：“这么说是范先河抓到韩寿了，怎么？这件事也有你的份？”
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该好好安慰一下人家，否则今后可能又是是块心病呢。”
李新年明白秦时月是在暗示他出卖了韩寿，一时无言以对，只好怏怏道：“扯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还是赶紧动身吧。”
说完，正打算挂断，只听秦时月又说道：“对了，有件事有必要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什么事？”李新年狐疑道。
秦时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是刚才和陆威通话的时候才知道，今天晚上吃过饭之后，肖东亮突然要求见市公安局局长，说是他要翻供。
他说以前交代的事情都是被逼无奈，实际上小翠并不是他杀的，他承认小翠死的头天晚上和小翠鬼混过，反正他们也不是头一次了。
但他离开的时候小翠睡在床上还好好的，肯定是他离开之后有人进来杀了小翠，肖东亮说他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杀小翠。”
李新年听的一头雾水，但秦时月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就是肖东亮翻供了，不承认自己杀了小翠。
可问题是肖东亮怎么会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眼看就要判死刑了，忽然来个翻供？难道他只是为了多苟活几天？
不对，昨晚顾雪说徐明明今天到达宁安市，可问题是徐明明有什么魔力让肖东亮忽然翻供呢？难道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你在听吗？”秦时月见李新年又不是半天不出声，问道。
李新年说道：“我听着呢？陆威怎么说？”
秦时月犹豫道：“陆威还没顾上呢，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在分局，等一会儿也要和我一起去吴中县，这事可能要往后推。”
李新年万分不解道：“既然肖东亮有证据证明他没有杀小翠，那他为什么要承认呢？为什么不早点把证据拿出来呢？”
秦时月迟疑道：“确实有点矛盾，具体情况还要听听肖东亮自己怎么解释，但陆威认为如果肖东亮真的能证明自己无罪，那他怀疑肖东亮认罪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或者说是为凶手逃跑争取时间，或者干脆就是肖东亮和凶手合谋杀了小翠。”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忽然意识到眼下肖东亮翻不翻供，有没有罪对他没有多大的意义，也用不着他操心。
对他来说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朱天虎把及格分局长叫到吴中县究竟是为什么？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才是他应该真正操心的事情。
“怎么回事？怎么又扯肖东亮杀人案了？”如兰像是松了一口气。
李新年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妙兰其实早就看出李新年今晚心事重重，起初还以为只是在为韩寿担心呢，可现在看看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忍不住盯着他问道：“今晚究竟出了什么事？”
李新年半天没出声，最后站起身来，说道：“我没法参加明天的葬礼了，我要马上赶往吴中县，我看你们也没必要去参加了，明天一早就直接回宁安市吧。”
如兰和妙兰互相对视了一眼，惊讶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去吴中县干什么？”
妙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狐疑道：“难道你已经和刘利民翻脸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李新年觉得也没必要再隐瞒了，早点说出来也好让母女两有个思想准备，反正现在也不怕如兰“告密”了。
“不仅仅是翻脸的问题，而是仇人关系。”李新年微微喘道。
“啊！”如兰惊呼一声，担忧道：“你能斗得过刘家吗？刘利民虽然眼下没有正式职务，可刘波还是副省长呢……”
李新年当然明白如兰的意思，摆摆手打断了她，低声道：“我赌刘波很快就会下台，刘利民的政治生涯恐怕也结束了。”
如兰一脸震惊地盯着李新年，惊讶道：“你，你怎么这么肯定，啊，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我也是被他们逼的，你们不知道，刚才刘利民跟我见面的时候居然要敲诈我十个亿。”
“啊，十个亿？”妙兰惊呼道。
李新年点点头道：“他倒是好心呢，说是如果拿不出十个亿就给五个亿，但他名下的股份必须全部转给陈汝清。”
“这么说你已经拒绝他了？”如兰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我当然没有拒绝他，干脆让他先得意一阵，只不过他应该已经没有机会享用这笔钱了。”
妙兰赶紧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赶去吴中县？”
李新年看看妙兰，又看看如兰，低声道：“我告诉你们，当初陈铎帮刘利民弟弟做的那个人皮面具并不是什么出于孝心让刘利民冒充他弟弟安慰刘定一。
实际上刘利民的弟弟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利用这副人皮面具炸死，那个出车祸死掉的人其实是刘利民弟弟的同伙。”
“啊！”如兰又是一阵惊呼。
妙兰毕竟是上过警校的人，稍一琢磨就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低声道：“怎么？难道你把这件事告诉了警方？”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我也是被逼的，我猜到他今天多半会来参加刘定一的葬礼，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并且还带着面具。”
如兰不解道：“带着面具？什么面具？”
李新年小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奶奶脸谱上地77号面具？”
如兰嗔道：“这么多面具我怎么记得住？”
李新年点点头，小声道：“他今天就是带着77号面具来的，这个面具最早是他爷爷刘定一的，后来传给了刘波，后来刘波干脆就给了他见不得人的小儿子。”
妙兰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么说刘家人的气数真的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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