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跟你说。上次你老公来的时候塞给我的，和你说的一样，也说很喜欢我。”林烁轻飘飘就扔出了最致命的一枚炸弹。
“什么？死混蛋，跟我说自己那方面不行，原来是喜欢男的！”女人气急败坏地狠狠一脚踢翻了垃圾桶，怒气冲冲离开。
林烁从马甲口袋里掏出那个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看了看，抿嘴笑了。
下午送走宋院长他们，林烁看马上要打卡了，就在来的路上买了一包压缩饼干带着当晚饭吃。
没想到这东西不光抵饿，还能装成手机吓唬人。
他将压缩饼干放回口袋里，随手将那张名片扔到了地上倒出来的垃圾中。
那个男人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举止斯文，轻轻拉住林烁从钱包里掏名片的时候，林烁看到了夹在里面的合影照片。
“哗啦”，隔壁包间里传出酒杯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接着便是“啪”的一声响。
刚要蹲下整理垃圾的林烁，看见秦霜从包间里急匆匆走了出来。
她用手捂着半边脸颊，鬓角的发丝凌乱，看到林烁在门外时，低下头刻意不去看他。
只是从他身边经过时，林烁注意到她领口的蝴蝶结被人扯掉，似乎衬衣扣子也掉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看到拿着扫把和垃圾畚箕的林烁，便冲他喊道：“喂，先别管那里，进来打扫一下。”
林烁垂着头走进了包厢。
深咖色的地毯上一大滩红酒的污渍，旁边散落着高脚杯的玻璃碎片。
一个坐在桌边的男人，喷着酒气骂骂咧咧，“臭婊子，跟老人装清纯，看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扔沟里喂狗。”
林烁弯着腰，用扫把慢慢扫着地上的玻璃碴。
他低垂着眼角，瞥到这个男人手中揉皱的蝴蝶结。
“少说两句，老五。”有人呵斥道。
林烁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房间内的人，坐在旁边沙发上一个翘着脚抽烟的男人，在往烟灰缸里不耐烦地弹烟灰时，露出了虎口处一个纹上去的黑色骷髅头图案。
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骷髅头，黑漆漆的左边眼窝下面，专门纹上了一滴红色的眼泪，刺眼而阴森。
林烁握着手把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一周后是十一长假，高三各个班里的气氛明显比平时活跃不少，很多同学已经蠢蠢欲动提前安排好了假期活动，就等着放假了。
九班语文课上班主任赵红霞宣布校庆当天会举行一场代表着勇攀高峰的爬山比赛，同时晚上在山下红星广场举行大型篝火晚会。
原来这次长假的第五天正好赶上附中建校100周年庆，以往校庆活动都在国庆节前提前举行，这次因为是百年诞辰意义非凡，所以校领导决定在当天举行。
听说校庆会占用一天国庆假期，很多人哀嚎不已，特别是打算出远门的，只好临时改变了计划。
下课时候，温缦柠听到周围不光有人在抱怨提前订的火车票这下要退了，也有人正在热烈地讨论最近很火的一个八卦。
有个男生慕名去看附中女神沈雨菲举办的个人画展时，发现她似乎和他们班那个沉默寡言的年级第一关系非同一般。
他在他们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建立的企鹅群里贴出两个人站在一起时被偷拍的背影，女生背影娇俏动人，男生清冷挺拔，两个人看上去离的很近，似乎正在讨论面前的一幅画。
很是志同道合，郎才女貌。
群里恰好有个沈雨菲的迷妹，看到后便把照片发在了她们自己建的菲菲粉丝群里，然后照片就被迅速在校园里传播开。
吴有美趴在温缦柠和蒋晶晶的面前，嘴里讲着八卦，手里不断放大照片，试图从照片里的细枝末节中，发现一些证明两个人是恋人的证据。
温缦柠被吴有美聒噪的心烦。
就扔下笔，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正要给她关机。
却无意中看到了照片中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隐约能看到漫天烟花和表面结冰泛着白光的静谧湖水。
这个画面令她的心脏怦然一动。
她飞快将照片放到最大，可惜基于2012年的手机像素，原本就是属于画面中两人背景的画作，愈发难以看清。
温缦柠朝吴有美打听到了画展的地方后，决定利用十一假期去一探究竟。
上午最后一节九班是体育课。
下课后，温缦柠往食堂方向走去，忽然看到操场出口的香樟树下，有个女孩朝她拼命挥手。
那个出口是离教食堂最近的出口，温缦柠走到女孩跟前，看到是陶思筱，就上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陶思筱变戏法似地从身后取出一个保温杯，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说道：“学姐，这是我做的牛奶鸡蛋醪糟，给学姐你尝尝。”
“什么东西？”温缦柠没听明白。
“牛奶鸡蛋醪糟，西北的特色小吃。”陶思筱解释道。
“没听说过。什么东西？”温缦柠好奇拧开保温杯，一股牛奶鸡蛋混合着米酒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不是咱们海城这边的米酒吗？”
“差不多，不过在煮制的过程中会加入牛奶和鸡蛋，更美味，也更有营养。”陶思筱化身美食大师侃侃而谈。
温缦柠盛情难却，最主要还是被她说动了心，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果然十分可口。
“真不错。”温缦柠真心称赞，问道：“你还去过西北？”
“我奶奶在西北待过，这是我奶奶教我做的。”陶思筱说到这里时，神色忽然黯淡下来。
温缦柠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温缦柠拎着保温杯朝教学口走去，中午午饭有了现成的，她就不去食堂排队浪费时间了，回到教室还能刷半张试卷。
陶思筱也跟着她朝教学楼走去，温缦柠停下脚步问她：“你不去食堂吃饭。”
陶思筱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只是摇了摇头。
温缦柠便由她跟着自己往教学楼走去。
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林荫道上人来人往，不时能听到“沈雨菲”三个字。
陶思筱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温缦柠留意到，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陶思筱只是摇头，半晌才忽然开口问道：“学姐，你说我大哥是不是喜欢沈学姐？”
温缦柠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反应过来她说的大哥是指林烁。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不过按照郎才女貌的匹配指数，林烁显然是和沈雨菲十分登对。
再加上沈雨菲是林烁恩师的女儿，这要在古代妥妥就是一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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