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语吃了一惊,他怎么没醉?

    这怎么可能?!夫人说那酒烈性极强,一杯便倒。

    裴宴舟狠狠甩开她的手,从床榻上坐起了身。

    在觉察到那酒不对劲的一瞬,他就开始运用内力将其排出体外。

    他不确定体内是否还有残余,但此刻他是清醒的。

    “以后,别耍这些手段!”

    他裴宴舟平生最厌恶的便是这种倒贴的女人。

    重新穿戴好衣物,他夺门而出。

    青语浑身发颤,跌落在地。计划失败了,她要怎么和夫人交代。

    若以后再想有这样的机会,难了。

    回到锦绣堂。

    裴宴舟刚进院落,便觉得位于正中的主屋有哪里不一样,似乎比平常亮堂了一些,应该是多点了一盏灯。

    他轻轻推开了门。

    却见一抹单薄的身影趴在了桌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走近一瞧,是她。

    她的手边还放着一碗早已凉透了的面条。

    苏云浅睡眠很浅,隐约听到了响动,她睁开了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裴宴舟坐于她身侧,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烛火映入他的墨瞳,熠熠生辉。

    “在等我?”

    “嗯。”

    苏云浅大方承认。

    今日她犯了错,差点命丧黄泉。好在裴宴舟及时赶到救了她。

    苏云浅是知恩图报之人,她也不想欠着裴宴舟的人情,便想着为他做些什么来回报。

    晚上听下人说,裴宴舟还未用膳就出了门,苏云浅在屋中等到了亥时。

    直到传来他回府的消息,她方才下厨为他煮了一碗面。

    因她记得,上回他半夜饿了,曾想吃一碗面条。

    可她在屋中等了许久,还没见他回来,白天的劳累奔波使她有些困乏,不知不觉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面是为我煮的?”

    “是的。”苏云浅微微点头。

    看着那碗早已凉透了的面条,裴宴舟眼眸微动,伸手揽到了自己面前,浅尝了一口。

    果真和上次的味道一样。

    上次那碗面,应该也是她煮的。

    面虽是凉的,可他的心似被什么填满了一般,暖暖的。

    苏云浅见他吃了那碗冷面,有些焦急的一把夺过。

    “郎君,这面都坨了,也凉透了,可不能再吃了,小心伤了脾胃。妾身去帮你重新煮一碗吧。”

    说完,她站起了身,将面碗端走,可刚走没几步,却被一股力道狠狠拽了回去……

    她站立不稳向着右侧倾倒,手中端着的面汤也随之洒了一地

    “砰——”

    一声轻微的碰撞声,苏云浅撞上了他的胸膛,而她整个身子也落入了他怀中。

    此时,她的背脊同他的胸膛紧紧相贴,姿势暧昧地坐在了他腿上。

    苏云浅从未同男子如此亲近过,她羞的面红耳赤,只小声道:“郎君,面汤洒了。”

    “洒了,可以下回再煮。”

    背后之人突然贴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

    苏云浅嗅到了一丝异常,他这是喝酒了?

    她试着从他怀中挣脱,没想腰上的力道却越收越紧。

    “别动。”

    原本,裴宴舟只想阻止她去厨房,因她脚受伤了,不想她来回奔波。

    可没想用力过猛,竟将她拉入了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又借着酒意上头,就不想松开了。

    他本不近女色,若换作旁人靠近他,都会本能的抵触。

    可她却不一样。

    是因为醉了吗?

    嗯,今天那酒确实很烈,且后劲很大

    他垂下头。

    目光落在怀中少女细嫩光洁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

    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心跳如鼓。情愫在不经意间暗流涌动,逐渐摧毁着他的意志。

    就借着这烈酒当一次狂徒又如何?

    况且……她本就是他的妻!

    现在,他只想吻她。

    他俯首,将唇瓣覆盖了上去……

    下一瞬,苏云浅感觉自己脖颈上有轻微的触感,温热潮湿。

    还带着酥麻的刺痛。

    竟是他在吮吸

    他到底想干嘛!这是要酒后乱性吗?

    苏云浅的背僵硬得像铁块一样,端着面碗的手越捏越紧。

    既想挣脱他的束缚,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是他的妻子,就算真有了夫妻之实,那也是理所应当。

    可她并不喜欢他,所以这个吻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忍耐。

    终于,裴宴舟松开了她。

    在看到她后颈的红痕时,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而后意识逐渐模糊

    环在腰间的手忽然垂落,苏云浅下意识回头,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谁灌了他这么多酒,也好在多灌了一些。

    半炷香后,身残志坚的苏云浅瘸着受伤的脚踝,将裴宴舟扛到了床榻上,又命海棠和宝珠将地面打扫干净。

    忙完后,她扫了眼床榻上的裴宴舟,替他将外衫轻轻褪下,查看了他之前的肩伤,见基本已经恢复,她放下心来。

    “咕噜噜——”

    一个瓷瓶从悬挂着的外衫里滚落。

    苏云浅上前拾起,打开嗅了嗅,竟是上好的金疮药。

    难不成,是他带给自己的?

    似乎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自嘲一笑,又将金疮药放回了原处。

    回首望了裴宴舟一眼,他整个身子躺在了床榻上,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衫。

    苏云浅想了想,还是掀开床头的薄被盖至他身上,这才起身离开。

    “阿音”

    突如其来的呼唤促使她驻足,他在唤谁?

    “阿音”裴宴舟又唤了一声,可惜他薄唇紧闭,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在苏云浅听来却是“阿依”。

    原来是喝醉了,将自己当成了明洛依。

    她就说呢,他为何会有那样奇怪的行为……

    苏云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了耳房。

    这一夜,裴宴舟做了个梦,他又梦到了幼年时的那件事。

    九岁那年他被歹人掳走,绑至山野之中,原本说好了收到钱就放人。

    可那群歹人收了钱后,仍不打算放过他,竟将他抛掷于山下。

    冰凉的草地里,他躺了整整两天。

    本以为会命归九泉,却被一个上山采药的女娃娃所救。

    那一年,她六岁。

    她说,她叫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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