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舟有危险?

    这事红鸢姐姐又怎会知晓?难道是阿兄告知她要趁着狩猎大赛对裴宴舟动手?

    又想起之前阿兄对自己说过的话,“阿浅,若有一日,我伤了你身边之人,你会恨我吗?”

    苏云浅莫名担忧起来。

    再透过窗棂望向裴宴舟的方向,他早已离去……

    狩猎大赛开始了。

    第一日和第二日是逐兔大赛,顾名思义便是射杀的兔子数量最多者,获胜。

    裴宴舟最开始同朱启同路,去往北面的山林深处。

    “嗖——”

    伴随着一支箭射出,正在奔跑的野兔应声倒地。

    “裴兄厉害啊!箭无虚发,每发必中!”

    朱启在一旁鼓掌拍着裴宴舟的马屁,“这才转眼的功夫已经十几只了。裴兄帮我这么多已经够了,接下来得靠我自己了,这作弊太过分,我怕叫人看出端倪。”

    裴宴舟闻言,放下了手中弓箭,“祝殿下好运。”

    “哈哈哈哈哈。”朱启大笑一声,而后胸有成竹道:“有裴兄这句话,今日我必然拔得头筹!”

    随后,他们兵分两路,各自骑马驶向不同方向

    裴宴舟对狩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骑马行走在山林间,与其说在狩猎,倒不如说在欣赏沿途的美景。

    “沙沙——”

    这时,前方的树丛传来一阵异响,裴宴舟眯起眸子,顿时警惕起来。

    虽说这是皇家御用的狩猎场,每日都会派人前来打理,但也难免有疏漏之处,混进几只野兽。

    方才那响动,不似体型小的动物。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野兽的怒吼,草丛中突然窜出一只浑身长满鬃毛的野彘,它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了两侧锋利的獠牙,冲着裴宴舟飞扑而来。

    裴宴舟握紧缰绳,用力一个扭转,引着马匹调转了方向。

    可那野彘似是受了蛊惑一般,睁着血红的双眼跟在裴宴舟身后穷追不舍。

    裴宴舟本不想搭理它,驭马疾驰而去,谁知被一道石坡拦住了去路。

    “呼哧呼哧——”野彘的四肢在地面摩擦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叫唤。

    “不要命的畜生!”

    裴宴舟无情嘲讽,盯着那头发狂的野兽,眼中毫无惧怕之意。

    猎杀野彘并不在比赛范围之内,原本想省点力气饶它一命,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他当即取出一发箭,弯弓对准了狂奔而来的野彘。

    箭射出去的一瞬,似长了翅膀一般,径直飞向了那野彘的腹部。

    “哐当——”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畜生,这会儿已倒地不起。

    裴宴舟冷笑一声,就这?

    他调离了方向,准备骑马离开。

    倏地,身下马儿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啼叫,竟是那只野彘方才诈死,而现它正紧紧咬着马的后腿!

    裴宴舟拧眉,右手握上斜跨在腰间的长剑。

    不知好歹的畜生!

    他握紧剑柄,正想将那野彘大卸八块,却听不远处的树丛中传出几发箭声。

    紧接着,脚下的野彘身中数箭,一命呜呼。

    “谁?”

    裴宴舟望向丛林深处。

    须臾,一匹白马出现在他眼前,而马背上之人是新上任的提督大人萧淮。

    “多谢提督大人,仗义相救。”裴宴舟看向来人,神色复杂。

    西厂的萧淮,从前他并未见过,甚至都不知晓有这号人。

    可此人却突然坐上提督之位,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三日前的侯府祭月宴会,是他见萧淮的第一面。

    同其他朝中贵客一样,没什么特殊的,可偏偏他出厅堂的时间,正巧是明洛依告发苏云浅与他人厮混的时间。

    裴宴舟本不相信苏云浅会同一个太监有什么瓜葛。

    可排查下来,除了他,并无其余人!

    “举手之劳罢了。”萧淮淡然一笑,继而道:“我瞧着裴大人同我一样毫无收获,不如接下来你我同行,比试一般如何?”

    若是换作旁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裴宴舟一定会拒绝。

    但,他是萧淮

    裴宴舟眸中有锋芒一闪即逝,“好,那我们便比试一番。”

    “驾——驾——”

    两匹骏马,一黑一白并排奔走于山林之间。

    “裴大人,这走兽于你我而言过于简单了,不如我们改为飞禽如何?”

    “好。”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麻雀从枝头飞起。

    萧淮率先弯弓射箭,对准那窜天的麻雀就是精准的一发。

    “不好意思,我领先了。”

    他瞟向落于地面的战利品,挑衅似的看向了裴宴舟。

    “刚开始而已。”

    裴宴舟冷冷开口,目光里透着彻骨的冰寒。

    刚刚萧淮射箭的姿势同那晚所戴红色面具的男子相重合,或许身形相似是一种巧合。

    但,一个人的射箭习惯绝不可能如此相似!

    更何况,他早就怀疑西厂了。

    二人又比试了一番,射中的飞禽数量不相上下。

    萧淮突然提议:“裴大人,我听说往北的一处悬崖峭壁,常有雄鹰出没,这寻常的飞禽毫无挑战性,不如试试射雕如何?”

    说完,他唇角带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到了那悬崖峭壁处,抛尸只会更加方便,且不会被人查出破绽。

    而裴宴舟早已看穿了他的伎俩,不动声色道:“随意。”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二人来至山顶。

    等待了近一炷香,却不见有雄鹰出没,裴宴舟讪笑,“看来提督大人的预测并不精准。”

    萧淮拧眉,他明明事先安排了几只鹰在这附近,怎么还未出现?

    想着,他已从马背上翻身跃下,四处查看。

    而背后的裴宴舟,悄悄拉动了手中的弓弦,漆黑的瞳孔中覆盖了一层遮天蔽日的杀意

    “阿兄,小心!”

    苏云浅突然从巨石后窜出,挡在了萧淮身前。

    裴宴舟的箭已来不及收回,他只能在离弦的一瞬,拨动了方向。

    “嗖——”

    箭羽从苏云浅的右侧擦肩而过,只差一点便伤及到她皮肉。

    “你怎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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