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都已经过去,林映羡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到外面的走廊接了热水,就坐在长椅上吃馒头。

    钟述岑也在,他看到林映羡,就走过来坐下。

    林映羡问:“经常来吗?我之前没见到你。”

    “周日会来,因为今天有公安和街道办的同志来查户口,比往常来晚了些,常坐的座位有人在坐,我才到这层楼找座位坐。”钟述岑以前在另一个楼层坐的。

    “没什么事吧。”林映羡听到查户口,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事。”

    “你要一直那样住下去吗?”

    “只是暂住,职工楼建好可以住人,我就申请单身宿舍。”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钟述岑问:“映羡,你在谈对象吗?有一次我在饭馆看到你和一位男同志单独吃饭。”钟述岑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是因为林映羡的表现跟那天在联谊活动和白佳年相亲时的表现相似。

    钟述岑看到林映羡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态,“抱歉,我这个问题冒犯你了。”

    “没关系,我和他在相亲,彼此不合适,没有后续了。”林映羡总共就相亲三次,两次都能被钟述岑撞见,还都失败了。

    经过几次相亲后,林映羡更想假结婚,这个时代不少人为了房子匆匆结婚、匆匆离婚,搭上自己一辈子,只为一个分房机会。她不想就这么搭上自己一辈子,她觉得契约结婚挺好的。几年后就可以离婚,她能得到一套房子,她还可以有借口不再结婚。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简单吃过午饭就回到阅览室继续看书学习。

    到了四点多,林映羡收拾东西回去,起身时她和钟述岑相视,两人算是沉默的道别,她放好椅子,离开阅览室。

    林映羡在回去的路上,她看到同组的唐贞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一个孩子躺在地上昏迷不动。

    有人群在围观。

    林映羡停好车走过去,“唐贞,出什么事了?”

    唐贞脸上满是泪水,“我儿子在街上走得好好的,就突然呼吸不过来。后来,后来就晕倒,没气了……”唐贞哽咽不已。

    林映羡看到唐贞儿子的脸色白得可怕,“没气说不定还有心跳,现在赶紧送去医院抢救,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你抱着他,坐在我后面。不要犹豫。”

    唐贞探到儿子没有呼吸后,她整个人都慌乱无神,以为儿子没命了,不知道要把他送去医院抢救治疗。其他人也不懂也以为孩子死了。

    “组长,谢谢你,谢谢。”唐贞连忙坐上林映羡自行车后座。

    林映羡踩着自行车奔去医院。唐贞抱着儿子往急诊跑去。

    一阵兵荒马乱后,唐贞的儿子被抢救过来,是海鲜过敏引起的严重休克。再晚一点人就救不过来了。

    江城是沿江城市,在内陆,不靠海,江城人吃到海鲜的机会很少。唐贞儿子之前没吃过海鲜。

    唐贞丈夫没多久后也赶来医院。

    林映羡见唐贞儿子被救过来,她丈夫也来了,就提出离开。

    唐贞拉着林映羡的手说尽感谢的话,还要跪下,林映羡连忙把她拉起来劝住她。

    林映羡不是冷血到没有人性的人,见到认识的人急需帮忙,人命关天,她不可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林映羡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饭已经做好,林母让她洗手吃饭,“怎么晚回来了?”

    “路上遇到工友,她儿子海鲜过敏导致休克,我帮忙把她和她儿子送去医院。”

    “这么严重,救回来了吗?”

    “救回来了,不过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没醒。”

    在饭桌上周东红正和大家谈今天产检的事,虽然平时她总是担忧孩子生下来教不好,忧这忧那的,但是听到医生说一切正常,她不由得高兴起来。

    生过三个孩子的林母给周东红传授经验,婆媳俩难得话多。

    “妈,我今天在医院看到表妹,刚好她今天值班。姨妈挺厉害的,表妹只有小学文凭,她才回来三个多月吧,就能在医院工作了。”周东红觉得生在严姨妈家的孩子就像是生在福窝里,怪不得那个护士会选中严姨妈的孩子来调换。

    林映婉好奇问:“做医生吗?”

    林映伟说:“怎么可能?做收费员。”

    周东红说:“对,反正是个坐着收钱的岗位,她说这种值班的事情不经常有,很久才轮一次。”

    周东红原本想和严清买点她做的蜜饯,周东红很想念金桔蜜饯的味道。周东红一说蜜饯,林映伟就转移话题,不让周东红说下去。林映伟不想家里再发生因为蜜饯大吵大闹的事情。

    林映婉不满地说:“这么容易就给女儿找到一个好工作,当初咱家送钱送礼,低声下气拜托她找一个工作,她都不肯帮忙,说得自己多么正直。还是女儿亲,侄女什么也不是。我想就算严清是文盲,她也能给严清找到工作。”

    当初林映婉和林映羡要下乡,林父林母找遍关系给她们找工作,求过严姨妈和严姨夫。林映婉看到高傲的林父低声下气求姨妈和姨夫,他们也没有要帮的意思。林映婉那时起就不像以前那样亲近严姨妈。后来,林父和林母几经周折,花了不少钱才在制衣厂找到一个岗位。那个岗位就是林映婉现在的工作岗位。

    林父斥责道:“林映婉,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林映婉委屈地掉眼泪,“我说的没错!”

    “我们家和她是什么关系,严清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这能拿来比较吗?映婉,以后说话不能一股脑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祸从口出。”林父不介怀这件事,亲戚也只是亲戚,人家自身的利益更重要,他不能强求什么,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要怨就怨自己没有本事。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不要再谈了。”林母阻止他们再说下去。

    林映羡没有说话,这种事她不插嘴。

    想要顺着林映婉说几句话的周东红把话咽了下去,她和林映伟继续和大家说孩子的事。

    林映婉饭都没吃完,就回到床上拉上床帘,自己生闷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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