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钟述岑从张大娘和罗诚那里买的食材提取出来的特殊物质,他从中稍作添加别的成分,制成的无残留易溶的药粉。人会慢慢变得虚弱,瘦骨如柴,提前衰老,无论怎么进食都满足不了正常的营养需求。死是不会死的,只是活得很难受,他不会在这个世界杀人。

    他才制成没多久,刚好有流氓的事情出现,他想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这个人就直愣愣地闯进他的视野里,当这瓶毒药的第一个人类实验对象,来想验证他对这瓶毒药的效果预测是否准确。

    当时张大娘没敢继续卖出严清交给她的东西,觉得扔了可惜,但是她又不敢吃,怕小虎看见又要吃。张大娘为难之际,钟述岑来找她买下这些东西。

    钟述岑倒出些许药粉在手上,掀开面罩,掰开面罩男的嘴唇,药粉抹在他的唇齿间,药粉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钟述岑把面罩恢复原状。

    随后钟述岑拍醒面罩男,面罩男挣开眼睛,看见一个怀表在眼前晃动,听着钟述岑的话,渐渐又陷入昏迷,进入梦境。

    至于这个人醒来会不会报复他的问题,他从不怕这些,他也不会让这个人有机会报复……

    钟述岑处理好所有东西,骑着车来到夜校门口,“映羡,我们回家。”

    林映羡看向面罩男所在的方向,“我们不用报公安吗?”

    “不去,等明天扫大街的大爷大娘看见了自然会去报公安,他喜欢给别人展示他的身体,明天这么多人围观,他应该很高兴。”

    林映羡轻轻点头,觉得这样也可以,闹大一点好,那个流氓受到的惩罚更重,“既然那个人被抓到,我们就不绕路回去,上次回家太晚。”

    上次林映伟来林映羡家里,还给他们分享了新路线,有路灯,还没有人在这条路遇到露阴狂。

    按原来的线路回去的路上,林映羡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又不是很确定,毕竟她见到刘大嫂的母亲高大娘的次数不算多,这条路上又没有路灯,只是借着月光,她一时看不清人的面孔,感觉那个人跛脚走路的姿势和身形有些像高大娘。

    那人回头看时,林映羡将脸埋在围巾里,脑袋靠着钟述岑的后背,抓紧他腰间的衣服。

    当林映羡的脑袋贴近钟述岑的后背时,他不禁握紧车把,动作却不停顿地骑行。

    那人没发现什么异常,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过路人,她走进了一条巷子。

    林映羡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林映羡继续靠在钟述岑身上,经过刚才的反抗和逃跑她好累,身上的力气都要耗尽,脑袋昏重又痛。钟述岑给她捡回了贝雷帽,放在车筐里。

    那人进到巷子里,和一个金发碧眼、鹰钩鼻的男人见面,问:“为什么是你和我见面,不用原来的联系渠道和我联系?”

    “情况有变,风不能吹走蒲公英,交易时间待定。”这个男人讲得一口非常流利纯正的普通话。

    ………

    林映羡和钟述岑回到楼下,钟述岑扶住站立不稳的林映羡,然后横抱林映羡。林映羡靠在他胸口,昏昏欲睡。

    钟述岑温声哄道:“现在不要睡,等回家吃过药再睡好不好?”

    林映羡虚弱无力地说:“好。”

    回到家,钟述岑把她抱到卧室,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给你拿药,要是明天没有退烧,我们去医院。”

    林映羡轻轻点头。

    第二天早晨,林映羡起来,走出卧室。

    钟述岑见到她出来,就找到一支水银体温计给她,“测一下体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感觉比昨天好许多,头没那么昏沉。”林映羡接过体温计。

    林映羡量好体温,钟述岑看过体温计后,说:“369c,退烧了。”

    “那就好,我不想去医院,到外面吹风难受,我想在家里休息。”

    “我们就不去医院,我上班的时候去制药厂给你请假。我中午回来,给你带午饭,你想吃什么和我说。”

    “我想吃清淡点的。”

    林映羡洗漱后,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现在精神好一点了,她想起昨晚的一件事,“我看到一个有点像刘大嫂的母亲的人,我感觉她有点奇怪。”

    “我也看到那个人,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举止很谨慎。”

    “是做黑市交易吗?之前好像有个黑市集点被端了。还是……”林映羡忽然想到这个年代有个特殊的存在……

    林映羡和钟述岑看了彼此一眼。

    钟述岑想起刘大嫂,上次从供销社回来路上听林映羡讲刘大嫂的事,让他觉得刘大嫂不像一个前脚刚收到五分硬币,后脚就把那五分硬币忘得彻底,只顾着找一分硬币,要不是后面她忽然找到一枚五分硬币,她会把八枚一分硬币给自己。钟述岑凭着他的身高和所站的位置将刘大嫂的动作一览无余。

    钟述岑告诉林映羡他之前在供销社的发现,如果刘大嫂真有问题,那个买什锦糖的人也肯定有问题,五分硬币是那人给刘大嫂的。

    林映羡思索片刻后说道:“仅凭这两点,我们不能断定刘大嫂和她母亲是特务,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嗯,这件事我们要慎重。过几天你生日,爸妈他们都来家里吃饭,到时候我们从他们那里打探一下刘大嫂她们的消息。”

    ………

    昨晚深夜,钱众望缓缓醒来,他的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疼痛难忍,脑袋也很痛。深秋时节萧瑟的大风刮来,刺骨寒心,钱众望浑身颤抖。

    钱众望熬了一夜,他想要爬到军大衣那里,盖件衣服,但是怎么也爬不到那里。近在眼前却碰不到,每每觉得寒冷难耐只能望着那军大衣,望衣取暖。后面他又冻昏了过去。

    直到今天早上,钱众望被掌刮而醒。一位年轻男同志手里拿着面罩,盯住钱众望说:“就是这个面罩,身形也像,就是那个经常在夜晚骚扰人的流氓,他化成灰我都记得他。”

    见义勇为,惩恶扬善的大爷大妈们对钱众望拳打脚踢,大声指责。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44_144157/10861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