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十日终焉之我就是个普通人 > 第26章 我是穿越者
    再次醒来时,我的大脑清醒了很多,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醒过了,就像是更新了游戏的bug那般清明。

    在我的面前是熟睡了的肖冲,他总是这么陪着我,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然后在床上擦了擦。

    几天没洗头,油了。

    接着我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挺干燥的,也不打结,鬼使神差地我又摸了几下。

    肖冲这个时候也醒了,他晃了晃脑袋,有些遗憾地说:“刁忌,你睡了好几天了,我还以为可以一直陪你到这个轮回结束呢!”

    “啊……”

    我微微一顿,他的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没等我细究,肖冲又道:“我现在去通知楚天秋,你等着啊。”

    不再陪陪我吗?

    我目送着肖冲离开,感觉有些失落,然后半阖着眼抱着自己的墨绿色冲锋衣外套发呆,虽然现在是清醒的但是我什么也不想做。

    我的心空空的,像一张白纸。

    过了很久,楚天秋来了,其实不应该是他这个首领亲自来,但是只有他和肖冲在时我才会有一点想交流的欲望。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病,但是有「制药」的职务在身,他们也就由着我了。

    在天堂口的这段时间里我听了很多关于自己的舌根子,大概就是矫情,性情古怪,仗着自己的一些没什么大用的特殊本领在这里好吃懒做。

    但是肖冲和楚天秋没有说过我半句不好,云瑶也总是来看我,偶尔我还会看见「许流年牌」的肖冲陪我聊天,日子也还算普通平淡。

    橙黄色的夕阳映在残缺的砖地上,来人的影子吞噬了大部分的光线,我仰着头看着楚天秋,他的手里还握着个勺子,看上去是匆匆来的。

    “你醒了?”

    “第几天了?”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噤了声。

    几秒后,楚天秋回答:“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这几天你辛苦了,我们的伤药也足够了,接下来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为什么我会昏倒?”我问。

    楚天秋:“回响过度。”

    我轻轻“哦”了一声,把外套抱的更紧了些。

    眼前的楚天秋真的和我记忆里的那个「癫人」有着很大的差异,他很好,好到我不明白我应该通过哪一种角度去看待他。

    书毕竟是书,书里的很多事情都和现实有偏差,但是我就是分不清两者的区别,拿书里的例子来举就是——

    我分不清「白羊」和「齐夏」。

    霎时间我又有些耳鸣了,那些微弱的声音几乎是要将我淹没,却偏偏留下了喘息的空档。

    【救救我救救救我救救我——!】

    “楚天秋,我想休息一天。”

    在楚天秋离开后,我凝神想了很久,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把那些强加给自己的东西看得那么重,在那本书里关于这个世界的讲解正确,可是剧情却完全对不上,就像是一切还没有发生……嗯?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我猛地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我在那本书的「过去」?

    那本书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不在那本书里呢?那本书里没有一个叫「刁忌」的人存在,也就是说那绝对不会是「未来」,除非……除非是我来到了那本书的「过去」?

    所以我是「穿越者」?

    因为我是穿越者,又恰巧看过原著,所以我才会以为那本书是强加给我的记忆,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所以我才会有割裂感?

    一个漏洞百出的思路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成型,它顺着我记忆中的漏洞蔓延而去,缝补了我太多的记忆空缺,形成了一个自圆其说的诡异思路,而这个思路愈扩愈大,甚至是成为了整个我的世界观。

    “原来是这样……”

    所以齐夏是存在的,他存在于未来,如果想要找到他我可以去白羊的钱庄,我要去找极道,我要去——不对,还是不对,这里根本就没有钱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齐夏,你真的存在吗?

    如果你在的话,你在哪里呢……

    在很久之后我复盘时我才意识到其实现在的白羊还在燕知春的房间里做生肖。

    奈何我没有和其他人聊过这些东西,唯一的那两次就是轮回最开始时的「等待齐夏」和「你认识齐夏吗」,可惜都无果,然后就被搁置了。

    现在的齐夏成了一只薛定谔的猫,处在「存在」与「不存在」的中间,如果当初再多问几句,或者问问陈俊南什么的,也许结果会有所不同。

    但是没有「如果」。

    当时的我在想到了「穿越者」理论之后觉得自己掌握了人生的真谛,闭上了眼睛,想象着一场大雨——我从未见过大雨,终焉之地和虚无连云都没有,哪里来的雨?

    可是肖冲告诉过我,夏天沉闷的阴云若是化为了一场大雨,整个世界都是喧嚣的,是痛快的,就像是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一片片白色的纸片随风扬起,翻滚着,如雨点般落下又如羽毛般再次浮起,此时的夕阳已经完全变得暗沉了,纸片化为了无数的晶莹,成了一点一点的星辰光点,没入了干硬的泥土中,消寂了。

    夜将尽时,我才在门口睡去。

    我从未想如此轻松过,甚至是比之前在面试房间摆脱了桎梏还要如释重负。

    第二天我不必工作,便悄悄去了北边的教室,找了个角落猫着偷听童姨的小课堂。

    可惜肖冲说他有事情,没办法陪我一起,要不然我指定要和他坐在一起。

    不一会儿,童姨进来了,她端着茶杯,我认真地望着她,心道「原来这就是老师吗」,然后端正坐好。

    在我身边空了一圈,好在我在最角落里,以至于没有那么醒目。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哈,我叫童婵,你们可以叫我「童姨」或者「童老师」。”

    还没有等我准备好,她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我们的视线短暂地交织了几秒,她就移开了目光,慈爱地平扫着众人,继续道:

    “在座的很多人,其实都和我是生死之交,但是你们都忘了,今天我的课程会让你们明白这个世界的一切。”

    明白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震惊地看着这个奇怪的老师,不敢相信为什么这种课堂我会今天才过来听,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对整个世界的理解。

    因为我的人生太乱了。

    乱的就像是一团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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