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蔚忙把手机放起来，擦擦眼睛，道：“没什么。”
“那你……好像哭了？”
“没有啊，秦哥……”
白炽灯的光下，何雨蔚的脸有些苍白，她脸上的微笑有些牵强。
可能是自己心里有故事。
秦北也不好再问什么，道：“今晚，你可以在里面休息了？”
“是吗，秦哥，谢谢你。”何雨蔚说着，走了进来，秦北跟在她身后。
里面是装修的不错，可一只蜘蛛在墙角趴着。
何雨蔚叫了一声，身子倒在了秦北的怀里。
秦北本能的把她抱住：“没事吧？”
何雨蔚似乎没听见秦北的话，她只是嗯了一声。秦北低头看她，她却闭上了眼睛。
秦北想说蜘蛛已经不见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可秦北也只是张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外面的白炽灯的光是耀眼的，让人讨厌，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灯光是昏暗的。
不知怎么，秦北希望这灯光再昏暗一些。
外面的猪仔叫了几声。
何雨蔚睁开了眼睛，不过两手还是勾住秦北的脖子，道：“秦哥，你在想什么？”
秦北道：“我在想……这房间的灯光不是太亮……”
“那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
“是不是想外面的猪仔为什么会突然叫起来？”
秦北只是想开句玩笑的。
可何雨蔚眼中落下两行清泪：“我在想，这房间的时间要是能静止该多好。”
秦北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
可现在自己算什么？所以秦北什么也不想说。自己现在一事无成，穷困潦倒，根本不能给何雨蔚什么。
而何雨蔚已经帮了自己大忙，这人情债是是一定要还的。
所以，今晚的故事就到这里了。
“雨蔚，时间很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要是不然，会变丑的。”
何雨蔚苍白的俏脸上，泪水还是无声的滑落：“秦哥，你相信缘分吗，我来这里的头一天被马蜂蜇伤，我就知道我们有缘分。”
“那我们就经常见面好了，我请你喝茶，喝咖啡。”
秦北故作不明白，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调跟她说着。
何雨蔚跟着秦北走了出来：“秦哥，其实我知道，你的家庭很幸福，上次我看到郑妍和一个小女孩来这边……”
上次郑妍何小雨来这玩，这么说，何雨蔚看到了。
想起小雨的样子，秦北心中忽然有种愧疚的感觉，就忙道：“有个大作家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
两人到了山下没多久，杜清瑶走了过来。
秦北道：“杜小姐真是敬业，这个时候了，还没休息。”
杜清瑶道：“是我们蔚蓝集团的企业文化规定的，是我们何总领导有方。”
何雨蔚笑道：“清瑶，在秦镇长面前，我们不能谈领导二字。”
杜清瑶和何雨蔚要回县城的酒店休息。
秦北看着车子开走后，才又返回山顶。
……
正水市设计局和县交通局对白霜河桥的设计图纸，已经出弄出了一个初步方案。
县里来了通知，上午九点在文旅局观看设计图的3d模拟效果。
自从此事确定后，巩天海一直很重视。
所以这次，巩天海要秦北和他一起去。
到了文旅局的的会议室里，秦北看到市设局级工程公司的几个专家，还有交通局的几个人都来了。
副局长刘小欧很热情的跟秦北和巩天海打招呼。
有巩天海在，秦北尽量不说什么，只问了问王上直局长呢。
刘小欧道：“王局长和阚副县长在办公室，应该快过来了。”
巩天海一听阚勇也来了，就要出去迎接。
刚到了会议室门口，阚勇和王上直从西面的会议室走了出来。
“阚县长……”巩天海忙伸手出来。
阚勇就站住跟巩天海握手：“天海，秦北，你们一起来了？”
秦北跟着点头，微笑就是最好的名片。
阚勇到了会议室中间，那张椭圆形的桌前坐好，看了一眼，道：“投资方呢？”
王上直道：“已经给蔚蓝集团那边打过电话了，他们的意思是，今天这次会议就不来了，等造价预估的是时候再来。”
建一座桥，要开很多的会。
这才是刚开始。
看来何雨蔚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秦北心想：这件事，也是何雨蔚帮自己的忙。所以牵扯到造价的问题，要跟何雨蔚商量一下，县里该出的就要出一点。
不能让蔚蓝自己出钱。
“那就开始吧，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个效果。”
阚勇的说完，刘小欧在前面的笔记本前，点了几下。前面大屏幕上马上出现了白霜河桥的3d模拟效果图。
第一个方案是桥上面的中间部分有两座阁楼一样的建筑。宽度一共八米，两边是人行道。
第二个方案宽度也是八米，不过两边除了护栏还有古色古香的琉璃瓦设计，中间是一个绿化带。
看完后，阚勇让讨论一下。
巩天海马上发言，道：“第二个方案比较好一些，第一个方案，中间弄上两个阁楼，有些不伦不类。”
刘小欧马上反驳：“我感觉第一个方案是不错的，中间的两个阁楼，是一道很好的风景，是点睛之笔。”
“小秦，你说一下。”阚勇点名了。
这虽然是谈自己的见解，可不能跟刘小欧一样，不给巩天海面子。
秦北就道：“从实用来说，我也感觉第二个方案比较好，可我们当初的想法是要让白霜桥成为一个景点，所以我想这两个方案那不能结合起来？”
坐在最后面的一位戴着眼镜的专家道：“小秦同志 ，那你说怎么结合？”
秦北笑道：“你们是专家啊，我只是建议。”
老专家也笑了笑：“不过，你的话这个建议比较好，我也感觉两个方案可以再结合一下。”
阚勇道：“那好，那就等你们结合的这个方案出来后，我建议卫县长也来一趟，我们就可以直接定下来了。”
虽然没有定下，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送走阚勇后，王上直邀请秦北和巩天海进屋喝茶。
巩天海一副很忙的样子，道：“不用了，下次吧，我们镇上事情很多，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
秦北只好跟着巩天海到了那辆黑色的大众车前。
刚走了不久，巩天海的手机响了起来。
巩天海看了看，开始接听电话：“文俊，你好，我现在刚开完一个会，你请客？就不用了吧？”范文俊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了出来：“有两个大老板，对白霜河的工程很感兴趣，我想介绍你认识一下。”
秦北忽然明白，巩天海今天跟自己来参加这个会议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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