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鹿什音握着手机，声音哑，情绪也不好。
“嗓子怎么这么哑？”鹿末抬了下手，让助理稍等。
“有些着凉。”
“严不严重？”鹿末将笔搁下，揉了揉眉心。
“不严重。”
“打电话有什么事？”鹿末清楚自己这个女儿，乖巧懂事，没有什么事情不会轻易打扰她。
鹿什音咬着下唇，干涩的眼眶又开始泛出泪。
“妈妈，我想你了。”
鹿末将笔撂下，问：“学习压力大不大？”
“还好。”鹿什音憋着情绪，压着眼泪摇头。
“妈妈有点忙。”
鹿什音头低垂着：“嗯。”
“独立一点。”
“嗯。”
嘟——————
电话里传来忙音，鹿什音握着手机的手无力下垂。
整个人缩在单人椅子上，睡了过去。
手机是静音模式，屏幕不知道何时闪了起来，一直亮，一直闪。
实习护士拿了退烧贴找到了鹿什音，睡着的少女看起来依旧是很难受，吊瓶里的水输了三分之一。
她想帮她贴上退烧贴，往前的脚步差点踩到了什么，急忙退后了半步。
实习护士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上正亮着，显示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看了下孤零零的人，接了起来。
“是家属吗？”
……
聿沢边接电话边往外走，电话那边的女声一直在不停的数落他。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放妹妹一个人在这里输液！！”
“她发烧成这个样子，人都不清醒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放心…”
聿沢只回：“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到。”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磁好听，因为带了点焦躁，听起来甚至让实习护士觉得荷尔蒙爆棚。
“那好吧，你快点。”
“谢谢。”
聿沢到的比他说的时间更快，实习护士看到来人的时候，几乎一下子就确定了他就是电话那头的人。
妹妹这般好看，哥哥果然…也是不一般的帅气。
聿沢跑停在鹿什音面前，弯腰蹲了下来，伸手替她擦去额边的汗珠，轻抚着她的额角，轻轻地揉起来。
右手握住她未打点滴的手，冰凉彻骨，他的掌心将其完全包裹在里面。
他问：“她几点来的？”
“大概五六点的样子吧。”实习护士回答，因为那时候医院里都是送餐来往的外卖和送餐员。
天色已晚，现在快九点了。
她一个人，在医院待了快三个小时。
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聿沢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和以往一样，安抚着她。
他的喉结慢慢滚动着，闭了闭眼，她的温度像是要烫到他心底一样。
聿沢看她的目光都是心疼与怜惜，自责的模样看的实习护士有些不忍，她觉得自己刚刚在电话里的话，重了。
她拿了个凳子给他，才离去。
“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聿沢用手背探了下她的体温：“陈最不是追你吗，怎么不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献殷勤？”
人睡的熟，只剩他的自问自答。
“生病了逞什么能。”
埋怨又无可奈何的一句，聿沢感觉他被她传染了，要不然鼻翼怎么会有感冒一般的闷涩。
聿沢轻轻拉过她，以一个半拥抱的姿势让她靠在怀里，如以往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怀里的人似是轻轻蹭了下他。
聿沢垂眼。
便看见她往怀里缩的细微动作，很细小的动作，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的无意识动作。
聿沢感觉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他的神经，从胸膛跳动的那处旋转上来…
“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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