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际排球赛现场。
场馆里早就人山人海，就连场外都有不少人，落地玻璃外都是人。
聿沢几人在前面最好的位置，身上早就换上了黑色排球服。
几个人高，帅，往人群最前面一坐，就引得不少女生激动。
陈最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他一水儿白的排球服，在南深这边的黑色排球服里格外显眼。
何之祁看着来人揶揄：“哟哟，这谁家主力叛变了。”
“怎么，要加入我们南深啊？”
陈最坐下：“行啊。”
江岱战啧了声：“你坐你们学校那边不行啊。”
陈最笑了笑：“坐这儿她能看见。”
嗤啦一声，聿沢拉开汽水环儿，似笑非笑。
音乐刚好起。
温斯利尔的人踩着前奏从休息区往场馆里走。
一眼扫过去，没有不漂亮的，红白的校服像是燃烧的白玫瑰，全部进场后，场馆内掀起了热浪。
音乐突然切换。
音控室里，一只手将音量的键往上推。
lo live 改编伴奏版。
一排人从门后走出。
全场的目光都往那处去。
最前面的人像是自带聚光灯一般，踩着音乐出场。
一声口哨后，南深出场。
高马尾，v领黑衣紧身短裤，白色护膝，白色运动鞋。
瘦，高，白，靓，跟个超模队似得。
凌楚楚几人回头看，陈最往那边看，聿沢的视线从人出来就没挪过视线。
若说平时的鹿什音是雨后山茶，那么此时的她，就是性张力十足，充满诱惑禁忌的
脸还是那张脸，可是人就是帅了起来。
场馆内的喧嚣沸腾随着节奏极强的伴奏，再次迭起。
温斯利尔那边炸开了锅，比自家出场还热闹，因为一个鹿什音。
“那就是鹿什音啊，真有人长这样。”
“我艹，南深好t会选出场音乐。”
“天，好顶的一张脸！！”
“烦死了，本来性取向就模糊。”
“怪不得陈最追的这么猛。”
而温斯利尔的神，正拿着个鹿什音的应援扇，叛变中。
温斯利尔那边目光在陈最和鹿什音之间来来回回，然后中间不忘带上凌楚楚。
南深这边挥旗的挥旗，吹口哨的，打小锤子的扔彩带的，气焰好不高涨。
凌楚楚透过网和鹿什音对视，身边的女生骂骂咧咧了句：“不就是长得高点。”
观众席里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人，带着棒球帽，卫衣帽子搭上面，翘着二郎腿，手里拿了根棒棒糖吃着。
她拿出棒棒糖，看球场。
隔着一张网，南深站定，音乐的最后一个重音落下。
全场有两秒的安静。
空气中，两股水流涌动，膨胀，充斥着挑衅与热血因子。
温斯利尔：
“天啊，我已经感觉紧张了！！”
“好爱这种啊啊啊。”
“鹿什音之前比赛都没上场吧？不知道打的怎么样？”
“不知道诶，不过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是花瓶就更好了，那我们学校不躺赢？”
南深：
“女神居然出手了，稳了。”
“全方面碾压不开玩笑。”
“来参赛是不是因为凌楚楚啊，两女争一男？”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去你的，明明是陈最死缠烂打好吗？”
“不懂哦，快快快快看！”
鹿什音歪头听林知予说了句话，视线往学校这边，同聿沢的视线对上。
交上不到两秒，她转视线，看陈最。
笑了下。
她的马尾在空中划了一个浅弧，比赛开始了。
凌楚楚拿球，一记猛扣，球向鹿什音去。
观众席视线跟着往右，没一个人垫球，鹿什音往右闪身躲过。
球落地，温斯利尔得一分。
“怎么回事啊？”
“我去，南深这自由人都不救球的吗？”
林知予鼓掌，拿起球，不痛不痒的发了一个球。
温斯利尔猛扣，再得一分。
“这是怎么回事？”
“南深打不打啊？这…什么鬼啊？”
温斯利尔发球再得一分。
3:0
陈最好奇：“你们南深这是什么打法？”
聿沢和何之祁递过来的易拉罐碰了下，微挑眉：“随便打打。”
江岱战嚼着口香糖，双手交叠放脑后，这会儿才来了兴致：“比赛开始咯。”
……
鹿什音转头同所有人交换了下视线，林知予转了转脖子。
南深这边的气氛，变了。
鹿什音右手将排球往上一颠，稳稳落到中指上，转着球，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
擦地的工作人员一退场，她指尖的排球往左一斜，落到双手手心。
停顿了一秒。
鹿什音抬头看对面，与对面的某人视线相对。
食指往下一点，印着校际联赛logo的ikasa排球落下地面后，弹回她的手心。
一下，两下，三下。
她提步上前，左手往上抛掉同时身子上跃，额边的碎发跟着扬起。
她右手狠狠一拍，力量感瞬间爆发，排球在空中撕裂而过，猛地飞向对面，击中了对方球员的手。
这球打的对面措手不及，南深得一分。
“哇！！！”
“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牛牛牛牛！！”
南深这边一下带着劲儿了，虽然不知道刚刚前三球是怎么回事。
但是随着鹿什音这一得分，他们的自信再次回笼，气氛高涨。
比赛，开始精彩起来。
凌楚楚看着白色网格前的少女，刚刚被打到的手腕瞬间红了片。
“楚楚，没事吧？”
“没事，大家打起精神来。”
对面明显，开始认真了。
凌楚楚拿到了球，甩了下刚刚被砸的手臂，脸绷得紧紧的，似乎憋着一口气，最后全部放到了球上，似乎要报复回去。
黄拼紫蓝色的排球高高地跃过球网，向南深飞来，球很快很急。
南深这边自由人反应很快，一个漂亮利落的滚翻将球救起。
帅！
一传，二传到位，林知予迎球起跳，网前的左手瞄准着球，右手带动着胳膊身体，“啪”的一声击打在排球上，对面三人双手举起准备挡球。
没想到这时林知予收了力，双手拿住排球空中转身向右一抛。
对面拦网。
但是南深这边并没扣球。
林知予假装着扣球接力，来回晃了三次，在对面被骗的一愣一愣的时候。
鹿什音从右后方一个急速起跳，极狠扣球。
超帅的一记扣杀！
聿沢同何之祁碰了杯，就着江岱战那声“帅啊”，喝了一大口汽水。
陈最的眼睛亮得不行。
“假扣真传玩的炉火纯青。”拿着棒棒糖的人咬了下绿色的杆，笑。
温斯利尔那边的男排选手，都笑了。
“这狠劲有点男排哦。”
“挺脏啊，南深的小姑娘们。”
“给我们楚楚骗得苦茶子都不剩。”
……
球高速转着从网上擦着过，向凌楚楚袭去。
这球就像有目的地冲着她来，“接球！”凌楚楚的大脑发出信号，迅速做好了动作。
可是，球落地了…
太快了，太重了，太脏了。
刚刚屏息凝神的现场一下像烧开的沸腾开水，喝彩声快要冲破了场馆。
鹿什音轻轻转了下手，刚刚这球打得猛，手有点麻。
可是她这勾唇笑着转手的模样，落在对面学校的眼里，是嘲讽的姿态。
而南深这边刚刚扣球的丸子头女生，她的双手敞开从腿侧向上举，那姿态那眼神对着她，分明就是在说。
「打的，就是你。」
回头时和鹿什音对了下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这两球，南深国际将温斯利尔的脸摁在了地上摩擦。
南深这边的女生球球都一股男排劲，几乎是按着温斯利尔打。
球球带着杀气。
中场休息的时候，
两边的对话是这样的。
“往死角打。”
——往死里打。
“盯鹿什音和林知予。”
——“对面那3号7号，做了。”
前面是温斯利尔的对话，后面是南深的对话。
谁也想不到，一群我见尤怜的漂亮脸蛋是在说这些话。
林知予挑了下说做了对面的丸子头女生下巴：“挺暴躁啊今天。”
“礼尚往来。”
最后一局。
最后一球，温斯利尔不管赢不赢，都扭转不了局面，但是该打的还是要打。
鹿什音看着冲她而来的球，防备的姿势一转，左膝往下，右腿往后一滑，整个人向左调了一下转位。
躲避了这颗针对性十足的球。
她脸侧的碎发飘扬的弧度有丝帅，她甚至都没有看后面一眼。
鹿什音两手一摊，直视对面的凌楚楚，眼神无辜，姿势挑衅。
红唇一张一合。
“界外。”
——这就是南深的主攻，十足的自傲。
话落，排球落地，出界。
——这就是她的判断。
躲一下直接拿下最后一分。
台下还没反应过来，对手还一脸懵逼。
近在一侧的江岱战一拍大腿，人弹了起来：“帅啊什音！”
下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姐姐你好帅啊！！”
“简简单单，南深就是6！”
“女神帅飞我！！”
“这预判，真的帅！”
“南深无敌！”
南深后排的队员不知什么时候站成了一排，笑着鼓了下掌，默契一句：“好球。”
胜负已分。
3:0
温斯利尔那边女生的的眼睛都要红了，凌楚楚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失态。
温斯利尔这边的球迷要气疯了。
“太欺负人了！”
“楚楚手都被打青了。”
“就是，我看她们还说什么往死里打。”
温斯利尔的女生们都很委屈，她们哪里打过这么憋屈的球。
双方退场，休息时间。
南深的女生赢得淡定，默契十足相视笑着退场。
大家没去休息室，而是去往前面给留的座位，男生们迎上去，中间还夹了个颜色格格不入的陈最。
温斯利尔的人并没有直接下场，而是绕着走，和南深的女生撞上。
突然有人倒地。
“我他妈。”
林知予没想到温斯利尔的人会突然动手，一个没防备到被推倒在地。
凌楚楚也柔柔倒地，蹙眉恶心人：“你怎么推人啊。”
刚起身，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感受到两股力，身子猝不及防往后倒去，温斯利尔那边的女生扶住，却跟着一起往后倒。
鹿什音弯腰向林知予伸手，将人拉起。
凌楚楚暴怒：“你们干什么推人？”
“要不要脸，不是你们先推人的？”丸子头女生抱臂看地上的人，好个倒打一耙。
“鹿什音，你们打球脏就算了，现在场外还要动手，你们太过分了！！”凌楚楚站起来冲上前：“你们把人都打出鼻血了！满意了？！！”
聿沢伸手挡了想要往前的陈最，南深这边男生都站两步之外，没想着插手女生。
温斯利尔那边人也从座位往这边冲。
凌楚楚指着她们那边受伤崴伤脚的女生，瞪鹿什音：“打个比赛你们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林知予是一路比赛过来的：“你们前期怎么打人的，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觉得委屈了？”
丸子头女生将要靠近鹿什音的凌楚楚，往外推：“怎么，打三中的时候，你们没把人打出鼻血？”
“南中主力前一天和你吃饭，第二天卧床不起，凌楚楚，你觉得你你光彩吗在这里大声嚷嚷？”
“你别血口喷人！！”
“输不起就滚。”林知予打掉对面指点的手。
“明明是你们先推人的！！”
鹿什音捏住凌楚楚往林知予哪儿去的手腕，反手就是给她一巴掌。
pia的一声。
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凌楚楚，别碰瓷啊。”
鹿什音胸口还在起伏，说话还有点喘，但是垂眸看凌楚楚的模样，这淡淡的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神色，压迫感十足。
对面的男生一下往上涌。
聿沢一行上前两步，将人拉到身后，双方就这样猛地对峙。
一边的裁判，教练，老师，看着球场中心乌泱泱的人，没有想去劝架的意思。
聿沢是什么人，对面的人在对上他的时候，明显怂了些。
“再怎么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凌楚楚的护花使者冒出这么一句。
聿沢将人肩膀揽着，往前：“说说，刚刚发生什么了？”
“我想着拦她招呼林知予的手，哪曾想到…”
“凌楚楚，往我巴掌上撞。”
鹿什音声音软，一脸无辜。
南深这边，此起彼伏的低笑声响起，凌楚楚的脸青白。
“你胡说！”
凌楚楚柔柔看向陈最：“陈最，明明就是她…就是她…”
“凌楚楚，要输得起。”陈最冲男生那边递了个眼神，都往后退，他拂开凌楚楚来抓他的手。
眼神锐：“行了，回去。”
凌楚楚委屈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陈最。”
鹿什音同陈最对视了一眼，伸出食指，轻轻一勾。
陈最想开口安慰的话一收，转身往鹿什音面前走，站定。
“赢了南深，我就答应当你女朋友。”
“什音…”陈最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加油哦。”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凌楚楚的脸色一下白了，没有一点儿血色。
聿沢低头看她笑，毫不犹豫揽着人往回走。
留下笑的一脸幸福的陈最。
…
围观群众低呼。
这位，是明晃晃打凌楚楚的脸啊。
…
虐球，还不忘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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