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沢坐起来，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肉。
“小没良心的。”
捏她脸颊的手舒展开，聿沢轻轻抚了下她的脸。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鹿什音放在丝绸被上的双手不可避免地向下滑了点。
停在了某个地方。
聿沢一怔。
意识到不对的瞬间，就有了起伏。
聿沢将她的手移开，掀开被子，将人抱回了卧室，给人盖好被子后，才觉得身上有些黏腻。
应该是刚刚胃疼时流的冷汗。
聿沢回了房，拿了放在她这里的衣物，进了浴室。
陈最没有回家，而是站在江边吹风。
一个灰色身影走到了他身边，双手搭在栏杆上，从嘴里拿出棒棒糖。
陈最转头，眼里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gap year。”灰衣服掏出一个柠檬味爱心棒棒糖给他：“被拒绝了？”
“你看见了？”
“碰巧看见，看着像你朋友圈那女生。”
陈最接过棒棒糖，拆开：“就是她。”
灰衣服咬碎了红色草莓味的爱心棒棒糖，碎糖在口腔里逃窜。
有些好奇：“叫什么？”
“鹿什音。”
鹿什音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不可避免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
“我受不了。”
“想谈恋爱了是吗？”
“我怎么样？”
“实在想谈，我跟你谈。”
“谁说我不喜欢你。”
……
她用冷水浇了好几次脸，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混蛋。”
鹿什音半天吐出两个字。
“渣男。”
过了两秒，她补两字。
鹿什音到一楼的时候，聿沢正端着面出来。
鸡蛋面。
面上卧了个煎蛋，三根青菜，一些葱花。
“刚好，吃饭。”
鹿什音看着像没事儿人一样的聿沢，也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拉开椅子，坐在面前，拿筷子，埋头吃面。
谁还不会演呢。
“昨晚的事，考虑好了吗？”
“咳咳咳…咳咳…”
一根面条卡在喉咙，鹿什音迅速咳了起来，脸都红了。
聿沢倒了杯水，绕过桌子到鹿什音身边，弯腰将水杯递到她嘴边，一边拍着她的背。
鹿什音就着他的手，喝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见人缓过来，聿沢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手撑在桌子上，眼底浮出似笑非笑。
“你说的对。”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之前的相处模式确实有些…是时候该换一种了。”
鹿什音眼珠转动，没动。
“为避免出现以后让彼此不舒服的情况。”
“还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谈。”
鹿什音捧着水杯的双手动了动，这话怎么这么像之前她说的。
——“还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淡。”
鹿什音又喝了口水，才鼓起勇气看他。
“聿沢，别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聿沢半阖着眼看她，眸子又黑又亮，这副表情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噔的一声，鹿什音将杯子往桌上一放，严肃起来：“你为了不让我和别人谈恋爱，有必要做这么大的牺牲吗？”
“嗯，我不爽。”
聿沢不掩饰了：“也可以避免你被人骗。”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鹿什音眼里燃烧着小火苗：“我都说了我不会谈恋爱了，你不用再操心我了！”
聿沢将杯子挪到桌子里面，靠近，盯她的眼睛：“我不操心你，难道要别的男人操心你？“
“聿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鹿什音深呼吸一口，尽量冷静：“你对我根本不是那种感情，所以你不要会错意。”
“你最多…不过是占有欲作祟，不想我离开你而已，但是我们长大了本来…迟早是要分开的，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鹿什音觉得，她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男人的，肯定可以遇到的。
“说完了？”
“说完了。”
聿沢此时瞳色黑的纯粹，深不见底：“讨厌我？”
“不是…”
“那就是喜欢我。”
“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 …”
“喜欢我就行。”
聿沢将鹿什音的椅子拉过来，两人近在咫尺：“其他的我不确定，但是如果我真的只把你当妹妹，我是不会有这种占有欲的。”
见人想反驳，聿沢用了昨天何之祁那句将她未开口的话堵了回去。
“刘星对夏雪不会有这种占有欲。”
鹿什音的脑子混成了一团浆糊。
“你有没有想过，我俩要是在一起又分手了…”
“那就结婚。”
“你疯了！”
鹿什音以前也只是想和聿沢谈恋爱，从来没想到要和他结婚这一步。
上一世她追聿沢的时候，其实她妈妈告诉过她，如果这件事失败的话，她和聿沢妈妈的相处，会很尴尬。
但是，鹿什音那个时候太上头了，对于一些指指点点和妈妈的劝告全然不听。
如果说这么多年来还有什么能让她奋不顾身，那就是聿沢了。
重来一世，她冷静很多了。
她想要的是热烈至死的爱情，不是相敬如宾的婚姻。
就算那个人是聿沢，都不行。
“我昨天告诉你了。”
聿沢按住想要离开的鹿什音：“看你和别人谈恋爱，甚至结婚这件事，我受不了。”
“既然受不了，那这些事情不如我来做。”
“和你谈恋爱，和你结婚…”
“聿沢！！”
鹿什音有些慌：“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和我妈妈，她们要怎么接受这件事情…”
“你同意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
聿沢轻抵着她的额头：“这些我都想过了，都不算问题。”
他看她眨的厉害的睫毛，声音有些哑：“我会爱上你。”
对外表的心动转化成对她灵魂内在的欣赏与喜爱。
这个机会，聿沢从来都不想给其他人。
男女都不行。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
她是他的。
而他，也只会是她的。
聿沢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很久很久。
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托起鹿什音的下巴。
……
如果最为稳固的亲情和友情绑不住她了，那么就换…
……
聿沢的指腹带着灼热的温度，摩挲着她的脸。
……
既然她的想法变了，那现在就换…
——既然她非要恋爱不可
那就换她曾经觉得最不可靠的爱情去绑住她。
……
鹿什音的脸被他捧起，面前的脸渐渐靠近，放大。
她好像知道…聿沢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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