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后,满是风,挂了金秋的颜色,阳光破碎。

    两个站在树下的少年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视线,一黑一白,皆耀眼的不行。

    聿沢给完东西,没走,他还有点话要跟人说。

    等他稍微缓缓先。

    陈最慢慢握紧了拿着项链的手,五指收紧成拳,而那从指缝里偷落下的细链被风吹得在空中荡来荡去。

    半晌,陈最点着头,接着抬头。

    同聿沢的目光相接:“聿沢,我没追过女生。”

    “我承认,我做的还不够好,谢谢你的提醒。”

    “你今天说的这些我记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最的眼神真诚,似是要在喜欢女生的亲人面前表现:“我对什音不是玩玩的心思,我没准备就此打住,我会……”

    聿沢转了下食指上的单戒:“你可以打住了。”

    “是什音的意思……”陈最的目光带着探究:“还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

    聿沢平静的看着他:“有问题?”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你有资格说这个话?”

    陈最走近,端详着面前的人,江岱战也警告过他。

    当时说完,前一秒还好好打游戏的人,突然转头嫌弃的看着他。

    说:“果然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陈最:“你也是男的。”

    江岱战:“我是哥哥。”

    “兄弟,给我支点招,聿沢那边一点儿逢都不给我留。”

    “他不拿琴砸你都算好的了。”

    江岱战突然觉得看陈最哪里都不顺眼了,果然不管是江璟儿还是鹿什音,虽然都很欠打但是还是不舍得让这两颗白菜被猪拱的。

    江岱战拿起猪蹄,一边啃一边盯他,咬了大半后才继续:“见色起意?”

    “一见钟情。”

    “妈的就是见色起意。”江岱战不听他狡辩,下结论。

    “我认真的。”

    江岱战不信的勾了下唇,放下猪蹄,手心向下,冲陈最招了下手。

    “要不是跟你认识这么久,我现在都想了结你。”

    陈最吞了下口水:“不至于。”

    “你那些心思别放什音身上,追可以,不能牵手不能亲嘴不能肢体接触。”

    “。。。”

    “你要是敢越界,等着半夜被灭口吧。”

    “你还是聿沢?”

    “还轮不到我出手,我最多给你收尸。”

    “。。。”

    想起那天,陈最又问:“你们之间相处挺…亲密的感觉,你和什音也经常牵手?”

    江岱战不以为意,开游戏:“我还打过她呢。”

    准确来说是互殴,不过为了维持鹿什音的女神形象。

    江岱战选择不说。

    江岱战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后来也没有多加干扰他追鹿什音。

    不过聿沢,就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像道防火墙。

    陈最收了火气,开始和聿沢认真说这件事。

    “什音迟早要谈恋爱,比起外面那些不了解的,我起码是知根知底的。”

    “我现在是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聿沢你放心,我绝对会对什音好的…”

    聿沢没耐心听他说这些:“还轮不上你对她好。”

    “我你还不放心吗?”

    “不放心。”

    聿沢同陈最擦肩而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侧头警告:“她要是喜欢你,我今天也不会来这一趟。”

    “行了,走了。”

    陈最想要拉他的手一空,停在了风里。

    高考如约而至,鹿什音参加了高考。

    最后一天出考场的,她没想到会碰见几个意想不到的人和她一起出来。

    “你们……?”

    聿沢拿过她的包背上,眼里深不见底:“体验一下。”

    何之祈被太阳照的只眯眼:“闲着也是闲着。”

    林知予这时候也出来了,看见门口两人歪了下头看鹿什音。

    鹿什音眨了下眼,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

    几人出来的早,光是身型气质就亮眼得很,门外的记者早就蓄势待发迫不及待要采访了。

    几人都不是愿意出现在公众视野的那挂,于是都带上了口罩,出门后聿沢将鹿什音护怀里,挡开一众记者将人往车里按。

    鹿什音恶作剧的想把聿沢往记者堆里推,没想到手还没挨到就被聿沢一掌按住,她就心虚的没敢抬头。

    这段时间,她和聿沢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像极了回光返照。

    鹿什音下了车,和他们再见,今天她是她回老宅的日子。

    鹿什音进了江家。

    “爷爷。”

    “什音,考的怎么样?”鹤发老人从人群里抬头,冲她招手。

    鹿什音微笑着越过面前几人。坐到了江老身边。

    “不会让您失望的。”

    江老笑着拍拍她的手,说:“之前说过,这次谁的分高,海港那块地就给谁。”

    “看看你们姐妹俩谁能拿到。”

    江影珊撒娇:“爷爷,你到时候可不能舍不得。”

    “这么有自信?”

    “当然。”

    鹿什音靠在沙发背上,看江影珊故意恶心她。

    这时候有人来拜访,江老起身往书房去,客厅里就剩下了鹿什音和江影珊。

    两人互相看不对付,鹿什音也懒得和她讲话,起身就往外走。

    “你到底还要缠着我们多久?!”

    一道隐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鹿什音折断叶间最后一朵兰,才回头。

    女人墨兰旗袍,挽发,气质如兰。

    可此时的脸上却是压抑着的怒气:“这么多年来,你什么都要压珊珊一头,你不累吗!”

    鹿什音轻笑,继续折兰花叶:“那还不是怪林阿姨你自己,这么多年来,你后悔吗?”

    “我和你爸是真心相爱,都是因为你妈…”

    “你要脸吗?”

    鹿什音的眼里陡然射出寒光:“别以为当了这么多年江夫人,就忘了,你不过是个爬人床的小三而已。”

    “你放心,你费尽心机想得到的,绝对,会是一场空。”

    江梦荺咬着牙,脸上肌肉都在颤:“你害得我不能再生育,难道还不够吗?!”

    鹿什音长长卷卷的睫毛扑闪,显得无辜:“话可不能乱说。”

    “江阿姨,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流产的。”

    “就是你!”江梦荺说完这句话,恨不得抓花她的脸:“鹿什音,当年念在你小,我不和你计较,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来你还是记恨我,连带着记恨珊珊。”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滚出我们的生活,滚出我家!”

    鹿什音垂下眼帘,无奈道:“你这些年往我身上泼的脏水也不少,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一条了。”

    “不过,这里可不是你家。”

    鹿什音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她,笑意盈盈的:“这里是江家,是我爸,我爷爷的家。”

    “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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