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什音还没来得及知道这封情书是谁写的，便被重新按回了书桌前。
“我去拿喝的，要什么？”
鹿什音被转移了注意力：“bundaberg葡萄柚味的，加超多冰，谢谢哥哥！”
等人走后，鹿什音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写的，可那封承载着真相的情书，此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凌晨，窗外暴雨倾盆，秋日瞬间像寒冬一样。
聿沢暂停笔记本里的学习视频，往外走，这个气温盖薄被睡一晚上，估计第二天得感冒难受。
他往鹿什音的房间走去，准备给她加床被子。
房门是大开着的，聿沢似乎在暴雨声中听见了小声的啜泣声。
“什音？”
聿沢打开了门外的壁灯，光亮了起来，照进了黑暗的房间里，浅黄色的灯光笼罩了那小小的一团。
床上侧卧背对着他的女孩儿缓缓转过了头，乌发散在脸侧，眼睫上挂满了泪珠。
面色苍白，蹙着八字眉，难受又委屈。
鹿什音在看见聿沢的瞬间，情绪接近崩溃，眼泪涌得更厉害了：“哥，好疼…”
“突然肚子好疼。”
鹿什音疼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聿沢倒了杯热水，将鹿什音从床上扶起。
“先喝口热的。”
鹿什音喝了一口后，就扭头将头埋进聿沢的怀里，脸皱着，依旧难受得很。
“疼…”
鹿什音浑身冰凉，而聿沢的身上却是温热和舒服的，她想要暖一些，于是整个人都往他怀里缩。
“哪里疼？”
“肚子。”
聿沢的手覆上了她的肚子，问：“这里吗？”
暖意从他的掌心传递到皮肤上，鹿什音抓着他的尾指，哽咽着轻喃：“下面一点…”
“这里？”
鹿什音拉着他的指节往下带，人又蜷缩了一些：“这里疼呜呜呜…”
聿沢给她按揉了起来：“好点吗？”
“嗯。”回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以后大晚上还吃冰的吗？”
“不吃了。”鹿什音更小声回。
似乎这样保证后，就能保佑她能不疼了。
聿沢呼吸变重了点，有些气。
气自己，给她拿了冰的气泡水。
突然，聿沢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他往鹿什音身下看，被她压着的真丝被上渐渐被红色浸透。
聿沢意识到了什么。
等鹿什音穿上安睡裤，重新换好衣服的时候，聿沢才重新进了房间。
他搜索了女生初潮来时候的缓解方法，这时候佣人煮的红糖姜茶也好了。
鹿什音皱着眉喝完一杯后，感觉舒服一些了。
“哥哥…”鹿什音喊得委屈。
聿沢连忙确认：“还疼得厉害？”
要是再疼得厉害，他觉得有必要去趟医院。
“好一些了…”
这边的床是不能睡了。
聿沢将鹿什音往外抱，去到了自己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后，坐在一边收着力，给她继续轻轻揉着肚子。
鹿什音流着泪从枕头上一点一点往聿沢身边挪，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豁开一个口。
聿沢伸手将被子提起，重新将人的背盖了个严实。
还把被沿往鹿什音脖子里按了好几下，确保没有凉风进入的缝才停手。
蜷成一团的鹿什音头挨着聿沢，身子一抽一抽的。
她这会儿不想一个人。
“我今天想和哥哥一起睡。”
聿沢对上她那双盛满泪的小鹿眼，心软得是怎么也没办法拒绝。
他侧着躺上床，鹿什音便抱着他贴了上去。
鹿什音这时候其实疼得有些迷迷糊糊了，再加上今晚高强度的学习，让她用脑过度，此刻她的眼皮，不可避免的，疲惫的在打架。
可就是饶是如此，鹿什音也能在聿沢躺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准确无误地凑上去，钻进他的怀里，然后习惯性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
聿沢抱住她，手心再次覆上鹿什音发疼的小腹，暖着揉着为她舒缓着疼痛。
持续不断的热暖慢慢驱散了寒凉，鹿什音的眉头渐渐展开。
聿沢也没有说话，一边拍着背，一边帮揉着肚子，看睡意昏沉的她逐渐进入梦乡。
聿沢想，以后生理期要到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她再吃冰的。
可怜得很。
该死。
都是因为他。
聿沢看着她鸦羽般的睫毛投下的阴影上有几滴刚落的泪，看掉在衣服上的泪洇了一大片衣领，看脸上哭过后淡淡的粉色。
听见她呓语。
还带着淡淡哭腔的：“…哥哥。”
“我肯定会跳级成功的。”
她看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细小的泪珠从睫毛下的缝隙里掉出。
“…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雨声萧萧，可是聿沢只能听见她近乎蝴蝶振翅般轻柔至极的呼唤。
一声又一声的…
哥哥。
雨声渐小，泪痕已干。
她轻微蹭着的脸颊像猫尾轻扫过他的胸膛，明明是同以前一般的拥抱。
却在这个比冬夜更凉的夜里，热痒得他睡不着觉。
……
乌云偏了一寸，月亮露出弯角。
……
“我不会再让你哭。”
……
可是她还是哭了。
跳级考试成功的那天，她手里拿着批准报告撞进了他的怀里。
眼里是盈盈的水光，抬头看他的时候，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滴在了他的手心。
聿沢五指收起，将她的这滴泪，蒸发在了掌心。
“我下学期就能和你们一个班了！”
聿沢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倚在门边的江岱战捷了先：“牛啊什音，来，哥哥抱一个。”
怀里一空，她扑到了江岱战怀里。
聿沢眼神一暗，转而恢复成自然，他拉过鹿什音的手臂，不经意的挑拨。
“江岱战赌你考不过。”
鹿什音听见这话，离开的时候，狠狠推了江岱战一把：“江岱战，你输了。”
“哥哥都不叫了？”
“我只有聿沢一个哥哥～”
鹿什音挽上聿沢手臂，把他归在自己这一伙，挑衅的看了江岱战一眼，而后恢复笑意温柔的模样。
“你是谁啊，不认识。”
江岱战从路过的同学盒子里拿了个泡芙吃，指了下聿沢：“你这个拆台的。”
聿沢表示：“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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