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沢接起了何之祈的电话。
“陈最来找我了。”
聿沢透过玻璃看了眼窝在被子里的一团，回：“说什么了？”
“结果就是，今年毕业，三个学校一艘游轮，活动一起办。”
陈最划了下平板上的活动企划，提醒：“司马昭之心哦。”
“你晚上什么时候过去？”
“我得早点过去，你和什音一起来？”
“嗯。”
何之祈划到一个活动方案，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什音告诉你学校的事情没有？”
“没。”
聿沢这会儿说话都简洁：“晚上见面聊。”
多年的默契，何之祈知道了他那边不方便，说了声好，就挂了。
南深传统，每年毕业之际都会包一艘豪华游轮作为毕业旅行的场地。
期间会举行成人礼，舞会等活动。
这也是创造给大家互相认识的机会，除开本校学生，也能携带一名亲属朋友。
说起来是为毕业的，实际上更是给大家拓宽人脉圈子，互相结识的机会。
聿沢给她带上门，让她休息。
游轮。
鹿什音和林知予汇合后，挑了一个桌子坐下，今天来的人比意料之中多太多了。
林知予看完群里消息，用手肘拐了下鹿什音胳膊。
“我怎么感觉陈最还没死心呢，这活动不会是为了给他自己制造机会吧？”
“你觉得只是为了我？”
“不然呢，以前哪届发生过这样的事？”
鹿什音伸出食指挑林知予的下巴：“觊觎你的人也很多好吧。”
“说正经的。”林知予嗔了她一眼。
“可能有我的原因，但是如果温斯利尔的人不愿意也没办法达成一致。”
鹿什音转林知予的下巴，让她看：“你看。”
不远处，以往班上的女生，正被一个带着温斯利尔logo丝带手环的男生拦下谈话，接着就是交换联系方式，女笑，男也笑。
林知予这会儿了然眨了下眼：“谁让我们这届，美女多呢。”
“给他们馋的。”
鹿什音收回手，喝水。
没一会儿，她们交情不错的人也来了，添了个椅子，围了一桌。
一金发女生坐下，对着鹿什音和林知予便问：“你俩给我交个底，那三现在状态什么样。”
金发女生想，聿沢之前说过上大学之前不考虑，现在总也行了。
“我姐妹们都想下手呢。”
鹿什音在喝水，这空档儿桌面上便热闹起来。
林知予毫不客气：“江岱战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何之祈嘛，老样子，不过没见他收心，没准备谈。”
另一个侧马尾辫的女生接话：“那聿沢呢？”
林知予瞄了眼刚喝完水准备放杯子的人，害了一声：“他，你们不都知道吗，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到底。”
“就是啊，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见过他那喜欢的人。”
“是骡子是马到底怎么样出来遛遛，让我知道输在哪儿啊。”
带着眼镜的女生问鹿什音：“什音，你也不知道你哥喜欢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鹿什音淡淡的，没有一点儿尴尬的意思。
金发女生不解：“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连你都不告诉，护的这么好。”
齐刘海女生双手交叠八卦：“诶，什音。”
“嗯？”
“你和我们会长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一句话成功转移了大家注意力。
“听说陈最追你追到家里都知道了，你都不知道，这半年来，凌楚楚跟陈最闹了好多次，说你……话挺不好听。”
“是啊，陈最以前因为家里的原因不挺照顾她吗，现在根本一点儿也不管了，什音，这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我倒是听到一点风声儿，说你拒绝他了。”
“我还听说陈最在你面前…哭了？”
鹿什音眼神递过去：“没有这回事。”
鹿什音对着几人的打量，清浅笑开：“起码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这件事。”
戴眼镜的女生捏了下吸管：“我之前也觉得是谣言，陈最是什么人，哪会哭的。”
几人也附和，坐实了【陈最哭了】这件事是添油加醋的谣言，只林知予心里有点怀疑。
“凌楚楚来了。”
不知谁突然说了句，她们这桌人都往门口望去。
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漂亮但是过于繁复。
凌楚楚视线扫过鹿什音，眼里有着恨意，这种场合下居然也毫不掩藏，看来是挺恨她的。
鹿什音看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看凌楚楚，她没兴趣和她在这儿一较高下。
为了一个男人。
凌楚楚见人不理她，端着云淡风轻慵懒的样儿，心里的火燃得更甚了。
当初鹿什音了她一巴掌，陈最不但不安慰她，反而让她以后安分点，别再做幼稚的事情。
维护她还说她幼稚？
行，她凌楚楚今天就正儿八经幼稚一把。
凌楚楚往前面走，专挑鹿什音身边的那条路过，清清楚楚的故意。
路过时，她拿起隔壁桌女生的杯子，往鹿什音泼水。
可是水，却没泼到鹿什音身上。
邻座一个穿着灰色小礼服的女生握住了凌楚楚的手腕，抢回了水杯。
可一番动作下，里面的液体不可避免泼到了灰色小礼服女生身上。
鹿什音的手慢了一步，她看灰色礼服女生，问：“你的礼服…”
“没事，我有多带，我先去换一件。”
“谢谢。”
“不客气。”
凌楚楚见被人拦，不好再第二次故技重施，于是哼了声，便往前走。
腰后的蝴蝶结被人拉住，凌楚楚的高跟鞋往后踉跄两步。
鹿什音推了凌楚楚腰一侧，将人正面对着灰色礼服女生。
“凌楚楚，你还欠人句道歉。”
“我欠谁道歉？”凌楚楚挑眉不屑：“我就想拿杯水喝，谁让她来抢我杯子的？”
被抢水杯的女生这时也站了起来，替灰色女生说话：“那你抢我的杯子，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声抱歉呢？”
凌楚楚看面前的女生，不走心了句：“抱歉，刚刚没注意到你。”
“希望你以后可以长得更有存在感一点。”
白净的女生被气得说不出话，凌楚楚脸上一疼，有什么砸了她。
鹿什音看见了落到地上的棒棒糖。
灰色女生上下左右扫了凌楚楚的全身，说：“你长得是挺有存在感的，挡道。”
说完便离开了这儿，往外走。
这一场小闹剧在陈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终止了，凌楚楚乖乖的去到她圈子那桌，鹿什音和他对上了一秒。
点头后，算是打过了招呼，视线往右移，落到往这里来的舒昭。
情绪不高的舒昭，坐到了鹿什音给她留的座位，坐她身边。
一来，她就倒了杯酒。
一桌子人看她，没阻止。
“没谁非谁不可。”
像是自己给自己定心，舒昭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才继续说。
“男女界限该怎么样，他都懂，但是他甘愿沉溺在这段以友情为名的不清不楚的关系里面。”
“我以为，我以为是他不明白。”
舒昭捋了下头发，像在问她们，又像在问自己：“你们也觉得我小题大做了，是吗？”
鹿什音回：“没有。”
林知予给舒昭续了小半杯红酒。
其余人的没有，也陆陆续续出口，轻摇着头看舒昭。
“我俩从小就是彼此家长眼里最满意的人选，基本上就是认定的娃娃亲。”
“说是联姻对象也行。”
舒昭靠在鹿什音身上，似自言自语，也似自嘲。
“他有本事一开始就拒绝，他现在算什么，两家默认好的关系，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生……”
舒昭笑得苦涩：“他利用我，给了我错觉，我是多傻才看不明白，他只是为了拿我刺激那个女生。”
“什音，你知不知道，学校那些女生还觉得他这样很酷，我倒是看不出来，哪里酷了，这…垃圾行为。”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今天舒昭的状态，看来两人彻底掰了。
而舒昭口中的主人公，在她说完话之后，正往厅里走。
几个眼神示意后，除了闭眼的舒昭，其余人都往门口看去。
一男一女，牵着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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