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什音没给他们俩说话的机会。
“尤柒，我找你谈的时候，你豁达得我敬你两分，但是你后面一系列操作实在是又当又立。”
“还有，你也别会错意，我们今天也不是想劝你们分开。”
“相反，希望你们锁死。”
林知予站了起来，双手撑桌面上：“你俩就相互祸害，不要祸害其他人了。”
“昭昭让你们道歉，就是道完歉一笔勾销的意思，如果你们非要连给的台阶都不下，到时候，你们脸上都不好看。”
司沐看舒昭：“这些事情我们私下再谈…”
“不谈了。”
舒昭指甲嵌入手心，异常清醒：“今天就是了结，司沐，你不会在你现女友面前，还想着和我纠缠不清吧？”
司沐不解她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舒昭，非要弄成这样吗？”
非要在这么多朋友面前撕破脸吗？
尤柒瞪她，舒昭只注视着司沐：“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再重复吗？”
“断了就是断了。”
“表面也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
舒昭回了船上的房间，其余两位主人公也离去。
偌大的桌子，只剩了八人吃饭。
林知予给自己倒了杯酒，直言晦气。
“也就昭昭脾气好，换成我，我非得让这对狗男女…”
“今天可以多喝点。”
鹿什音打断了林知予的话，给她添了点酒。
林知予便止了话头，她就一时气愤，她也清楚舒家和司家关系在这儿，舒昭和司沐这件事，经过今天这么一传播，总是司家欠舒昭的。
她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至于那两人，倒是真没人再想管他们俩，没有物质的爱情不过一盘散沙而已。
他们是长久还是短暂，都和舒昭无关了。
上一世，鹿什音追聿沢的时候，司沐和尤柒的事情才初见端倪。
舒昭远在国外，总不能求锤得锤，她不仅成了两人py的一环，更是当了十足十的挡箭牌。
起了疑心，这一世，在她让人不经意间告诉舒昭后，舒昭醒悟的其实很快。
男人脏了，就不能要了。
鹿什音洗完澡打开窗户让海风吹了进来。
她披了件外套，出阳台。
海上看月。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鹿什音转身回到房内，开了门。
她虚靠着门，看他：“陈最？”
陈最换了一身米色休闲装，干净帅气。
他发出邀约：“晚上游轮有音乐会，甲板那边的泳池也在放电影……”
“陈最。”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陈最笑了笑：“吹吹风放松一下。”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说清楚了。”
鹿什音没让他进房间，两个人就保持最开始的距离和位置，交谈。
陈最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和朋友一起散散步，吹吹海风，不行吗？”
鹿什音能感受到一股沉郁之气。
她看着他：“我是可以和你当朋友，一起吃饭，散步，吹海风。”
“我甚至可以继续装傻，把你当备胎……”
“那就当备胎。”
鹿什音被他的话，心脏震了一下。
………
那就当备胎。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陈最的语气不轻不重，但是却很认真：“那就把我当备胎，我心甘情愿。”
“你喝酒了？”
“没有，滴酒未沾。”
陈最，是她今天不能理解的第三个人。
鹿什音妄图叫醒他：“你值得一份一对一的爱，陈最，等过段时间，我们离得远了就会好的。”
“不要推开我。”
陈最脑子里浮现之前相处时她对着他的每一个神态表情，明明，她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
“我想和你去一个地方读书，但是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你的计划。”
陈最看她的表情，完全明白了，他猜的这句，是真的。
……
陈最，你非要这么一厢情愿吗？
……
“就算是相隔两地，我也不觉得异地算什么阻碍，这些不会耽搁我喜欢你，想你，也不会耽误我飞去见你。”
“什音，我喜欢你。”
再不管心里最后的那点自尊。
陈最觉得，能有一个人让他这样，也是他的幸福。
“什音，你说的对，我不甘心，我不想当你的朋友，我想要其他的身份。”
“我们试过了，结果也出来了。”
“凌楚楚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之前因为我造成你朋友被连累，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了。”
陈最用手按住了门：“聿沢也来找我谈过，我知道我有些地方做的并不好，但是我都在改了。”
“聿沢找过你？”
“他来替你还项链。”
陈最往前走了步，看垂眸不语的人，继续心中的话：“那天他走之后我想了很多，理智来说，我应该放弃你了。”
鹿什音抬头看他。
“可是实际上，确是，我问了自己千百遍，答案都是一样的。”
“我没办法放弃你。”
“你没有喜欢的人，又单身，那我为什么不努力一把而是要放弃你呢……”
鹿什音打断他：“如果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呢？”
——他是谁？
这三个字卡在喉咙没有问出口。
陈最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在这假设性的问题下面，他依旧给出了回答。
“我回答过你了。”
“你可以把我当备胎。”
鹿什音要被他气笑了：“陈最，你要不要这么可怜？”
“那你要可怜可怜我吗？”
陈最俯身，语气听起来烦躁又委屈：“现在，要可怜一下我吗？”
“你……”
鹿什音脑子有些短路，陈最在她面前好像越来越会装可怜了，和平常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你装可怜给谁看呢陈最！”
“给你看。”
陈最眼神无辜：“只给你看。”
鹿什音低头不去看他。
提醒：“你别这样，太暧昧了……”
“我们两个之间现在…”
有什么气息扑面而来。
鹿什音脑子彻底短路了。
后知后觉的，鹿什音已经被陈最搂在了怀里，有些冰凉的手，生疏地抚上了鹿什音的背。
鹿什音能感觉到，那只手，想要将她抱紧，却又在克制。
只是半抱着她，连一点力都没压到她身上。
可是陈最之前，是不会这样的…
鹿什音刚要推开他，脑袋转右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走廊的人。
一身炭灰色运动装，提着什么的聿沢。
眸色深沉似墨，就这样隔着几米不到的距离看着她，半晌，似是勾了下唇角。
风雨欲来。
鹿什音脑海中飘过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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