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关上的时候，鹿什音被收紧的臂环在聿沢的怀里。
额头处有什么抵上，接触的瞬间那物像卸了力一样，全部重量就压到了她的脑袋上。
“聿沢，你好重。”
“他抱得，我抱不得？”
聿沢低头将下巴落在她的肩上，手指摩挲着她的指尖。
带着不稳的气息问：“我不来的话，你要和陈最去看那什么月亮吗？”
“按你对我的了解呢？”
“按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让他抱你。”
聿沢轻合上眼，嗓音微颤：“可是你让他抱了。”
如果我不来，你会去吗？
想去吗…
聿沢将这两句咽了下去。
如果说以往聿沢自诩够了解鹿什音，也对她够放心，那么在陈最这件事情上，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不确定。
鹿什音会让陈最追，让陈最陪着，甚至会让陈最抱。
聿沢不清楚，她的心里是不是，对陈最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动摇了。
偏偏她只让他偷偷追，而对陈最却是给了正大光明的机会。
“你还在追我，聿沢，所以选择权还是在我手上。”
“不是叫我哥？”
聿沢克制的语气下，是快压抑不住的汹涌：“哥哥关心一下妹妹，是不是理所应当？”
“那你想当哥哥，还是想当男朋友呢？”
鹿什音转过身，主动迎上聿沢的眼神，似乎在以这种方式重新拿回主动权。
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挑衅：“哥哥，是做不了男朋友的。”
……
哥哥，是做不了男朋友的。
聿沢心中似有回音。
……
余音犹在。
聿沢眼睛自中心微微亮起，暗含期待地问。
“你想要我做你哥哥，还是男朋友？”
近在耳畔的心跳声如雷震般回荡，鹿什音的身体瞬间绷紧。
心中的秘密，差一点无所遁形。
“是误会。”
鹿什音眼睛一眨，眸中多了点调皮的光芒：“抱我的行为是陈最突然发起的，我刚准备推开的时候，就看见了你。”
“所以才忘了推。”
鹿什音悄然踮起脚，似乎要让聿沢看她眼里的真诚。
“还会给他机会吗？”
这句话包涵的多，聿沢是在问鹿什音是否还会给陈最念想，会不会答应和陈最单独出去，以及她要不要让陈最死心。
鹿什音的脚后跟这时候落地，脚尖同时向上，身体微微后仰，背上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托住。
鹿什音整个人都靠在了聿沢的手臂上。
“我这个人，就连暧昧，都只想一对一。”
“我答应让你追我，那么，直到你不想追为止，我都只会接受你一个人的追求。”
鹿什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盯着他。
轻轻喊：“哥哥。”
聿沢按着她的背，手臂回收：“还有一个问题，什音。”
此时，聿沢的手已经从鹿什音的背游移到了她的腰上。
隔着薄薄的白色针织，褶皱四起，手里掌握的腰一手可折。
聿沢按上了她紧致的侧腰：“是没听清吗？”
他继续俯身下压：“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嗯？”
“……不…”
“不用，还是不知道？”
聿沢睫毛的阴影落在她的眼上，鹿什音面前的光亮被挡了大半，视线有些昏。
呼吸也有些浑。
“什音。”
聿沢又唤她，像极了深海里的人鱼惑音。
鹿什音转了下身，背对着聿沢，明明她也不矮，却在聿沢怀里显的小小的。
看不见他黑如夜海的眸，鹿什音才恢复了些。
有温热的呼吸穿越空气打在她的后颈上，鹿什音闻了下吹打进来有些凉的海风。
才回：“想当哥哥还是男朋友，是在你。”
“如果你某天突然不想追了，那么我们就退回到原位，你依旧是哥哥。”
几乎是一瞬间，聿沢不分由说地扳过了鹿什音的下巴，他垂眸，她还来不及收回视线。
两人在这一刻对视。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在某一天不想追你？”
“…我只是打个比方……”
“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是胜负欲作祟？”
被打断的太突然，被质问的也太突然，鹿什音直接嗯了声。
不知道是情急之下的反应，还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就这个形象？”聿沢嗓音低沉。
“聿沢……你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聿沢啧笑了一声，短而沉。
他往前走，鹿什音迫不得已往后退，大腿根碰到桌子。
聿沢双手顺势撑在鹿什音身侧，双臂和高大的身躯覆盖下来，同桌子一起，几乎是将她包围在这方寸。
“这辈子，让我追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让我像个傻逼一样患得患失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
“我不想当你男朋友。”
听着她轻喘，聿沢咬牙：“我得当你老公才行。”
女人被男人圈在怀里，脸微红，发尾荡在空中，针织不知何时已经落下，露出一半的香肩。
“…聿沢，我还没考虑过结婚。”
鹿什音看着聿沢的眼睛，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带着喘音也大了些。
聿沢的眼里似有黑色的波涛要越出，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浊气。
“你玩我呢？”
“我没有。”
“你不跟我结婚你还想跟谁结婚？”
“我没（考虑）…”
考虑两个字还没说出，鹿什音反应过来，差点被他带坑里。
她柔着声反驳：“你都还没有追到我，连男朋友都不是。”
“反应挺快啊。”
“…你在转移话题。”
聿沢无奈笑了声，不解：“我哪里转移话题了？”
“你怎么知道你这辈子就会追我一个人…一辈子那么长，难免，难免…”
“万一上大学后你就遇到心动的女孩子了呢……”
鹿什音的声音越来越小，抿了下唇后，没两秒又释然：“所以，顺其自然，别和我承诺什么。”
“我说了，我给你时间证明自己。”
“你也给我考虑的时间。”
“顺其自然，自然而然，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聿沢眼里的黑浪幻化成簇拥着的黑色火焰，浓且暗：“没有其他结果。”
“从你答应让我追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有其他结果。”
聿沢整个人越伏越低，似是太热，他将自己的外套猛力脱下，扔到一边沙发上。
他抚上鹿什音的脸，摩挲着她的脸，继续说。
“你得是我的。”
“就这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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