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鹿什音的力道很温柔。

    温柔到似乎要将所有没办法表达的言语织成最柔软的云,代替他的手,轻轻地拥住她的灵魂。

    鹿什音从聿沢怀里抬头,眼睛里是没有遮掩的期待:“哥,你会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吗?”

    聿沢轻抚着手心里的指节,瞳色幽幽:“嗯。”

    “我们是世界上最亲最亲的兄妹对不对?”

    聿沢眼中混杂着什么,嗓音暗哑:“嗯。”

    鹿什音的情绪渐好,能够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她在聿沢怀里蹭了下眼泪,继续说:“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聿沢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望着她。

    鹿什音不以为意,反正聿沢最后都会答应她的:“你以后一定要死在我后面,这样我就不会伤心了。”

    聿沢的眼睛亮了下:“你就舍得我伤心?”

    “你是哥哥嘛…”

    “我和你一起死。”

    “可是…”

    “这样我们都不会伤心。”

    鹿什音沉思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多落叶。”

    鹿什音侧头往落地窗外面看去,聿沢却低头看着鹿什音,深不见底的眼里,似乎藏了很多话,也藏了很多情绪。

    青春里呼啸而过的风,吹落了无数片金黄的叶,每一片叶子都闪闪发光,自在随意。

    聿沢在她的眼里,看见了窗外的景。

    鹿什音望着窗外:“哥,这里看出去原来这么美。”

    “是很美。”

    聿沢垂眸看突然抬头看他的鹿什音,继续回:“很漂亮。”

    e国,庄园。

    书房内,坐满了人。

    律师拿出公证书向所有人展示后,开始宣读遗嘱。

    “根据鹿逐先生的口述及亲笔说明书,我们将鹿逐先生的遗嘱,宣读如下…”

    “鹿逐先生名下在英的除庄园一处的所有不动产,力斯集团,葛兰公司…等17个公司的股份,由孙子,鹿希先生继承。”

    “鹿逐先生名下在英的庄园,剩余的包括临德集团等大小共计12个公司的股份,由女儿鹿末继承。”

    “等等。”鹿兴原叫停了律师。

    律师:“怎么了?鹿先生?”

    “你是不是忘记念什么了?”

    鹿兴原觉得,按理来说,他才是遗嘱里面的第一顺位。

    律师抬了抬眼镜,客观道:“您可以先听完遗嘱。”

    鹿兴原耐着性子,嗯了声,看鹿末的眼睛有些不屑。

    “鹿逐先生在其他国家的房产,不动产,以及在美,在中等除英之外的其余七个国家的公司股份,全由孙女,鹿什音小姐继承。”

    “……关于家人方面的遗嘱宣读完毕。”

    “什么?!”

    鹿兴原腾的站了起来:“你是说关于家人的遗嘱全部宣读完毕?”

    律师:“对。”

    鹿兴原:“不可能!”

    所有人都在遗嘱里面,就连那八杆子才打得着的在泰国的鹿庆都有份,怎么会没有他鹿兴原的名字。

    他可是,鹿逐唯一的儿子!

    他才是最有资格继承鹿逐所有财产的人!

    “大哥。”

    鹿末压下心中的不可置信,喊了下在众人面前失态的鹿兴原:“先听律师宣读…”

    “谁是你大哥!”

    鹿兴原指着鹿末:“凭什么!鹿末和鹿什音凭什么继承我父亲大部分的财产!”

    “你是不是被鹿末收买了?!”

    鹿兴原揪住律师的领子:“我不信,你这遗嘱肯定是假的。”

    鹿兴原一把抢过律师手上的遗嘱,看了起来,越看越狂躁,眼睛都猩红了。

    律师理了下领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是鹿老爷子临终前托我交给你的,鹿先生,鹿老爷子说,你看完了,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不看!”

    鹿兴原的眼睛都猩红了:“这个死老头,最后还是偏心他这个小老婆生的。”

    “当初你怎么没被咬死!”

    鹿兴原看过来的那一眼满满当当的都是恨,鹿什音打了个寒战,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鹿兴原揪住了鹿末的衣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个贱人,你最后跟爸说什么了?!啊,你到底说了什么才让他改遗嘱的!!明明他之前的遗嘱不是这样的!!”

    鹿末柳眉倒竖,都没擦嘴角的血迹,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大哥,要服输。“

    鹿兴原被她这一句话激得裂眦嚼齿,准备给她一拳的时候,鹿什音上前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鹿兴原要挥拳的手。

    她一口就咬了上去。

    “小贱人!”

    女孩儿和中年健硕男性的力量根本不可比,鹿什音被鹿兴原反手一挥,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撞到了茶几上,茶杯碎裂,滑上了她的手,鲜血立出。

    鹿兴原双手掐住了鹿末的脖子,指节凸出的都是愤怒的力量,咆哮着,他要掐死她!

    众人这才从这震惊的一幕里反应过来,过去拉人。

    一屋子里面瞬间乱成了一团。

    鹿希想要去扶被甩在地上的鹿什音,没想到却被少女一把打掉了要靠近的手臂。

    鹿希看着鹿什音不断流血的手,哽了下喉:“对不起。”

    迟到了几年的话,快要淹没在这混乱嘈杂的房间。

    鹿什音听到了,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鹿希看着她自己撑着地爬起来,想要去扶她的双手,再伸出的双手,蜷了下手指,收了回来。

    那个小时候,会甜甜喊他哥哥,偷偷藏好吃的给他的,陪他下跪的小女孩儿…再也回不来了。

    鹿希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像是从他心尖开口滴落下来的血一样。

    疼得,有些麻木。

    “当年的事情,不是我…”

    前面的背影停了下来,鹿什音转头定定地看他,隐着无限的森寒。

    “比特是你的狗。”

    “是哥哥对不起…”

    鹿什音打断他,声音比往日深沉,像换了个人:“你知道的,我只有聿沢这一个哥哥。“

    “鹿希,别演了,行吗?”

    七个字,像利刃一样刺痛着鹿希。

    鹿什音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鹿末身边走去,她看着鹿末脖子上被掐出青紫的痕迹,黑眸内流动着水光。

    “妈妈,你…”

    “没事。”鹿末给了鹿什音一个眼神,鹿什音的泪就被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鹿末注意到她流血的手,问:“疼不疼?”

    “不疼的妈妈。”鹿什音摇摇头,让鹿末不要担心。

    “等听完遗嘱,和妈妈一起去看外公最后一眼。”

    “嗯。”

    鹿末牵着鹿什音的手,看着已经被制服的鹿兴原,示意律师继续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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