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嫣自己是晕晕乎乎的睡着了,可急坏了月见他们一群下人。
周知一路小跑的过来,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梁嫣,大片的血迹已经染红了整片衣袖,刺目的红色触目惊心。
“别围在这,去厨房拿盆热水来,让他们多烧点备着,剪刀,剪刀拿来。”
周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用剪刀轻轻剪开伤口附近的衣服,仔细的查看起来。
伤口现在已经不再渗血,看来是刚才在外面动作剧烈才会一直止不住。
现在躺在床上不再动弹后,被箭头堵住的伤口已经暂时止血,但箭头必须马上拔出来,不然也会有危险。
周知是一个谨慎的人,看到暂时没有危险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支箭。
他虽不是军中之人,但因为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也并不是那见识浅薄之人,同样看出了偷袭的人并不简单。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拔箭。
周知皱着眉头没有动作,感觉有些棘手。
因为他从健身上看出,这不是普通的箭,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箭头上不是光秃秃的,而是有细小的倒刺。
这种武器就是专门用来刺杀用的,讲究一击毙命,就算射中要害后没有立即死亡,也会在拔箭的时候遇到麻烦。
也幸好只是射中了肩膀,如果射中脏腑,那小姐肯定必死无疑。
因为箭头的倒刺会在拔箭的时候把脏腑一起划伤绞烂,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伤在肩膀虽然也很严重,但也只是有些痛苦,并不会对身体有太大的损伤。
观察完伤口,他要的热水也已经送了过来。
“月见,去找捆绳子来,把小姐绑上。”
“你要干什么?”
“这箭不是普通的箭,里面是有倒刺的,需要把伤口划开,如果用蛮力的话可能会把铁刺留在身体里,伤口很容易引发感染。”
月见听到伤口划开的时候,就开始不停地掉眼泪,还是一旁的素莲反应快,立马吩咐人去找绳子。
虽然梁嫣已经昏迷不醒,但周知怕她因为疼痛挣扎。
让素莲他们把人绑起来,用力按住她的四肢,才开始动起手来。
梁嫣这会儿是昏迷的,要不看到这准备开刀的架势,非要好好聊一聊,原来这边已经有开刀手术了啊,医学方面发展的还挺不错。
可惜她现在昏迷不醒,而且第一次见识到的古代版开刀手术就是在自己身上,就算她醒着估计也不会开心。
迷迷糊糊的梁嫣被疼痛惊醒,忍不住用力挣扎。
也幸好被绳子捆住了身体,还有素莲和月见狠狠地压制,才没有被她挣脱掉。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痉挛,嘴里的白布上都是深深的齿印,也挡住了那些痛苦的呻吟。
周知的速度很快,一刻钟的时间就完成了这场小手术,用羊肠线缝好了划开的伤口。
梁嫣已经完全痛晕过去,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周知给伤口换好药,包裹起来,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才拿起刚刚拔出的箭,去找审问犯人的林漾。
林漾把开仓放粮的事情交给副手,又找了几个士兵在附近侦查一番,提着抓到的犯人找了个房间开始审问。
周知过去的时候审问已经快要结束,但这个人的嘴巴显然很硬,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话,咬死了自己就是流民,看不惯他们这些当官的欺压百姓。
林漾的手段可不轻,地上的人已经完全变成个血葫芦,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血淋淋的。
但就是这样,也没能让他开口。
周知进门的时候脸色都没变一下,开口道。
“草民周知,见过林校尉。”
“你是那个医师?夫人如何了?”
“箭已经拔出来了,但夫人失血过多,又伤了元气,已经睡过去了。”
“那就劳烦周医士了,不知现在过来是有何事?”
周知拿出从梁嫣身上拔出来的箭,默不作声的递了过去。
林漾对这个东西可是并不陌生,比周知要清楚的多,也知道现在的事情已经变得不简单了。
“不知林校尉可问出些什么?”
“说来惭愧,这人嘴严得很,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可否让草民试上一试?我可以保证人绝对是活的。”
林漾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夫人身边的人一直抱有警惕。
他知道这个周知是月灵谷的人,也知道月灵谷在江湖中有很大的名气。
但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就像他们在做同一件事情,但周知是夫人的人,而他是将军的人一样。
不过目的是一样的,他也并没有阻拦。
而且从这支箭上,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这个人开不开口,问题不大。
周知得到了林漾的首肯,打开了自己背过来的医药箱。
里面瓶瓶罐罐的有很多东西,也贴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名字。
也幸好梁嫣不在这里,要不然一定要惊呼,这才有点武侠世界的样子,就是没有她以为的含笑半步癫。
周知从长得一样的所有瓶子里拿出了一个没有标签的,打开后里面是一种看起来有毒的液体,泛着奇奇怪怪的光泽。
林漾和一旁负责拷问的士兵全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看着周知把那一整瓶奇奇怪怪的药水倒进了那个犯人的嘴里。
接下来的一刻钟,他们第一次见证了顶级医师的恐怖。
走出这个房间的所有人都有些恍惚,看着明明是一副温润儒雅的医师,内心是一阵阵恐惧和无名的寒意。
周知确实没有食言,人还活着,但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见刚刚还嘴硬的人现在已经蜷缩着身体缩在了墙边,满脸涎水,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好像所有的思维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的恐惧。
如果梁嫣看到的话应该可以和他们解答一下。
这并不是什么毒药,应该是一种化学提取物,在古代算是比较高级了。
可以让人清醒的感受到身体里被一寸寸撕碎痛苦,却对身体并没有任何的损伤。
痛苦却清醒的看着自己背叛曾经的信仰与国家,情不自禁的说出那些珍贵的情报。
这种痛苦,比之身体被鞭挞的折磨要高级千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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