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不过是妹妹的一面之词……”许亭筠嘴硬,同时暗恨戚氏自乱阵脚拖后腿,如此沉不住气,怪不得一直被自己拿捏。

    许清宜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呵,大姐,哦不,应该是表姐多虑了,我们是派人去东州查过才敢揭露你们的,可不是无的放矢。”

    “没错。”谢韫之适时附和,随即将两名轻骑叫进来吩咐:“将你们在东州查到的事情告知各位。”

    “是。”两名轻骑将东州那边的情况详细说来,包括许亭筠亲生父母的姓名身份等。

    许家老太太和永安侯顿时就信了,母子二人怒不可遏地质问戚氏:“你自己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亭筠想说什么,被永安侯森冷的目光吓得咽回去。

    见此情形,戚氏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哭喊着道:“侯爷,妾身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不这样做,您和老太太就会休了我,我有什么办法?”

    四年无所处,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又没了,就算侯府不休她,也会厌弃她,届时新人进府,她便休想在侯府立足。

    她只是不想落魄而已。

    “戚氏!你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有理由为自己开脱?”永安侯本就火冒三丈,见戚氏被揭露后毫无悔改之心,怒气便更上一层楼,狠狠数落:“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自私自利,心肠歹毒,你那庶妹何其无辜,清宜何其无辜,我们被你欺骗的这些人又何其无辜,你对得起谁?”

    戚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角的泪珠尤其显得讽刺,因为受害者那么多,根本轮不到她哭。

    “还有你,许亭筠。”永安侯怒指着许亭筠,一个个清算过去:“不,你不配姓许,戚氏对不起你,你可以揭露她的恶行,但你没有,你为了荣华富贵,利用戚氏肆无忌惮,为难清宜,你是寄生在许家的一条吸血虫。”

    闻言,许亭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因为侯门梦碎了,碎得彻彻底底。

    如果不当许家女,她只是一个穷秀才的女儿。

    “侯爷说得对。”许家老太太听着儿子说的这些,越听越生气,他们侯门世家的子嗣血脉,怎么能容许戚氏这般乱来,真是太让人气愤了,冷哼着道:“这事戚家定然知情,如此算计我们侯府,这样的亲家我们可要不起。”

    戚氏一听顿时慌乱起来,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侯爷。”她立刻向永安侯央求道:“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求你不要休了我,侯爷,我愿意自请去庄子上静养,你再娶平妻也可,好不好?”

    若是这把年纪被休,她绝无好下场,戚家也不会待她好,反而会怪她败坏娘家声誉。

    “不可。”未等永安侯说话,许家老太太威严地道:“我们永安侯府主母的位置,决计不能由你这种毒妇继续占着,两个儿子不是你胡作非为的保命符。”

    永安侯也赞同母亲的看法,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女儿,他对戚氏膈应至极,连带着对两个儿子也心存芥蒂,附和道:“不错,你与戚家算计侯府在先,不可原谅,我如何能再留你!”

    话音落,戚氏瘫倒在地,两旁的嬷嬷扶都扶不住。

    “至于你。”永安侯看向许亭筠,眼底再无一丝父女情分:“你不是许家血脉,侯府也不留你,限你即日搬离侯府,且不得带走侯府分文。”

    落得这个结果,许亭筠的反应没比戚氏好到哪里去。

    一切都完了。

    她怨恨地望着揭露自己的许清宜,明明自己从小到都比许清宜出色,可老天爷却偏偏把好运都给了许清宜。

    她好恨啊!

    戚氏也怨恨地望着许清宜,歇斯底里地道:“许清宜,看着自己的娘落得这个境地,你开心了,痛快了?!”

    谢韫之皱紧眉头,面露担心。

    “确实。”许清宜先一步慢悠悠地开口:“把自己的娘亲手推出来审判,确实挺让人内疚的,所以,我决定不认你这个娘。”

    她目光冷然,坚定郑重:“许清宜只是你保全自己的牺牲品,未曾得到过你丝毫真心爱护,你有什么资格自称娘?从今开始,我与你恩断义绝,再无母女关系。”

    恩断义绝?众人听了,都为之一震,觉得许清宜真的变了,现在的许清宜很是凌厉果断。

    临哥儿抬眼看了看娘,在心里为娘鼓掌叫好。

    要不自己怎么和娘脾气相投,就是这个恣意痛快,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舆情,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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