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苑。
宋正宜一见到宋时玥就问起了湖对岸,“那些人走了吗?”
“嗯,他们住在这里太乱了。”
“那以后都不会和顾玉宸有联系了吧!”
“这个嘛,倒不一定。”
宋正宜忍不住提醒她,“妹妹,你可要看住顾玉宸了,别让他乱来。”
宋时玥眨了眨眼,片刻后才明白,大哥是误会了顾玉宸和慕梨的关系,也误会了她和顾玉宸的真实关系。
但现在不是皆是的时候。
宋时玥笑道:“不是有大哥嘛,你帮我看着。”
“也好,以后他在外行走,大哥就帮你盯着他。”
宋正宜很是严肃认真的承诺。
宋时玥心里暖暖的,“娘今早的精神好些了吗?”
“好多了,胃口也好了很多,今早吃了小半碗粥。”
宋正宜脸上的笑容明显轻松了很多。
“今晚外祖和大舅会来,你看方便吗?”
“恐怕要委屈外祖和大舅从侧门进了。”
“那倒无妨,能够见到母亲,他们不会计较。”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恐怕要下雪,赵醉薇没有出屋。
心情正郁闷呢,看到兄妹俩一起进来,顿时扬起明媚的笑容。
“母亲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宋正宜算是明白了,妹妹就是母亲的心结。解开了,其他的病症都不算什么了。
“乖乖来了。”
赵醉薇撑起脖子向他们身后望去,“我的乖女婿呢?”
宋时玥眼睛一亮,“娘,你还记得你的乖女婿呀。”
“瞧你说的,我女婿姓顾,是个皇商,娘没记错吧?”
“对对对。”
宋时玥激动的坐到她身旁,手指抚上她的腕脉。
宋正宜看她这样,急切的问:“是不是娘的记忆有了好转?”
谢婉赶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干扰小姐给夫人诊脉。
赵醉薇从不抗拒宋时玥的靠近,安静的等待她给自己诊脉,眼神一片柔和。
还时不时的看看宋正宜,表示对他的关心。
宋正宜都快哭出来了,十多年了,母亲何时这样看过他?
宋时玥终于松开了手,脸上满是喜悦。
“娘的病情有很大的起色,可见您有好好吃药。”
“乖乖给的,再苦娘都会喝。”
宋时玥心里一震,赵醉薇是个怎样的女子啊,对子女如此的宠爱。
这还是她神志不清,若是她彻底恢复,将会是个多么温柔护子的母亲。
“乖乖,你还没有告诉娘,女婿怎么没来?”
“他有事在忙,您想见他,我让他明日来看您。”
“好啊!”
谢婉高兴的说道:“夫人这两日沉睡的时间减少了,没人陪她说话,觉得有些孤闷。”
“大哥不在吗?”
宋时玥自责的同时,问询宋正宜的寻踪。
宋正宜说道:“子宜回来了,我本想去见见他的,可是没有寻到机会。”
宋时玥立刻想到,自己见过宋子宜的事还没有和大哥说。
“大哥,暂时还是不要将母亲在这里的事告诉宋子宜。”
宋正宜敏锐的察觉到,她不是称呼二哥,而是直呼其名。
“你见过他了?”
“嗯。”
宋时玥的神情淡淡的,一看就知道他们的相遇不是愉快的。
“他和宋燕舞在一起。”
宋正宜了然,依照燕舞那刁蛮的性格,再加上子宜一向宠爱燕舞,一定是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让亲妹妹不高兴了。
他想细问一下,赵醉薇突然呢喃道:“子宜,怎么不来看我?燕舞是谁?”
宋时玥示意宋正宜回答,他犹豫的说道:“子宜学堂里学业重,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够休沐。”
他没有解释燕舞是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本想着就此糊弄过去,哪知赵醉薇这一次揪着不放?
“燕舞是谁?”
赵醉薇这样的表现,宋时玥很高兴,这代表她的思维开始恢复,有了自己的思想。
宋正宜无奈,只好回答,“燕舞是我妹妹啊!”
“乖乖的大名叫燕舞吗?”
赵醉薇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皱起了眉头。
“娘,燕舞是在晏氏身边长大的,你的乖乖叫宋时玥。”
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赵醉薇有些糊涂,想不起来晏氏是谁。
但她的关注点落到了宋时玥的名字上。
“时玥?珍贵的明珠将会闪耀出美丽的光芒。”
赵醉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名字好,顺风顺水,鸿运当头,尊贵典雅,气质非凡。”
宋时玥见她喜欢,也很高兴,用了两辈子的名字,她可不想随便改。
就在大家都以为燕舞的事被绕过去时,赵醉薇突然说道:“晏氏是哪个府的?”
她看向宋正宜,“是你哪个舅舅纳的妾室吗?”
“这个……”
宋正宜看向宋时玥求助,他该怎么回答?
“娘啊,你中午想吃什么?女儿亲自下厨。”
赵醉薇的注意力瞬间被她吸引,“乖乖还会下厨吗?”
“夫人不知,小姐的厨艺了得。”
谢婉也赶紧帮忙,赵醉薇终于不再提燕舞和晏氏了。
“那娘有口福了,你做什么娘都喜欢。”
“好嘞,您先小憩一会儿,女儿这就去准备,中午多吃一些。”
“好好好。”
赵醉薇听话的躺到床上休息。
谢婉为了避免她再次发问,躲了出去。
宋正宜跟在宋时玥身后,进了厨房。
“娘再问起燕舞时,要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呗。”
“那不会刺激到娘吗?”
宋时玥沉默片刻,“今晚见了外祖和舅舅们,商议后再决定吧!”
她倒是觉得,若是能刺激的赵醉薇想起从前的事,也是件好事。
特别是在她刚才诊脉后,发现赵醉薇的生理机能恢复的很快,也许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赵醉薇此时完全可以接受一些事实,有她在,也不会让娘亲有什么差池。
宋正宜又问道:“燕舞和子宜让你受委屈了吗?”
“嗯,你要帮我教训他们吗?”
宋正宜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当然,他们一个是你亲二哥,一个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不能看着子宜蒙在鼓里,对不相干的人表达亲情善意。”
燕舞一直都不喜欢探望母亲,只是偶尔不情不愿,或者怀有目的的去。
他一直以为,是被妾室养的小家子气了,如今才知道,根本不是亲的,当然不会关心亲生母亲了。
他突然想知道,燕舞是否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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