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玥慢悠悠的说道:“宋三老爷。”
“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因为他有时间去布置。”
根据刚才宋正宜的说法,他返回的时候,宋三老爷他们都已经离开了正厅。
宋尧是发了一顿脾气才走的,他应该还没有要杀她的计划。
会迫不及待杀她的,只有宋昆嫌疑最大。
因为他可以将袭击栽赃给宋尧。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侯府的那个爵位。
顾玉宸不是很赞同,“我觉得还是宋老太婆的可能性最大。”
宋时玥没有再争辩,真相大白之前,谁都有这个可能性。
“京城的治安实在太差了,皇帝老儿看不到吗?”
他们遇袭快成家常便饭了。
顾玉宸轻笑,“他现在就是看到,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为何?”
“总得给他的儿子们留些发挥的空间。”
宋时玥秒懂,这就是皇家的无情,就看最后胜出的是谁了。
他们的马车引来了街边百姓的议论,两人也不关窗,大大方方的任由他人打量。
突然,宋时玥和顾玉宸的神情同时一顿,又同时开口。
“闻到了吗?”
“那个茶香!”
顾玉宸大喊:“停车!”
不明缘由的刘肆和刘伍慢了半拍,宋时玥追出去时,那股茶香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走吧!既然能够闻到第二次,还会有机会的。”
角落的一处院子里,有人笑道:“那个顾大少真是倒霉的很,一出门就遇袭。”
另一人说道:“他们去广平侯府,那边可有消息?”
“听说广平侯府半月后会办上族谱的仪式。”
另一人说道:“没想到那个顾少夫人,竟然会是侯府嫡女。”
“哪个豪门大院没有点隐私?”
说话的男子突然停顿片刻,又道:“主子,那顾少夫人既然是才找回来的,为何会姓宋?”
“巧合吧?”
被称为主子的男子,也很好奇,是巧合,还是有人一开始就知道了顾少夫人的真实身份。
但这都不是重点。
“顾玉宸有了广平侯府这样的岳家,会不会被拉着站队?”
“广平侯狡猾的很,明面上,谁也看不出他会选谁。”
一阵安静后,主子说道:“这京城的漩涡要越卷越大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顾玉宸会不会在这个漩涡中存活下来。
谁能想到,一介商户,关系着整个朝堂的风向。
宋时玥和顾玉宸回到顾府时,顾老太爷正和赵醉薇聊的投机。
看到二人回来,赵醉薇笑着拉住宋时玥的手。
“老太爷说了,年前时间有些紧,待过了年,春暖花开时,给你和玉宸举办婚礼。”
“娘,师父已经办过了,就别再麻烦了。”
成亲仪式,劳神又伤财,再说了,他们俩是协议婚姻,根本没那个必要!
顾玉宸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和宋时玥相处久了,觉得小丫头的性情虽然怪了些,暴躁了些,但不失善良,还有些可爱,有时还有股傻气。
他自己没有多想,也没有发现他并不抵触举办仪式。
顾老太爷经商多年,人精一个,从两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两人还未动情,但他的傻孙子,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亲事。
老太爷在内心感叹,急不得急不得,不能让到手的鸭子跑了。
赵醉薇要和宋时玥说悄悄话,赵老爷子带着外孙去了前院。
“娘,您想说什么?”
“娘想先回侯府住些日子。”
“怎么一会儿不见,您又改主意了?”
谢婉笑道:“夫人是急着回去为小姐准备嫁妆。”
之前为了准备年礼的事,就闹着要回去,是小姐安抚住的。
刚才听了顾老爷子准备的聘礼,夫人再也坐不住了。
赵醉薇嗔怪道:“玉宸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送给你当全部嫁妆,怎么不和娘说啊!”
“那是师父的主意,是他俩的约定,我不清楚。”
“乖乖,娘有不少陪嫁的,咱不贪心,不能让顾家小瞧了咱。”
“他敢?”
宋时玥明白了,她娘以为她的嫁妆是师父赖过来的,怕顾家对她失了敬意,也让她在顾家难以立足。
“娘,顾家是商户,你出多少嫁妆都比不过的,咱们没必要比。”
“不是这样讲的。”
赵醉薇温柔的说道:“娘不看重身份,只在意他对你的真心,顾老太爷和玉宸都是真诚的人,人家能舍得家财给你做嫁妆,咱们也不能轻怠了。”
之前,宋时玥跟着师父,没有强有力的娘家可依靠,现在不同了。
“我的乖乖是有娘,有娘家可依靠的。”
赵醉薇停了停,又道:“娘说的娘家是你外祖家。”
“娘,侯府……”
赵醉薇嘘捂住她的嘴,“娘知道你不喜欢广平侯府,咱就不去受那个委屈。”
宋时玥好感动,赵醉薇悄声说道:“娘的大部分陪嫁都在侯府,但最值钱的却在娘的别院里藏着。”
“娘,你好有远见。”
宋时玥太惊奇了,她娘怎么想到宋尧会背叛自己,提前就转移了私有财产。
哪知下一刻,赵醉薇就眼神空洞,神情恍惚的说道:
“我记得,是你爹让我藏的。”
宋时玥惊讶了,她看向谢婉,只见她在点头。
“怎么回事?婉姨,你知道吗?”
“小姐,夫人有许多事情记不清了,只是偶尔会突然想起。”
谢婉难过的看了一眼赵醉薇,“奴婢只知道,侯爷当年让夫人将最值钱的嫁妆藏起,还不要告诉他藏匿地方?千叮咛万嘱咐,让夫人不得随意告诉任何人。”
怎么会这样?那个便宜渣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年,宋尧就没有问过娘那些嫁妆的去处吗?”
“应该是问过吧?但夫人那时神识不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侯爷问不出什么。”
这时,赵醉薇仿佛又清醒了些,急切的说道:“我没说,我没说,除了乖乖,我谁都没说。”
“是的,夫人谁都没说,没人知道。”
谢婉连忙安抚,“瞧,我就是根据夫人的这些话,判断侯爷曾经问过。”
宋时玥蹙眉,既然不让告诉他,为何还要询问?难道是要试探娘亲是否真的疯了吗?
谢婉对宋时玥说道:“奴婢只知道夫人将东西藏到了别院,但在别院的什么地方,奴婢也不清楚,是夫人自己藏的。”
宋时玥心想:看来东西不多,不然她一个人怎么藏的了?
哪知谢婉的下一句话,让她差点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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