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玥和顾玉宸将整个别院转了一圈,发现很多适合从外面翻入的地方,还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都被放置了很多瓶瓶罐罐,让人无处躲藏。

    有的地方甚至放置了大水缸,里面储满了水。

    宋时玥找到老赵头,“是谁把那些东西放到角落里的。”

    “回小姐,是侯爷吩咐的。”

    老赵头看着那些东西说道:“当年侯爷说这个别院里没有护卫,若有贼人进来,难以防范。

    这些地方是贼人最肯翻入的,放上这些瓶瓶罐罐,贼人跳进来时会造成响动,引起注意。也让贼人无处躲藏。

    那些水缸里蓄满了水,如果是有人故意纵火也能及时的浇灭。”

    又是她爹!真是未雨绸缪啊!什么都想到了。

    宋时玥对他爹越是了解,越是觉得可惜。

    那么有智慧的人,就那样英年早逝了。

    “顾玉宸,提醒计成他们避开这些地方。”

    “嗯!”

    一圈转下来,宋时玥明白了,她爹为何这么放心将东西藏在这个别院里?

    这里院子很大,也很空旷。

    没有什么假山流水,抄手游廊。

    虽然是个三进院子,可是站在前院可以一眼望到后院。

    各个院子只是用房子隔开,并没有围上围墙。

    顺着院墙是一圈儿通道,从任何地方都可以进入任何院子。

    若是真有贼人翻了进来,院子里的人可以一目了然。

    当然也有弊端,若是来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或者人数众多,别院里的人也无处躲藏。

    除非藏到地下。

    宋时玥脑中闪过了什么,她问老赵头,“我爹就没想过,若是来人众多你们要如何自保?”

    “侯爷说,打不过就藏起来。”

    “往哪儿藏?”

    老赵头神秘的说道,“侯爷在老奴的房里设置了暗室。有人闯进来,若是打不过,我们可以随时躲进去。”

    “每个房间都有吗?”

    “不是,只有老奴的房间。暗室足够大,可以容纳下我们六个人,里面还时常储备着食物和水。”

    宋时玥疑惑,“我爹就不担心其他人,来不及躲进去吗?”

    “其实是来得及的,我们占用的三间箱房,有一面墙是可以打开相通的。”

    老赵头和一个年轻的男仆住在一间房里,另外两男两女是两对夫妻。

    他们所住的三间房,表面上看去不在一排,确是一个品字型。

    遇到危险时,三间房相连的那面墙可以打开,一起躲入老赵头房间内的暗室里。

    顾玉宸听的啧啧称奇,这可比他们在院子下面挖暗库巧妙多了。

    宋时玥放心道:“那你们今晚就提前进入暗室吧。”

    “怎么?今晚会有贼来吗?”

    老赵头的脸上没有害怕的神情,反而有些兴奋。

    顾玉宸好笑的问,“老人家你看上去跃跃欲试,完全不害怕呀。”

    “呵呵,不瞒姑爷。侯也在这院子里,可是布置了不少机关。就连夫人都不知晓。”

    “机关?”

    宋时玥和顾玉宸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是啊!这里平日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个普通的院落。但只要有贼人敢进来,只要按动机关,他们就会进的来,再也出不去。”

    宋时玥眨眨眼,她可怜的老爹唉,给了她太多的惊讶。

    “顾玉宸,我觉得你还是让计成他们早些来的好。”

    顾玉宸赞同,免得来晚了和贼人撞到一起,受到同样的攻击。

    只是……是

    “老人家,那机关这些年启动过吗?”

    “自然没有,所以老仆也想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

    宋时玥傻眼,“赵大爷,您就不担心那东西这些年未用,已经失效了吗?”

    “不会!侯爷亲自设计安装的,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失去作用。”

    “你好像对我爹很了解,尤其是他对机关术的本事。”

    “呵呵,那是自然,侯爷的机关术,还是老仆启蒙的。”

    什么?

    宋时玥惊道:“您不是赵家的人吗?”

    娘管他叫老赵头,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来自赵家。

    老赵头笑道,“老仆姓赵,但与夫人的娘家无关。”

    他本是工部的匠人,因为上司的错误受到牵连,被皇上降罪,成了官奴。

    机缘巧合下,被老侯爷带进了广平侯府,成了宋尧院儿里的一名仆从。

    宋尧和宋顺兄弟自幼丧母,继母对他们不闻不问。

    他看兄弟俩可怜,做了些小东西,给兄弟俩玩儿。

    没想到却引起了宋尧的兴趣,跟着他开始学习机关巧术。

    为了不让宋老太婆对自己更加嫉恨,宋尧选择了隐藏自己的才能。

    “老奴看着侯爷长大娶妻,又在岳家的帮助下,继承了爵位,直到有一天,他让我来此守护别院,没想老老奴守住了别人,却没守住他。”

    老赵头的眼眶又湿润了起来。

    宋时玥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你离开侯府,宋老太婆就没有查过吗?”

    “老奴这样的官奴,被派到侯府便是终身不得赎身的,就是死也是侯府的人。”

    老赵头顿了顿,调整气息说道:“老侯爷死后,宋陈氏一直想将我们这些忠于侯爷的人除去,被侯爷察觉,便寻了机会让我们死遁了。”

    “您是说,守在这别院的六个人,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的吗?”

    “是的,不过是来的时间不同。”

    宋时玥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大氅,“赵大爷,你可知道我爹为何好好的,要在这里秘密安置别院?”

    “具体的老奴不清楚,侯爷应该是出于对我们的保护,并没有说起过。”

    而他们作为奴仆,也没有资格询问呀。

    “不过,老奴隐隐察觉与老侯爷的死有关。”

    这还是宋时玥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怀疑。

    就连赵翠薇的回忆中,都说她爹是在怀疑有人针对他或是广平侯府。

    “你是如何察觉与我祖父的死有关,而不是有人在针对我爹?”

    “侯爷在这里藏了很多宝贝,一开始他只是为了防范,因为先皇已经病的糊涂,他不知从哪里听到有人向先皇谄陷他。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跑来,在屋里待了很久很久,离开时神情恍惚,嘴里喃喃的说道,对不起老侯爷。”

    宋时玥皱起眉头,什么叫对不起老侯爷?难道是他爹发现了老侯爷死亡的真相?

    就像宋顺,得知他大哥早已被杀害并顶替时,也是非常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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